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話,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趙潛,趙潛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指揮著另外兩名士兵解開綁在木樁上的繩索,將宋沐笙再次放進了水裏。
這一次的時間比之前更長,宋沐笙在水裏缺氧到近乎休克。
被拉出水麵的那一瞬間,都快要覺不到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連日的折磨,宋沐笙的已經虛弱不堪,下水還沒幾次,就已經暈了過去。
顧崇錦的的臉上寫著不滿,他有些不耐地鬆開了襯領口的扣子,一邊卷著袖一邊安排著士兵。
“放下來。”
幾個士兵連忙將已經暈過去的宋沐笙放了下來,將的雙手分開綁在了一旁的十字木樁上。
趙潛見顧崇錦盯著那個人昏迷不醒的模樣愈加不快,趕忙掐著宋沐笙的人中將弄醒了。
宋沐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又回到地上了的,也不想知道。
反正這些人,不過是想要換個法子折磨自己而已。
“聽說你是靠人計才得布防圖的?”
顧崇錦猛地靠近,一隻手大力地握住了宋沐笙的下。
宋沐笙極不願地抬起頭,雜的頭發散在了兩旁,出了蒼白的臉和倔強的眼眸。
到這樣的眼神,讓顧崇錦十分不快。
他另一隻手放在了宋沐笙囚服的領口,使勁一扯,不過一瞬,宋沐笙的囚服便從領口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啊——”
冰冷的覺瞬間從肩膀傳來,從左肩到上的一大片區域都暴在了空氣裏。
意識到顧崇錦要做什麽,宋沐笙有些堅持不住了。
想要遮住自己的,但雙手卻被綁在木樁上無法彈。
拳頭握,瞪著顧崇錦的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幾乎是發瘋一般地喊著:“你不如殺了我吧!”
男人的角終於顯出了一淡淡的笑意,可這抹笑意卻並未及眼底。
他的手進了宋沐笙的囚服,沿著腰際向上,若有若無地著的。
他低著頭,在耳邊如蠱般低語。
“現在還有機會,說出布防圖的去向,我就放了你。”
男人的手在沒有規矩的遊走,宋沐笙死死咬住發白的,雖是依舊未鬆口,可急促的呼吸卻出賣了。
“我不知道……”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男人的臉愈加沉。
他那隻因為常年用槍而布著細繭的手用力地按在人腰間的鞭傷上,疼得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上即刻布滿了細汗。
顧崇錦看著人蒼白的麵容,分明已經僅剩最後一口氣,卻依舊是一臉倔強,沒有一丁點開口的打算。
他有些意外,原本以為這樣纖弱的,早該在拷問的第一天就屈服。
然而經了這麽多天的嚴刑供,甚至到他親自出馬,卻依舊不肯鬆口。
這讓顧崇錦不對生出了一敬意。不過,這麽點敬意不會改變任何局麵。
既然為程軍效力,那就注定是他的敵人。
對待人,他不會殘酷,可對待敵人,他從不會心慈手。
顧崇錦終於鬆開了手,李副見狀立刻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方手帕,恭敬地地給了他。
他接過手帕,隨意地了手,慢慢地走到了燃燒正旺的火盆邊。
那橙紅的火照亮了他冷漠的麵容,他深邃的眼眸裏印著那團火。
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從地獄來的惡魔,雖未多言,卻已經讓牢房裏的士兵們膽寒。
男人抬手從火盆裏取出了一細長的鐵,那鐵的另一端是已經被燒的通紅的鐵片。
他一隻手揣進了兜裏,一隻手將鐵片湊近到自己的麵前,細細打量著。
“宋小姐,用你的細皮換那布防圖,你真覺得值嗎?布防圖不見了,我第四軍區大可重新布防,可你這子……”
顧崇錦話說到一半,掃了一眼已經氣若遊的宋沐笙。
“若是了這一遭,恐怕是永遠也消不掉了。”
宋沐笙扯了扯角,無力地笑了笑。
重新布防?如果這麽簡單,又何這樣費盡心力地拷問,隻為了問出布防圖的去向。
士兵可重新排布調,可軍火倉、兵工廠、聯絡設備等的轉移哪裏會有那麽容易。
即使現在兩軍對壘,偃軍占據更大的優勢。可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何況是依舊據守了四分之一土地的程軍。
宋沐笙吸了一口氣,揚起布滿汙濁的臉,半闔著眼睛,看著那個一威嚴的男人,角揚起一詭異的笑容。
“我、不、知、道……”
一時之間,牢房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李副心忐忑地看了一眼顧崇錦,隻見他握著鐵的手陣陣收,似是有大怒的趨勢。
趙潛和另外兩個士兵見狀,戰戰兢兢地不敢多言。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一路小跑至牢門外,行了一個軍禮之後趕忙說道:“軍座,第四軍區急電。”
“第四軍區”四個字讓牢房裏的幾個人均是心頭一,接著便隻聽見“咚”的一聲,顧崇錦一臉森寒地將鐵扔進了火盆裏。
他冷冷地轉朝牢房外走去,在經過李副時略微一頓:“好好審問,務必問出布防圖的下落。”
這樣棘手的任務讓李副直冒冷汗,卻也隻能著頭皮應道:“是,軍座!”
很快,顧崇錦就離開了牢房。李副惆悵地看了一眼耷拉著腦袋,已然半死不活的人,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嚴刑供這種事,他李修傑可真不在行,更何況對方還是這樣弱不風的人。
趙潛自然看出了李副的苦惱,他趕走上前,諂地笑道:“李副,不如你先出去休息休息,這裏就給我了?”
李副的目一直落在宋沐笙的上,半晌沒有答話。
趙潛意識到自己討了沒趣,角的笑意有些發僵,正要訕訕地退到一旁,李副卻似突然想到了什麽,急急地吩咐著他。
“你先審著,我待會兒再過來,記住,不要把人給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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