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繼續往下問,可陳彥遲無論如何都不說原因,于是也只好作罷,囑咐道:“那你記得理下傷口。”
陳彥遲本想說,既然這麼心疼他,是不是該親自幫他理傷口。
可又想起,他辦公室里本沒有碘酒等東西,如果要溫舒白特意去給他買,那樣麻煩,未免不太符合實際。
于是話到邊,又變了:“舒白,有時候真覺得,能和你一起,是我的幸運。”
后來陳彥遲才知道,幸與不幸,有時只在一念之間,有時一開始就已注定。
*
幾天過去,陳彥遲在父親那記鞭子的告誡下,再沒有聯系過嫣然。
嫣然的電話、短信與微信越來越頻繁,可陳彥遲不接、不回甚至不看。
又過了幾天,陳彥遲覺嫣然像是消停了,沒有再聯系自己。
而距離與溫舒白訂婚,也只有三天時間了。
商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商總,嫣小姐回我電話了。”鄒推門而,腳步匆匆,“說在國,現在準備回國見陳彥遲,要我們幫。”
以陳彥遲舅舅的份,商敘先前親自去了嫣家一趟。
他開門見山地詢問了陳彥遲與嫣然的關系。
嫣然的父母倒也樸實,不僅承認了他們是,而且還和他說了很多對兒的牽掛與擔憂。
嫣然大學時與陳彥遲談的事,沒有瞞父母。父母也知道陳彥遲家境好,幫了嫣然很多,所以很激。
而嫣然當年是以出國深造為理由,離開嫣家,去了國的。
可現在研究生已經畢業了,依然沒回來,反而是留在國工作。
老夫妻倆牽掛兒,其實很希回國。
不出商敘所料,嫣然的父母不好,除去定期去醫院,就不怎麼出門,也不太會上網,說起嫣然與陳彥遲的關系時,一口一個“他們應該快結婚了”,還把陳彥遲稱作婿。
很顯然,他們本不知道陳彥遲快要和溫舒白訂婚的事。
商敘沒把話說破,只說他找嫣然有事,需要的地址。
可他們也不知道嫣然在國外的地址,只知道一個電話號碼。
為了聯系上嫣然,鄒試著打了無數個電話。
可嫣然看到陌生號碼,本不接。
后來鄒又照著商敘的授意,斷斷續續發了幾條短信,一點點拋出信息。
商敘甚至還為嫣然的父母提供了很大一筆錢,作為日常醫療費用。
配合著陳彥遲那邊相應的作,嫣然終于搖了。
“給訂機票和酒店,做得蔽些。”商敘吩咐道,“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國,都不要讓陳家的人發覺。”
長期以來,嫣然都指著陳家的錢生活,人際關系也圍繞著陳家。
想要讓悄無聲息地回到國,絕非易事。
“商總,您確定嗎?幫回國。”鄒問道,“絕對還是陳彥遲的。我跟通時,不像是要找他算賬,倒像是想向他討要一個解釋。”
“回國后未必就如我們預想的那樣,干脆地攪掉這個局。”
“沒準反而會聽信陳彥遲的話,把所有事都告訴他。”
是鄒日常工作中的習慣,把所有的患都想到了。
商敘始終沉默著,聽完鄒的話,他只有一句話:“鄒,我只能賭。”
賭嫣然回國后,會在他計劃的時刻去找陳彥遲,而不是提前泄一切。
賭陳彥遲到時候會愿意見嫣然,而不是置之不理。
賭溫舒白能夠看到這一切,決絕果斷,而不是再給陳彥遲機會。
在最后的籌謀過程中,商敘失眠了好幾夜。
他夢到了最壞的結果,陳彥遲順利與溫舒白訂了婚。
他一次次從夢中驚醒,低頭凝著躺在他手心那條半褪了的紅繩。
他慌張紅繩為何那樣容易褪,這些年里,任他如何定期送去保養,都止不住變淡的速度。
或許唯一的保養方法,就是將它徹底放起來,“束之高閣”。
可如果那樣做,他便連與溫舒白有關的唯一的念想,也沒了。
這條紅繩曾挽在發間,也曾系在腕上。
與相依,沾染了的溫度。
他忍不住垂下頭去,在紅繩上輕輕落下虔誠而執拗的吻。
第013章
8月16日,農歷七月初一。
是溫陳兩家找人算好的訂婚吉日。
訂婚宴給了南城酒店業巨頭的薛家辦。對于溫家來說,錢是一點都不愿省的,但求完,一切規格都按頂格算。
于是一場訂婚宴,準備的陣仗倒是比旁人的婚禮還要繁瑣百倍。
讓人不好奇,真到了訂婚那天,又該辦得有多奢華盛大。
*
8月15日,訂婚日的前一天。
下午3點45分。
一架由紐約飛往南城的航班,準時抵達南城國際機場。
一個穿白子的孩,戴著墨鏡和口罩,將臉遮得嚴嚴實實,慢慢從飛機上走下去。
而這個季節,其實已經不適合穿那樣單薄的子了。
天氣沉,黑云城,一場大雨隨時都可能降下,孩在漸大的風里被凍得發抖。
在的前后,有四個穿著普通的男人,狀似一般乘客,與保持著適宜的距離,切注意著四周的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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