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塘沽計劃出力。
溫禾安眼睛睜圓,罕見噎了一下。
“溫禾安。”
“知道你聰明。”陸嶼然也沒等回答,他手掌撐在桌面上,不急不緩地開口,多帶著點警告的意思:“但同樣的手段,不要對我用第二次了。”
說罷,他面無表將結界破開,商淮見他們談完話,賊里賊氣地朝他招手。
陸嶼然走過去,腳步還沒落,就聽他問:“怎麼樣,我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枯紅解了嗎?”
“剛解。”
“臉是好看一些了。”商淮左右看看,舒了口氣:“問出點什麼來了嗎?”
陸嶼然食指摁了摁眉心:“和想的差不多。”
幾個地點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商淮的聲音頓時低了三個度,他劃著撐桿,不太滿意地嘀咕:“早知道不來了……當時我和你說,你不聽,封我的,現在好,算是白忙活。”
陸嶼然皺皺眉,看向純黑的海面。
他對自己說。
徹查塘沽計劃的需要也好,曾經可能有過的那麼一點微薄愫作祟也好,就出手這麼一次。
這次之后,尋個機會解契,從此恩怨兩訖,仇兩斷。
他們是同類人,但絕不是同路人。
商淮還在說些什麼,陸嶼然手握了下他手中的撐桿,說得格外平靜:“我沒和你開玩笑。這次再出問題,你自己跳下去解決。”
商淮一臉不可置信,想想他平時還真說什麼就做什麼的鬼格,臉幾經變換,最終屈辱地保持了安靜。
手不見五指的溺海上,兩葉扁舟毫無察覺地而過,一個出歸墟,一個進歸墟。
第10章
自最近的渡口進溺海,漂行不到三個時辰,就到了歸墟。
闖者一行人七八個,竹筏一停,迅捷有序地跳下竹筏。他們皆以面巾遮蔽口鼻,著一外面宗門里十分普遍流行的雪長衫,頭頂統一銀簪別發,若不是上利落肅殺的氣勢太過突出,看著就像是不小心闖進歸墟的哪家外門弟子。
“主。”其中一個恭敬彎腰,沉聲請示:“是走訪街里還是直接搜?”
被他稱為主的人沒裹面巾,暴出致蒼白的五,純黑裳下的軀過分清瘦,此時眉心一皺,那種大病初愈的沉悶郁之愈濃:“搜。”
“分開行。”
這就是沒有挨家挨戶耐心問詢的意思。
聞言,七八人紛紛頷首抱拳,一躍,輕盈地朝四面散開,墜歸墟濃深夜中。
也不想多留,選擇跟著其中一個走了。
江召站在原地,盯著前方一截從半空中延出來的枯枝看了會,安靜垂在側的手掌驀的,復又松開。
又要見面了。
不知溫禾安看到現在的他,心中會是何等滋味。
大概是溫禾安這個天都來人名聲太過響亮,大半個歸墟都知道這麼個人,剛開始倒有些抱有不軌之心的人暗中跟蹤過,但太謹慎了,不溜啾,往山里一繞,一拐,再抬眼,死活都找不到人了。
總是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時間出現。
江召沒有等待太長時間。
鎮上一個老郎中知道屋子在哪,他前來給理過傷口。
現在被王庭的人架著彎刀往脖子上一橫,頓時兩,牙關咯吱咯吱抖著合不攏,為首的那個拎著他,像拎著小仔一樣躍到了江召邊,道:“主,人找到了。”
老郎中心苦不迭,早知道那個天都來人修為全無了還能引得這樣的人前來歸墟,他就不貪那點錢,鬼使神差來這里為包扎了。
江召掃了他一眼,頷首,聲音冷漠:“帶路吧。”
老郎中又抖一下。
跟在江召邊待命的侍從提劍的手了,見到這一幕,心里怎麼都不是滋味。
他家公子從前并不是這樣的。
他再是溫和謙遜不過,如雪中瓊枝,紅塵不染,見到這樣的形,怎麼也會溫聲一聲老人家,讓人麻煩他帶路,承諾并不傷人。哪像現在,渾冷冷,看人的時候宛若被毒蛇盯上。
他憤懣難平。
天都那位二主,真是好手段。
活該被廢,淪落到這種地方苦。
這就是報應!
小半個城鎮因為他們的到來燈火通明,一條筆直的火路徑直穿過山林,亮到溫禾安那道孤零零的籬笆墻外,遠遠看去,像一條掙的火龍。
江召平靜地審視著這座破敗不堪的小院,他想,天都金尊玉貴,手握重權的二主,應當從未住過這種地方。
那麼在意份。
這種生活比殺了還難吧。
江召側
臉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眼底各種緒翻涌,半晌,他抬抬手,侍從們訓練有素地將整座院子圍起來,堵死了任何從里突破的可能。做完這些,他抬腳,一推木門,踏一片枯黃的院落。
四周靜悄悄。
見到他,溫禾安會是什麼表?
憎惡,憤怒,還是冷然麻木。
等江召走到房門前時,臉上已經沉下來,他一路走過來,沒有遮掩氣息和腳步,溫禾安這麼警覺的一個人,不可能毫無察覺。
他將門推開。
毫無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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