簡舒辦公室對麵是茶水間，樓下兩個員工實在是對簡舒好奇得不行，以送文件為借口，躲在這窺。

“蔣總進去快十分鍾了吧……”

“天啊，我的高嶺之花蔣總不會真被染指了吧！”

“這人也就長得好看了點，大了點，會穿著打扮了點，還有什麽優點？”

“這些優點足夠你們羨慕一輩子。”

冷不防一個冰冷男聲響起，嚇得兩姑娘心肝一。

“梁、梁總助！”兩人磕磕絆絆問好。

梁子，蔣熠樸最得力的助手，一個沉默寡言的高效率工作狂。

“公司不養閑人，你們哪個部門的？”說著，他拿出手機，似乎真要投訴。

孩嚇得眼淚飆出來，雙手合十，“別別別，梁總助！饒我們一次吧！我們真的無意冒犯新書！”

梁子麵無表地看著們，良久，才後退一步，“滾回你們的崗位去！”

兩姑娘落荒而逃。

梁子收拾完兩人，在原地站了會兒，掐著時間敲響簡舒辦公室的門。

“蔣總，輝騰公司的代表已經到了。”

裏頭的低聲細語停下，男人沉沉應聲。

過了兩分鍾，蔣熠樸出來，梁子留在原地，等目送boss離開，又敲了敲簡舒的門。

簡舒邊走出來，邊打量他。

男人順劉海，黑鏡框，黑西裝。

板著臉，似乎是被蔣熠樸同化了，但又好在沒有像蔣熠樸那樣，難以靠近的高冷。

梁子推了推鏡框，“不好意思，上午太忙，現在才能和你接工作。”

簡舒笑著攤手，“沒關係，反正我也閑人一個。”

溫溫的，和氣極了。

梁子有些意外，以為會恃寵而驕。

他掩幹咳兩聲，甚至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

早在前兩天的周末，蔣熠樸突然說要塞人進來，同時他和書的人攤牌。

這他朋友。

大家擔著點，但是也別聲張。

公司戒令也在十分鍾前發到各個員工郵箱，大致容概括起來就一句話——

凡工作時間，凡員工社群上，出現任何不利於公司團結的風言風語，舉報者重獎，違規者重罰。

說白了，這個條令就是為保護簡舒量打造的。

梁子逐一攤開幾份文件，跟說明清楚近期蔣熠樸的工作安排，以及必要的人際來往。

“這個徐總的高爾夫球場開張儀式，需要陪同蔣總到場。”

“這個吳總，生日宴會不需到場，禮我已經訂好，到時候我會送過去。”

“這個……”

簡舒這才明白，助理要理的，事無巨細，工程量巨大。

下一份文件，梁子掃了一眼容，又不聲地合上了。

最後一點，也是最深的一點，就是要理好追求者的問題。

但上頭羅列的名單實在太多，他怕簡舒會發飆。

“沒了？”簡舒無辜地看著他。

“……沒了。”梁子裝死，選擇不趟這渾水。

他生扯開話題，“我帶你逛逛這樓層。”

簡舒不疑有他，乖乖跟上。

兩人並排走，簡舒閑聊道，“除了剛才說的那些，我還需要負責什麽業務嗎？”

梁子搖搖頭，知無不言，“在書，我手下還有五個助理。”

“分別對接公司的金融，藥械，科技，房地產等板塊，各司其職。”

顯然，簡舒還達不到對接的能力。

簡舒笑了笑，跳過這個話題。

蔣熠樸很忙，結束會客室的接待，又要帶人前往餐廳用餐。

但他還是出五分鍾的時間，把簡舒拉進自己辦公室。

簡舒被在門板上，劈頭蓋腦得熱吻襲來。

親到缺氧了，簡舒艱難推開他。

“累不累？”他了迷般著瓣不肯放。

簡舒搖頭，抱他。

蔣熠樸心底一片，兩人就在這一隅閑聊。

“吃的什麽？”

“和書的人一起去吃的飯。”

想到什麽，調侃道，“你手下怎麽全是清一的男書，還一個比一個沉默寡言，簡直是你的複製粘。”

但都又非常努力地找話題照顧。

簡舒明白，肯定是蔣熠樸派的任務。

蔣熠樸言簡意賅，“人麻煩。”

“……”簡舒歪頭，眼神在說，“那我走？”

“你不一樣。”

蔣總現在的話和風流話一樣，都是自學才，突飛猛進。

不容兩人再溫存，門外的助理已經在催促。

蔣熠樸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安心睡個午覺，下午我在外邊會客。”

“等我回來接你下班，我妹妹今天回國，林東為組了個局，我一定要帶上你。”

簡舒一聽，是猶豫的。

這意味著，要踏他的圈子了。

從私藏到半公開，約能他忍的急劇升溫的。

三個月曖昧，對於現代快餐來說，的確夠久了。

但是到底哪點招他那麽喜歡還如此赤誠？讓心又膽怯。

“就這麽定了。”蔣熠樸親了親發頂，開門離開。

簡舒站在原地，背靠著門板，垂下頭片刻，又抬眼遙遙了眼辦公桌。

溫暖的從落地窗照進來，通明，可卻無端覺得冰涼。

仿佛被洪水衝走的難民，孤立無援。

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就這麽結束了一天工作。

蔣熠樸準時從客戶那回來接。

上了車，簡舒已經藏好緒。

路上，他接了好幾通電話，都是那邊的人在催。

簡舒還依稀聽到有孩嘹亮的抱怨聲，就是故意說給蔣熠樸聽的。

“來不來！不來算了！不差他一個！”

“接機也不來！聚會還遲到！他還把不把我當妹妹了！！”

看來就是今天的主角，他妹妹，蔣宜霖了。

一陣窸窸窣窣聲，大抵是手機被奪走了。

“哎哎哎別掛啊大小姐！”

“嘟嘟嘟……”

蔣熠樸被撂電話也不惱，“我妹妹子直了點，但不壞。”

“出國深造了兩年，這段時間剛敲定好要建一家高級定製工作室。”

簡舒仔細聽著，隻接了一個嗯字。

等紅燈的間隙，他偏頭看。

街道的霓虹燈照進來，迷離的燈打在沉默失神的麵龐上，他竟生出離自己很遙遠，甚至隨時會不見的覺。

蔣熠樸討厭這覺。

手突然被握住，簡述回過神，衝他笑了笑。

“會喜歡你的，不要擔心。”

簡舒湊過來，打趣，“那如果小姑子真不喜歡我，我該怎麽討歡心？”

有這話，不管是真是假，蔣熠樸堵在心口的那團氣，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