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學校裏就有企業來招人了。

大四本科生，優秀的自然得先挖走。

整個一天，幾十個企業，麵試如火如荼，走到哪兒，都能看見宣傳橫幅。

薑喜正往寢室走，一旁的人拉住：“薑喜，一起去看看吧。”

是班上的同學，葉秋。

薑喜本來也沒想著要拒絕，但抬頭看到橫幅上有“恒央”兩個字，遲疑道：“我可不可以不去？”

葉秋說沒事：“那我自己去了。”

“嗯。”笑著應了聲。

薑喜眼看著葉秋走進了大堂，走到門口時，一位西裝革履的俊秀男人正走出來，前者喊住他，問他問題，後者則是耐心的含笑給解答了。

在葉秋底下頭的同時，薑喜邁開離開，沒有再看一眼。

很有人抵抗得住他的笑容。

因為他是向徑。

……

薑喜的二外，是西班牙語。

教西班牙語的老師，是個長得很帥的西班牙人。

雖然二外不用過級，隻需要考期末，但薑喜的學習態度很認真，經常下課以後跟老師流。

段之晏幾次約，都在老師辦公室。

他跟開玩笑：“你該不會對這個老師有意思。”

薑喜一愣，立刻搖頭說：“不是不是。”

“那就好。”段之晏眼底含笑，“如果是，我就得哭了。”

這意思很明顯了，薑喜的臉蛋有點紅撲撲的，說：“段之晏，我現在，不想談呢。”

段之晏道：“那我完了。”

薑喜不說話了，怕拒絕的徹底傷害他，又想起自己的事，緒低落：“我其實，不像你想的那麽好，我跟黎江合出過一些事。”覺得，向徑這麽在乎這事，說明是大問題。

“沒關係。”他的頭，“我們時間很多。”

說：“我還是有一點喜歡向徑。”

第一次的，在外人麵前這麽直接的表示，對那個人的，持久，且熱烈，是的青春。

好在現在已經開始一點點的熄滅。

段之晏說：“那有什麽關係，你總會不喜歡他的。”

愣了愣，說好。

他笑，冷的像冰的人霎時間出暖花開：“以後，我你西班牙語吧。”

“你還會西班牙語呀？”薑喜驚訝。

“嗯，我從小在西班牙長大，上中學了，才回的國。”也是因為國外朋友，他才高冷。

薑喜說：“好呀好呀。”

可是到頭來這個約定還是沒能履行。

段之晏盯著麵前跟他長相酷似的男人，皺眉道：“不去不行？”

段父道：“你哥哥西班牙語沒你好，自然是你去跟那批貨比較合適，再說隻是三四個月的時間，有什麽好為難的？”

家族利益至上，段之晏隻能服從。

……

去跟薑喜道別的那天，向徑開車送他去。

他一路手機不離手，據說和薑喜學校的學生勾搭上了。

段之晏道：“不怕朋友生氣？”

向徑不在意道：“隻是最近在和葉家合作。”

所以，就從葉家兒下手。利用人的事，向徑最拿手。還能保證不投，多自律。

等車開到學校門口，段之晏不再跟他搭話，因為他看見了薑喜。

他下了車。

薑喜看到他時，眼底明亮，一雙大眼睛閃得讓人移不開眼，開心的說：“段之晏。”

他說抱歉，講明不能教西班牙語的原因。

薑喜說：“沒事的，家裏的生意比較重要。”

真的太乖巧了。

段之晏沒忍住，摟過，親頭頂：“等我回來。”

薑喜又害了，哪怕不喜歡他，也能上半天，所以逃跑了。

像隻驚慌失措的小鹿。

段之晏忍不住笑了。

向徑坐在車裏，平平靜靜的看著，沒眨一下眼，手不自覺的在方向盤上挲著。

下一刻，段之晏進來，他作止住。

向徑懶洋洋的瞥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是獵奇，不是喜歡。”

段之晏大方承認：“以前是，現在不完全是，很可，也很漂亮。”

向徑沒說話。

“跟黎江合真的睡過了？”

向徑微頓，依舊沒開口。琢磨了半天，道：“我還以為你早知道。”

段之晏聽說過，不確定。

他想了想，說，“我去西班牙，薑喜就拜托你照顧了。”

向徑掃了掃他，“原因？”

“隻有你，對完全沒想法，我放心。”段之晏道。

向徑正在輕敲方向盤的手停住了，想起那天薑喜在他下，被他嚇哭。

“當然，等我回來，段氏的第一批工程，就給你。不過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他有些意味深長道。

向徑回神，淡淡：“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