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房正房門口,姜臻道明來意后,守門的兩個丫頭便掀開了簾子,姜臻忙領著金釧兒進去,讓含珠兒在外面候著。
這是姜臻第一次來二房,剛進屋子,便瞧見了一座紫檀木邊座七扇牡丹富貴圖屏風,那牡丹是繡品,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珍貴非常。
屏風后有聲音傳來,好像是管事的在向黃氏匯報府中大小事宜。
姜臻腳步頓了頓,猶豫了下,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早有小丫頭通知黃氏了,黃氏的聲音過屏風傳來:“進來吧。”
繞過屏風,進了正堂,便見黃氏坐在紫檀嵌玉魚鳥木扶手椅上,后站著的陪嫁高嬤嬤,但見一管家模樣的人正微微躬立在黃氏的前面。
黃氏呷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青花斗彩繪雙云龍茶盅,對著管家揮了揮手:“你去吧,今日澄心園舉辦宴會,來的都是京中的家小姐、世族貴,你囑咐婆子們事周全點,莫沖撞了他們。”
管家應了個“是”,便恭恭敬敬地退出了。
黃氏這才看向姜臻,姜臻看著黃氏臉上疏離的笑意,便不想在二房多呆,忙道:“二夫人,今日是花朝節,我做了一些花糕,拿過來給您和二公子嘗嘗。”
那金釧兒忙把兩個食匣給二房的丫頭手里。
黃氏點點頭:“有勞臻姑娘了,今日花朝節,你們姐妹就玩樂玩樂,別拘著自己了。”
姜臻忙應了,帶著金釧兒便出了,往三房而去。
卻說姜臻走后,高嬤嬤了那兩個食匣,走到跟前打開,端盤出來,看著這幾盤致小巧的糕點,忙對黃氏說道:“夫人,這糕點賣相不錯,一上午您都累了,要不嘗嘗吧。”
黃氏看著那或白、或黃、或晶瑩剔的糕點,點了點頭。
待品嘗完一塊,住心的驚異,讓高嫲嫲也嘗。
二人嘗完后面面相覷,黃氏眼里有暗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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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嫲嫲說道:“沒想,你新來的臻姑娘還有這等手藝…”頓了頓,又說道:“夫人,奴婢聽說前幾日三公子還去了的菡萏院,好像是送什麼東西去了。”
黃氏抬眼看了看高嫲嫲:“還有這回事?”
說完,里的糕點也覺得不香了,隨意丟在一旁的小幾上。
拍了拍手,輕笑一聲:“我那小姑子,把人弄來了,也不管,就放著,我倒是想要花點心思給這便宜侄找門親事,也好早早搬了出去。”
黃氏打小就是高嫲嫲看著長大的,焉能不知心里在想什麼。
一把年紀了,見慣了富貴,自然也看多了絕,但這個臻姑娘的容還是大為驚詫。
一張臉姝無雙,你說冷吧,又風姿妍麗,你說嫵吧,又有山茶的清麗,哪里像是小門戶的商人之,倒是比上京的貴們看起來還要滴滴。
這還年紀小,若再大點,識得了風月,還不把男子的魂都勾沒了?
幸好這姑娘世差,商戶在本朝就是最低賤的人,商戶之,哪怕當世家貴人的貴妾也是不夠格的。
于是,這樣安道:“夫人,二公子為人穩重,斷然不是那種見了走不的人,夫人就不用擔心了。而且那臻姑娘世卑微,哪里真能嫁進高門?頂多也就與那些差一些的世家結親。”
言下之意是國公府門第高,娶媳娶婦都必須出自高門。
黃氏聽高嫲嫲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想多了,笑了笑:“倒是我多慮了。”
又看了看那幾碟糕點,“連同二公子那份一起給下面的人分了吧。”
姜臻來到三房,得知顧珽和三老爺在里面,便沒進去,直接將食匣給了下面的人。
卻說三房人品嘗了姜臻做的糕點后,反應與二夫人一致。
三老爺本不吃甜食,嘗了一小塊后,微皺的眉頭漸漸松開了,“這是誰做的?甜而不膩,還沒那面味,不錯。”又接連吃了好幾塊。
顧珽也在品嘗,也不免咂舌頭,深覺臻表妹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可人兒。
那三夫人薛氏見丈夫和兒子的表后,大詫異,什麼糕點,能讓三房的兩個大男人吃了不停。
于是也想著嘗嘗看,走到食盒邊,眼睛瞪圓了:“沒了?”
三老爺和顧珽面面相覷,三老爺這才訕笑道:“這糕點致小巧,沒多,還不夠塞牙的。”
三夫人好氣又好笑:“你張我看看,你的牙有多大。”
三老爺笑道:“我也就是打個比方,我沒吃幾個,就見了底,夫人都沒撈著吃。”
顧珽也笑了,斟酌道:“母親如果想吃,要不我去央求臻妹妹再拿幾個過來?”這樣又能見到臻妹妹了。
“府上來客人了?”三老爺問道。
薛氏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顧珽,又對三老爺說道:“是小姑之前嫁的那家的侄來府里了,說是要長住呢。”
三老爺“哦”了聲,不再過問。
薛氏又對顧珽說道:“那倒不必了,這東西也就吃個新鮮,吃多了膩,會試在即,你莫耽誤了功課。”
薛氏的目飽含深意,顧珽目有些閃躲,忙應了是便退出了。
薛氏有些煩躁,國公府門第高顯,三房只有二房生了個兒顧玥,其余生的都是公子。
偏老夫人最是個喜孩子的,時常要接一些孩們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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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是這個表妹,就是那個表妹。
有些人則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紛紛找借口把自己的侄、外甥接到府中,其名曰給老祖宗解悶。
薛氏冷嗤了一聲,道誰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呢?府上人的三位公子,個個都是龍章姿,出類拔萃,是多京中家世家人眼中的乘龍快婿。
幸好,國公府上來來往往的“表妹”這麼多,還沒有一個能掀起浪花的,瞧著沒戲,最后都灰溜溜的回去了。
也就剩下二房的表姑娘蘇映雪了,但那是二夫人給自己兒子留的。
至于那小姑的兒姜姝,雖說這才是正兒八經的表妹,但從小在府上長大,那就跟府上的姑娘一樣,也就剩下姓氏的差別了,以后自然是要嫁出去的。
就是這個臻姑娘……總讓覺有些不放心。
無它,這姑娘太了,男人麼,就沒有不好的,若有,那肯定是到的人還不夠,不夠。
偏這兩點,這臻姑娘都占全了。
見自家夫人臉不虞,問道:“怎麼了?”
薛氏回過神來,沒好氣道:“還能怎麼?府上的表姑娘怎麼沒完沒了呢?”
三老爺也不笑了:“只要能哄母親高興,住就住吧,再說那也是華兒的侄。”
薛氏擔憂道:“我就怕這府上的表姑娘把公子們的心給勾跑了。”
三老爺不耐聽說這個,放下茶盞,就出去了。
看那方向,去的是茶香苑,茶香苑里住著貌年輕的姨娘。
薛氏又恨恨的絞了絞手中的帕子,男人麼,都是一個德。
姜臻做事周全,長公主的那份也準備了。
得知長公主前幾日去公主府上居住了,便將食盒給了看園子的婢子們品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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