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渝州靠在霍燃后的沙發椅上,懶懶散散,打趣道:“今天小公主要來了,你上這套西裝剛買的嗎?不錯不錯,‘直男’也懂得打扮了。”他上下打量著霍燃,繼續道,“不過也正常,你在大學和小公主也是這樣。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糟蹋了你心的山地越野車,多酷炫的車啊,你卻生生地給它加上了車后座,最要命的還是一個帶著紅墊的后座,就怕別人不知道你要用它來載朋友。”
霍燃轉過,扯起角,眼神慢悠悠地落在陸渝州的上:“是嗎?”
他慢慢地松開攥著的手指,淡淡地提醒陸渝州:“剛剛前臺說,你有客戶上門了。”
陸渝州這人表演得很,他一個鯉魚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手里的資料拍在桌面上,擰眉:“我不工作了!”
霍燃瞥了他一眼:“那你去辦離職手續吧。”
陸渝州識相地諂起來,撿起資料,吹了吹莫須有的灰:“算了算了,我說著玩的,賺錢要,賺錢要。”
陸渝州離開后,霍燃坐回靠椅里,目向落地窗外,方才的那一幕又浮現出來。他不知道這樣的一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會有多次。
他的手指一點點攥,又漸漸地舒展開,眉心擰起,心中的煩躁揮之不去。
他站起來,終究沒忍住,一腳踹在了椅子上,子滾,椅子撞上了桌子,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門外傳來了陸渝州的聲音:“蘇予,你來報到了啊。”
陸渝州向前臺介紹了一下蘇予:“這是我們律所新來的實習生,跟著霍律師實習的,蘇予。”
他特意沒說蘇予檢察院的經歷。
蘇予彎笑了笑:“你們好,我蘇予。”
幾人聊了一會兒,陸渝州就帶著蘇予去悉律所的環境:“這里是茶水間,你想喝什麼飲料、需要什麼茶可以跟前臺提,當然,采不采用得看預算;這是打印機,使用方式和其他打印機一樣。”
看完了律所,陸渝州打開了霍燃辦公室的門,對蘇予道:“你的辦公室就設在阿燃這兒吧,反正你是他的實習生,聽他的就好了,我等會兒讓人搬一張桌子過來。”
蘇予跟著陸渝州進去,還沒進門,就遇到要出去的霍燃。
他的手腕上搭著黑的大,就站在的面前。
蘇予看向他的地方,是上下微的結,順著往上,是他線條分明凌厲的下頜、抿的薄和筆的鼻子。
他看都沒看一眼,仿佛只是一個陌生人,繞過就走了出去。
陸渝州愣了一下,扯了扯角,喊他:“阿燃。”
霍燃淡聲道:“你安排就好。”
什麼玩意?陸渝州想,這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嗎?阿燃這是又哪門子風了?
蘇予抿不語,眉心跳了兩下。
霍燃不在,蘇予也沒什麼事好干,陸渝州怕無聊,干脆帶著一起去見客戶了。
陸渝州接的一般是離婚案,早上見了兩個當事人。
一個當事人是富商,烈焰紅,妝容致,笑靨如花。坐了下來,讓后人高馬大的保鏢退后。
“陸律師。”白皙的手支著下。
陸渝州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許小姐,這是我的實習生,蘇予。”
對方本不在意蘇予,眼橫生地看了陸渝州一會兒,輕飄飄地說:“你還算有定力。”然后,涂著紅指甲油的手指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瑩白的手腕上是一個玫瑰金的鐲子。
把手機推到陸渝州和蘇予的面前:“我要離婚,陸律師看看這個。”
蘇予也好奇地湊過去看,是一段視頻。
陸渝州點開播放。
“啊……啊……用力……”
男人的低聲、人的在餐廳里響起,很明顯是富商拍的老公出軌的視頻。
陸渝州罵了一句臟話,手忙腳地關掉了視頻,轉頭讓蘇予不要看,卻還是沒擋住從四面八方掃而來的鄙夷眼神。
另一個當事人是家庭主婦,眼睛都哭腫了,坐在對面不停地抹淚,懷中抱的小孩也正在哭。
蘇予只好過去幫忙哄著孩子。
家庭主婦離社會許久,丈夫突然提出要離婚,不知所措,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律師,我該怎麼辦?我老公說要離婚,那我跟孩子要怎麼辦?他還說,我和他早就達到了離婚的標準,離婚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陸渝州看哭得這麼慘,遞了一張紙巾過去:“你們結婚了嗎?”
“當然結了啊。”
他貧,想哄對方開心:“那你們的確達到離婚標準了……”后面的“當然,是你老公說的,離婚不離婚還未定”這句話還沒講出口,家庭主婦就崩潰了。
“你這個黑心律師,是不是被我老公收買了?”
蘇予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接連幾天,蘇予去律所上班,要麼看不到霍燃的影,要麼就是霍燃無視了。
霍燃倒是不忙,他之前連著辦了幾個案子,現在正在休息期。
蘇予見他不想理,又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想理,干脆不去想這件事。搬了一堆文獻和卷宗,握著筆認真地瀏覽卷宗,有不懂的地方或者覺得關鍵的部分,就在筆記本上記下來,小小的桌子上堆滿了法條和稿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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