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碎頗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岑野，雙手抱，懶散地靠著背后的墻，“謝什麼，這岑同學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又出聲提醒云梔讓晚上來西街注意安全。

這是云梔和應碎的第一次認識。大概人都會被自己所沒有的特質所吸引，云梔第一次和應碎說上話，就有一種想和更深認識的沖。

不過還是被岑野沒好氣地拉走了。他打算送云梔回家。

暮尾聲漸落，深藍的長綢在天際接軌，大方鋪開。

云梔高167，岑野高187，差了二十厘米。這二十厘米的差距被影子無限拉大。

云梔盯著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剛剛謝謝你。”

“嘁，謝我又不給我抄作業。”岑野雙手在兜里，偏過頭去看邊的生。的發頂染著橘黃燈，把翹起來的幾發染了金黃，馬尾松松地垂著，看著很順的樣子。

云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抬頭，這一抬頭就撞進他墨的眼瞳。微愣，瞥開了眼，“你和我聽說的不一樣。”

“聽說什麼？”

“聽說吳浩沒給你抄作業，你把他揍了一頓。”云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岑野眼皮微跳，扯著問，“聽誰說的？”

“唔，這個不告訴你。”

“……”

“那你聽說了也不給我抄啊，就不怕我揍你。”岑野干凈的嗓音含著笑意，問。

“我覺得你不會。”

“為什麼？”

“上學期，有一次放學我看到你在學校后面喂流浪貓。岑野，我覺得你和剛剛那些人不一樣的。”

岑野耳廓微紅，沒想到自己喂流浪貓的樣子被人看到了，這和他的氣質多不符啊。

他虛咳了一下，“我確實是打了吳浩。不過不是因為他不給我抄作業，我抄他作業是給他打游戲升段位換的。打他是因為他那天在背后說我那姐們，就應碎，的壞話。”

說的還是些黃玩笑。

岑野解釋完，頓了一下。他干嘛要和這麼認真解釋。

-

兩個人走到了云梔家別墅區的門口。

“那個，我到小區了。”

岑野看了一眼小區門口，“既然送都送了，就送到你家門口吧。”

岑野又一路跟著云梔走到了家拐角。

“回去吧。咳，下次……你要是想去什麼地方拍照，可以我一起。”

“那你能做我模特嗎？”云梔眼睛發亮。

“做模特啊……收費的。”岑野雙手依舊在兜里，他漸漸勾起壞笑，微彎腰和云梔視線齊平。

“那算了。”云梔眼皮微耷拉，低頭看著腳下。

“一次一杯酸。”這幾天，他經常看到喝酸。

“那行啊。”云梔聽到他的話，彎著眉眼笑，模樣溫溫的。

岑野看著的笑眼，莫名有一種要陷進去的錯覺，他匆匆別開視線，語氣裝作不耐煩，“咳，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哦對了，聽你一路咳了幾聲，記得回家吃冒藥。”

岑野：“……”

云梔回家了。

岑野靠在拐角的墻上，往后順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又了一下發燙的耳。這天什麼病，晚上了還這麼熱。

他起正準備走，突然聽到了不對勁的聲音。

“你是想把攝影當飯吃嗎？今天你舞蹈老師打電話過來，你已經三次課沒去上了。你現在骨頭了，媽媽的話也不聽了是吧？”院子里進住屋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致的中年人手里拿著相機，往門口走。

云梔跟在后，想搶回手中的相機，“媽，我不喜歡跳舞，你為什麼要著我去學，我喜歡的是攝影。”

人打開了院子外的大門，一手推開云梔，另外一手毫不留地把相機扔了出去。相機砸落在地上。

“你今天要是敢去撿，就別認我這個媽，反正我有高，你要是想氣死我也行。”

第6章

夜寂寥。

年走到了閉的大門口前，看著地上的相機。他彎下腰，長臂直，撿起了相機。

UV鏡已經碎了，機有多磨損。岑野用拇指挲了一下磨損，目晦暗，若有所思。

-

第二天。

云梔到教室的時候，岑野難得已經坐在位置上了，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聽到自己邊的作，岑野微睜開眼，懶洋洋地坐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同桌，剛要張說話，就聽到云梔的聲音。

“不借。”

岑野：“……”

得。誰他之前天天問要作業的。

今天的云梔顯然緒不高。岑野瞥見的左手，手上用白的紗布纏著。他問，“手怎麼了？”

“沒事。”

昨天晚上，一向聽話乖巧的云梔和母親鄒苒吵了一架。云梔被鄒苒關在了自己的臥室。擔心外面的相機，試圖從二樓的窗戶爬下來。

二樓到一樓之間有一個矮平臺。從矮平臺上摔下來，摔傷了手。可盡管如此，也沒能出得了門——鄒苒還是發現了。

大發雷霆不讓玩攝影的是鄒苒，在傷以后心疼給包扎的還是鄒苒。母親帶給的矛盾常常讓云梔無所是從。

宜北的夏季多雨，夜里一場暴雨突至，云梔心里大抵清楚，這臺相機要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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