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收起傘，從他的角度過去，的表蔫兒唧唧的，像一只委屈的小白團子。

看著看著，舌尖不自覺地抵住腮幫。

怎麼變得這麼……

的右肩，他不自地想——

這樣看來，這些年一走就音訊全無，完全不跟自己聯系……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啊？

——

倪歌回到家時，哥哥爸爸都不在。

但餐桌上的菜并沒有因人數而減。

倪媽媽見回來，一邊解圍一邊笑著招呼：“回來了？快放包，洗手吃飯。”

倪歌乖乖應聲：“就來。”

因為人，倪家的餐桌總是很沉默。

倪媽媽是自由職業，婚后全職幫倪爸爸照料后方。盡管孱弱又有偏心哥哥的嫌疑，但倪歌很喜歡。

“糖醋里脊很好吃。”于是倪歌聲指出，“不是很甜，也不會覺得膩。”

倪媽媽顯然很開心：“那就多吃一些。”

“好呀。”

頓了一下，媽媽問：“倪倪，你今天是坐容家的車回來的？”

“嗯。”

“你哥哥最近很忙嗎？”

“我覺得……忙的。”

“你長大了。”媽媽溫地提醒，“倪倪，不要總是麻煩鄰居。”

倪歌的作停了停，“好。”

晚飯過后，上樓洗澡，然后照常做作業、背書。

爬上床，盯著天花板，卻怎麼也睡不著。

第七次睡失敗之后，倪歌有些沮喪地爬起來，打開電腦。

然后輸：黎婧初。

噼里啪啦地出來一串詞條。

“……”

一條一條地往下看。

就像宋又川所說那樣，這位學姐真的得過很多獎，從初中開始發表散文和小說，到了高三，獎狀和樣刊都積攢出厚厚一摞。

最令人驚嘆的是，文風多變，似乎可以駕馭任何題材。百度出來的樣文，不僅有青春題材，還有類似《誰在夜半敲打我窗》這種靈異題材。

“好像確實是很厲害的人，但是……”倪歌茫然地自言自語，“我為什麼要查？”

下一秒，的窗戶發出“砰”地一聲輕響。

愣了愣，下意識以為是風。

然而接著，又發出第二聲“砰”。

這聲音很輕，卻撞得結結實實，像是全心全意地沖著玻璃來，完全不擔心碎骨。

愣了愣，又是一聲“砰”。

倪歌咽咽嗓子，突然非常張：“……誰，誰在夜半敲打我窗？”

窗外當然沒有回應。

而“砰”聲還在繼續。

倪歌壯著膽子湊過去，小心地將窗簾掀開一個角——

昏暗的夜中，玻璃倒映出謹慎的臉。而視線上移，能看到一架不停往玻璃上撞的……

無人機。

倪歌：“……？？”

這無人機是怎樣，人是鐵飯是鋼，它是的吸鐵石？

趕給容嶼打電話：“容嶼，你的無人機好像又走丟了。”

“哦，小事。”容嶼不甚在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你先收留它幾天吧，等回了學校再說。”

倪歌：“……”

這到底是一架無人機，還是一條會飛的寵狗？

“……行吧。”掛斷電話，謹慎地回頭檢查了一遍，確認臥室里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之后，才敢打開窗戶。

無人機“嗖”地沖進屋，速度迅速減慢，最終安靜地停在地板上。

倪歌走過去，將它撿起來，用手掌蓋住攝像頭。

“半夜飛進臥室里……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很。”四尋覓，找到一個能封口的小盒子。

正打算將它放進去，手指無意間到無人機的腹部，到奇怪的凸起。

倪歌微頓，將它翻過來，出肚皮。

然后愣住。

底下竟然用明膠粘著兩顆……

草莓糖？

——

倪歌把無人機和草莓糖都收了起來。

周末，“厲害的學姐”黎婧初，約著倪歌一起逛商場。

“我常常聽他們提起你。”

——這是黎婧初今天第三次，重復這句話。

“我也聽他們提起過你。”倪歌思索一陣，禮貌地道，“嗯……說你作文寫得很好，得過很多獎。”

“真的嗎？”黎婧初眉眼彎彎，自然而然地勾住倪歌的小臂，“那我真應該早點來找你的，院兒里生，我又比你大，是該帶著你多玩玩。”

倪歌有些不自在，下意識聲謙讓：“不不，應該是我帶你玩的，我在這兒住的時間比你長，說不定北城很多地方你都還沒去過。”

這話沒別的意思，但黎婧初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微頓，若無其事地重新起話題：“那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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