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
耳邊傳來了的呼喚,似是那悉的聲音。
宋沐笙慢慢睜開了眼睛,隻見周薄霧彌漫,約可見一名材窈窕的子正站在的麵前。
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之人。漸漸地,薄霧散去,子的容貌開始清晰——那是一張和宋沐笙別無二致的臉。
宋沐笙看著,眼角立刻染上了幾分潤,激得幾度言卻又哽咽,最後隻能地抱住了眼前的子,聲音抖。
“阿姐!”
宋欣瑤輕輕抱住了已經淚流滿麵的宋沐笙,笑著拍了拍的背。
“看看這都是誰哭了小花貓。”
宋沐笙小聲泣著,對於來說,宋欣瑤的懷抱就是這個世上最溫暖的港灣。幾乎不能想象沒有了阿姐,自己一個人該怎樣在這世活下去。
宋沐笙不安的手地抓著宋欣瑤的角,似是生怕離開一般。
“阿姐,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可這一次,宋欣瑤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答應。沒有說話,輕拍著宋沐笙後背的手也漸漸停了下來。
“沐笙,你我都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我是你的阿姐,總有一天也會離開你……就像爹娘離開了我們一樣……”
宋欣瑤說這番話時聲音很輕,神也如同周彌漫的濃霧一般飄忽。
宋欣瑤的話讓宋沐笙心裏一,焦急地開口:“阿姐,如果我們不想分開,那就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宋欣瑤卻不為所,輕輕地推開了宋沐笙,地盯著的眼睛,眼裏是宋沐笙從未見過的決絕。
“沐笙,人生在世,很多事都由不得我們。”
從口袋裏拿出了幾個大洋,想要塞進了宋沐笙的手裏。宋沐笙搖著頭不想接,可宋欣瑤的態度卻強得不容許拒絕。
“沐笙,這裏有一些錢,你拿著。之後你就往南走,到程軍的地盤裏去。記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有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宋欣瑤說完,轉就要離開。宋沐笙本不管那一把燙手的大洋,急忙抓住了的手。
“姐,你要去哪?帶我一起走!”
宋欣瑤的態度沒有一鬆:“沐笙,阿姐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這件事很危險,阿姐不會讓你跟在邊的。”
“難道你是要去偃軍第四軍區的布防圖嗎?”
宋欣瑤的影生生地頓在了原地,半晌過後才緩緩地轉過,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宋沐笙。
此時層層的迷霧似是比剛才又更濃了一些,生生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更遠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宋沐笙像是生怕宋欣瑤會逃走一般,趕上前抓住了的角。
“阿姐,不要去。如果被抓到了,你隻有死路一條啊!偃軍不會放過你的!”
宋欣瑤並沒有理會宋沐笙的勸阻,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小聲地說著,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沐笙,你不會懂,我他,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迷霧突然之間變得更加濃了。轉眼間,宋欣瑤的時時現,似要立馬要消失不見。
宋沐笙心急如焚,手想要去抓,卻隻抓住了一縷輕煙。
就在這時,腳下的土地突然變了一片不見邊際的大海,整個人就這樣掉進了大海裏。
“噗通——”
落水的聲音讓宋沐笙心裏一驚,飄渺的意識瞬間清醒,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哪還有什麽阿姐,哪還有什麽迷霧,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隻有這水,這渾濁的水,才是真的!
隻有被水淹沒無法掙和呼吸的覺才是真的!
宋沐笙狠狠地嗆了幾口水,焦急地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地束縛著,彈不得。
隻覺得自己的肺似乎要炸了,自己的意識也在漸漸渙散。
在以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亡時,的雙卻突然力,有什麽東西拉著的雙迅速離開了水麵。
出水的那一瞬間,宋沐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大口地呼吸了起來,可嚨、鼻腔裏的水都還沒有流幹淨,嗆得一陣陣的咳嗽。
咳了也不知有多久,宋沐笙才逐漸緩了過來。
有些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被倒吊在一木桿上,自己的腦袋下方,是一口不知深淺的水池。
綁著的繩索在不穩地搖晃著,那“吱嘎吱嘎”的聲音在這漆黑寂靜的牢房裏顯得尤為刺耳。
宋沐笙的上似乎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到都布滿了可怖的鞭痕。
水滲到了傷口裏,讓痛到幾乎生不如死。
此時,牢房的門開了。顧崇錦已經換下了剛剛淋的戎裝,穿著幹淨利落的襯,帶著副進了牢房。
可即使是如此隨意的穿著,卻依舊這擋不住他懾人的氣場。
一直守在牢房裏趙潛和另外兩名士兵立馬對著顧崇錦行了一個軍禮。
“軍座!”
顧崇錦微微點了點頭,如鷹隼般目從始至終都落在宋沐笙的上,沒有說話。
李副看了一眼趙潛:“說了沒有?”
趙潛心領神會,立刻低頭答道:“還沒有。”
李副皺了皺眉,他抬頭看著那個倒吊在半空中奄奄一息卻依舊不肯開口的人,既佩服又傷腦筋。
之前在同福客棧抓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對進行了兩天兩夜的嚴刑拷打,但卻本問不出布防圖的去向。不僅如此,在將轉送至這座大牢的路上,竟然還被抓住了空子,半路逃走了。
的男人,李副見過不,可這樣的人,他還真是頭一次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對生出了一佩服。
為了這佩服,李副決定趁著顧崇錦還沒有親自手之前,再勸一勸。
“宋小姐又何苦擔這皮之苦,如今天下局勢將定,政權盡在偃軍之手,以葉斕之為首的程軍不過隻剩下些殘兵折將而已,宋小姐不肯代布防圖的去向,難不是認為自己盜走第四軍區布防圖就能讓程軍扭轉局勢起死回生嗎?”
宋沐笙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知道自己選擇沉默的後果是什麽,也很害怕,怕到幾乎控製不住的抖。
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因為更不願意看到自己的阿姐被抓住,承現在所承的痛苦。
顧崇錦耐心已經被耗盡,他冷冷地看著,著臉說道:“宋欣瑤,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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