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槐景的……

“送兩個咖啡酪司康吧。”想了想道，頓了頓，又補充，“還有烤蛋糕干，也送一袋吧，不，兩袋。”

烤蛋糕干是用的是做各種蛋糕時，修邊切下來的邊角料，沾上蛋后下鍋油炸的，賣得極便宜，一塊錢一袋，目的是為了不浪費。

還頗街坊歡迎，有人會特地來買回去給小孩當零食吃，因為相信用的是好料好油。

于是梁槐景傍晚時讓學生下去取外賣，順路把面包拿上來時，見到的就是滿滿兩個袋子，除了他定的面包，還有兩包分量不小的蛋糕干，還有兩個他沒點的司康。

他猶豫了一下，給蔣思淮打電話，問：“是不是……裝錯了？多了兩個司康和兩袋蛋糕干。”

蔣思淮說不是，“是給大客戶的贈品。”

梁槐景驚訝，他要是沒記錯，家司康得八九塊一個吧？這麼送會不會虧本？

對于他的疑問，蔣思淮的回答是：“不是人人都是大客戶，而且生意就是這麼做的，越舍不得，越賺不到錢，沒有客人喜歡摳門的商家。”

梁槐景不懂這些門道，聽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哦哦兩聲。

蔣思淮第一次聽到他聲氣這麼弱，瞬間有種自己教育到他了的覺，忍不住心里暗爽。

哼哼，也有你不懂的東西！哼哼，終于不是你教訓我了！

梁槐景問完，放下心來，道了聲謝，又說打擾了，這才掛斷電話。

“跟誰打電話呀，好像很高興哦？”姑婆笑瞇瞇的跟打聽。

蔣思淮抬手臉，“有嗎？我高興嗎？”

姑婆肯定的點點頭，蔣思淮就嘿嘿一笑，“可能是……想到了好笑的事吧。”

說完又問最近覺怎麼樣，晚上都吃了什麼啊，姑婆都老實回答了，讓：“你幫我問問周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我不想在這兒住了，睡不好。”

“說了給你換單間去，你又不愿意。”蔣思淮努努。

姑婆立刻搖頭：“不住，單間多貴，有那錢留著我們去吃多好。”

還想著吃吶，蔣思淮真拿沒辦法，只好嘆氣提醒道：“你可不能再吃了，不然還得來住院，多住幾回，我就得去問師姐分泌科能不能充值會員卡了！”

隔壁床是新院的一個阿姨，被這話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姑婆就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講這……知道啦知道啦，你不要啰嗦。”

蔣思淮抿著角笑起來。

和姑婆說了一會兒搬家的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蔣思淮便道別離開。

從病房出來，走廊上十分安靜，下意識的放輕腳步。

走過一間間病房門口，很自然的回憶起以前在這里做過什麼事，是早上抱著病歷夾跟在梁槐景屁后面查房，是一大群人跟在主任后面大查房，還有患者病危時的急促和沉重氣氛……

再往前走就到了護士站，旁邊的小門關著，這一間是配藥間，蔣思淮他們以前會在這里拿換藥包之類的東西，和護士配針水的配藥間聯通，每次查完房回來，都會進去洗個手再回辦公室

這個點護士站也沒幾個人，兩個值班護士一邊在寫護理記錄，一邊聊天。

“梁醫生剛才給的面包還好吃，哪家的，明天我也訂。”

“面包袋上就有商標，什麼……小蔣的店。”

蔣思淮耳朵一，立刻扭頭看過去，看見臺面上還放著一袋當贈品塞進梁槐景外賣袋里的蛋糕干。

這相當于聽到夸獎了，忍不住翹起角，多看了兩眼人家面前的面包袋子。

一陣腳步聲傳來，再停下。

蔣思淮抬眼去看，就見梁槐景一白大褂，正站在自己一米開外，手里還拿著病歷夾，靜靜的看著自己，似乎有些驚訝。

頓時和他來了個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梁槐景是不知道該不該，他總覺得自己在蔣思淮那里，應該是不歡迎的。

蔣思淮則是覺得奇怪，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不是，大哥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到底有沒有話要說？

沉默一下就蔓延開來，又因為只有他們倆，和護士站兩位值班護士，這種沉默很快就變尷尬。

蔣思淮都能清晰覺到人家吃瓜的眼神了。

角一，干笑的主打了聲招呼：“師兄晚上好……呀。”

試圖用輕快點的語氣，甚至是輕微的賣萌，來打破這份尷尬，顯得有一點……演技拙劣。

但梁槐景還是松了口氣，至是愿意跟他打招呼嘛，不立刻掉頭就走或者當不認識，已經不錯了。

遂笑著點點頭，問：“來看你姑婆？”

問完見蔣思淮眼睛里流出約的疑，便接著解釋：“聽慧姐說的。”

蔣思淮哦了聲，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想直接就走，可已經裝過一次不認識了，再來一次會不會顯得沒家教？

抿著，習慣的笑著，看上去乖巧又尷尬，還有一點局促。

很像梁槐景記憶里的樣子。

他在心里嘆口氣，主跟說話：“謝謝你送的贈品。”

蔣思淮眨眨眼，“應該的，訂得多的大客戶都有。”

好好好，天這就聊死了。

梁槐景噎了一下，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只好給彼此都搭個梯子，道：“這麼晚了，夜路不安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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