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機放在上,單手在屏幕上敲字,【他是我舅舅。】
江迎東就知道他一直在自作多。
他,男人對人的。
而也他,孩子對長輩的。
依賴他,心疼他,在心底將他當做親人,可他呢?
如果當年沒死之前,他沒有抑自己的,跟表白了,會是怎麼樣的結局?
陶然的信息又發來,【他死了五年了,我現在很想他,開心的時候想他,不開心的時候還是想他。他喜歡的小提琴曲就是你的昵稱,天空之城。】
江迎東正彎腰撿巾,手機屏幕再次亮起,看完后他差點又沒有撿起巾,手好像犯了癲癇病一樣,不聽使喚。
還記得他這首曲子?
他撿起巾扔在了沙發上,問,【現在又不開心了?】
陶然看著這幾個字,總有種幻覺,屏幕那端的人仿佛就是江迎東,他在靜靜的聽傾訴。
可是江迎東死了。
那個惜字如金的男人再也不會出現,如今不高興了,了委屈,再也無法跟他哭訴。
深呼了一口氣,看了眼不遠的垃圾桶,將煙頭用力扔出去,煙頭一個拋線落下,可是……跑偏了,掉到了垃圾桶邊上。
人生能有多十拿九穩的事?
以為慕時這輩子都會是一個人的,可他馬上就要為另一個人的老公,法律上認可的老公。
看著屏幕,跟小天使說這麼多好像顯得太神經。
又回,【沒事了,謝謝你。還有……那個文不會再寫番外,以后大概也不會再寫文。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天空之城回,【遇到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說。】
又拿出一支煙放在鼻尖聞聞,夜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和想念,關上手機,整個人躺在了草坪上。
覺到邊有人坐下,還是沒有睜開眼。
鼻尖縈繞著悉的清冽味道。
慕時把的頭扶起放在他上,又把外套搭在肚子上,他要把外套的領口攏一攏,兩枚礙眼的戒指就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
脖子上戴的鏈子扣了兩枚戒指,此時那兩枚戒指招搖的%在的恤外面。
這兩枚戒指不是他送的,那就是林百川,可是婚都離了,還戴著干嘛?是舊難忘?
抬起一只手臂放在額頭上,寬松的袖擋住了的閉的雙眼,臉被擋住大半。
先開口,“來跟我分手的?其實不用,我們都沒算在一起過,談何分手?頂多算是孤男寡耐不住寂寞在一起睡了幾夜。放心,我不會纏著你。”
的聲音開始戲謔,“聽說慕總要娶一位B國的富家千金,恭喜了。”
慕時將拉起來,扯下的胳膊,聲音抑的有幾分嘶啞,“睜開眼看著我!”
不配合,非但沒睜,還用力閉,可他看到了順著臉頰流下的兩串滾燙的東西。
他把的頭按在他的口,箍著懷里不斷抖的。
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個男人一樣的存在,可唯獨在他面前,隨時都會落淚,不用講道理,不用考慮自己的份,可以像個孩子一樣去無理取鬧。
“時,我不要你跟別的人結婚,我不要。”
他瞇了瞇眼,心口鈍鈍的發疼。
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我不是怕你會上,而是怕我沒有命活到這個任務的結束,這些我夢寐以求的,我再也得不到,而你卻為另一個人做了。
我從十五歲就等著做你的新娘,可是十幾年過去,我還是沒法如愿以償。”
突然打開了話匣子,訴說著曾未對他說過的。
““當年在和林百川領證后,又再度跟你重逢,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崩潰,我再也配不上你。”
這麼敏甚至卑微的,他不曾見過。
清冷的月穿過枝繁葉茂的榕樹,斑駁的樹影落在他與的臉上。
他的聲音此刻遙遠而又清晰,“陶然,你是唯一一個可以在我生命里猖狂一輩子的人,就算你有過婚姻,不妨礙,我就喜歡二婚的你,沒事還可以去碾你前夫,多有意思。”
微的手掌著他的臉頰,拇指指甲沿著他的下頜掐了下去,恨他,恨他此刻的。
淚水流到角,酸甜苦,“慕時,你真不要臉。”
“恩,這點我承認,和你絕配。”
對著他的下狠狠咬了下去,他撐著的后腦勺用力吻了上去,腥味在兩人的口腔里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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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迎東等了十多分鐘也沒有等到只言片語,他把手機扔在床上,看著床頭柜上的煙和打火機,猶豫許久,還是緩緩手。
黑夜無窮無盡,這座不夜城難得有了安寧的一刻,他指間的第十一煙已經燃盡。
阿城送過舒曼迪回來,黑黢黢的客廳彌漫著濃烈的煙草味,沙發還有點點猩紅。
他輕輕喊了句,“六哥。”
江迎東應了聲,“上去休息吧。”
雙眼適應了黑暗后,朦朧中看清了江迎東拔高大又孤單落寞的影。
阿城的腳步移向沙發那邊在江迎東對面坐下,傾著上,兩只手肘抵在膝蓋上,雙手臉,疲勞困倦全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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