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催眠宋小果其實還是蠻沒把握的,好在催眠失敗也沒什麼太厲害的後癥,頂多就是神混一些,總比他們繼續皮之苦來的強些吧?
努力說服完自己后,宋小果拋開了所有的心理負擔招呼張貴過來給自己搭把手。
「大人,你好好扶著他的脖子,扶正了,讓他能看到我。」
「他都這樣了還能見到你?小果姑娘,別逗了。」
張貴探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眼睛都睜不開的黑人,很是懷疑宋小果現在的做法。
不過懷疑歸懷疑,張貴手上該辦的事卻半點沒拉下。
努力回想著記憶中的步驟,宋小果和張貴合力將那黑扶了正坐的模樣,納晟霖眼中閃過一抹。
「小果姑娘,你這樣碎碎念真的有用麼?」
「別打斷我,我都說了只是試試。」
「那,好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小果也不知自己嘗試了幾次。眼前這人雖然神志不清,容易被催眠,但也真是因為這樣,他反而不容易到宋小果的干擾。
所以一直到現在,對於宋小果的心理催眠,對方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宋小果自己也快絕了。
看來功夫不到家,還是得重新回爐再鍛造,就在宋小果自己都想放棄的時候,對方忽然有了一點反應,一雙暗無神採的眸子幽幽向了。
宋小果心裏一個激靈,急忙試探道。「你什麼名字?」
「吳志……」
就在黑人開口作答的時候,納晟霖和張貴臉上都浮起了一抹異。
特別是張貴,剛才經過他的五六種刑伺候,他已經知曉了這個男子的名字,但他所知也僅限於此。但宋小果現在什麼也沒做,卻也讓對方開了口,張貴心裏的驚詫甚至比納晟霖還要更勝一些,若是他得了宋小果此種問案方法,那試想一下,他手上還能有破不了的案子嗎?
「你來自哪裏?」
「萬悅城,尚書府……」
「哪個尚書府?是工部尚書周子皓嗎?」
「是……」男子正要繼續回答的時候,卻猛地搐了一下。
下一秒只見他口鼻流,已然沒了氣息。
宋小果眸子微冷,本能地出手探向了男子鼻間,然後又聽了聽男子的心跳,掰開他的查看了一番后,宋小果的臉已然難看到了極點。
「七王爺,此人已死。據我驗看,為心脈瞬間破裂而死。」
「心脈破裂?」納晟霖愕然。
一般死士暗藏毒藥不是什麼,這幾人也在被抓來的第一時間由張貴搜過了,別說只是他們懷裏揣著的藥品,就連牙齒之中張貴也特別留意過,就是為了防止這些人服毒自盡。
可就算是這樣,人還是死了,並且是死於這種聞所未聞的方式。
「嗯,一般心脈瞬間破裂,只會出現在一種況下,那就是被嚇死。此人的心脈我敢肯定,就是剛才回答我問題的時候才破裂的,但他呈現出來的死狀卻並非因驚嚇而死,七王爺,請問我們還要再繼續嗎?」
宋小果極為無語,做了法醫這麼多年,驗過無數,可如今這般離奇的死法還真是從未見過。
納晟霖清冷的臉龐上流出一抹無奈,他指了指周圍的幾人,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恐怕你就是想繼續,也沒了機會。看來這一趟,本王是白忙了。」
順著納晟霖所指的方向了過去,宋小果才驚覺,原來這幾個人黑人都耷拉著腦袋,沒了生息。宋小果急忙幾步衝過去,挨個驗看,果然這些人都如同自己剛才催眠的那人一樣,是心脈瞬間破裂而死,看樣子應該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只是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算了,既然都死了,那就先回去吧。」疲憊的擺擺手,納晟霖臉上閃過一抹倦意。
宋小果立即出聲反對道。「不,王爺,我請求驗。」
哪裏肯這樣就回去?且不說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若這些人真是昨夜的縱火之人,那他們背後的指使者就是真正殺了爺爺的兇手,宋小果說什麼都不會罷手。
「可你不是剛驗過?」
「我要剖,找出他們真正的死因。」
「剖?不是吧。」張貴猛然哆嗦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宋小果執刀剖的場面,那橫飛的腥場景,就算現在張貴想起來都還不寒而慄,他沒勇氣再看宋小果來上這麼一出,果斷出聲阻止。
「依我看,小果姑娘,你也說了這幾人的真實死因,要不剖就免了吧。」
「我不用每一都剖開,只用其中一就行。」
「……」
張貴顯然改變不了宋小果的主意,只得將目求救一般的投向了納晟霖,可不想這位七王爺竟一臉深思地點了點頭,眼中竟還有著一期盼。
平夏王朝,歷來死者為大,除非是無主或者是像現在這樣的況可以任意剖,一般只要有人認領的,基本都不會同意這種做法。宋小果有這裏的記憶,自然也清楚這個傳統,只是有種迫切讓不得不做出這種決定。
本來剖,在這裏立即就可以展開,但宋小果想了想之後,還是提了要求。
「我先去鐵匠鋪取點東西,回來再繼續。」
「你要取什麼,本王陪你去。」
「工。」
因為這些死者都是心脈上的問題,總不能拿著這些糙的刀,大開大合的強行劃開吧?
且不說那樣的場面令人驚悚,就算真的弄開了,只怕心臟上也會一塌糊塗,哪裏又瞧得清楚什麼?只是這才過了三日不到,宋小果很擔心自己拜託王鐵匠做的手刀有沒有完。
「七王爺,此事還是我自己去辦就好。鐵匠鋪離這裏不遠,我去去就回。」
「嗯,那你去吧。」
納晟霖轉走出了大牢,張貴一溜小跑追了上去,就在納晟霖即將踏出大牢的瞬間,宋小果又喊了他一聲。
等納晟霖扭頭后,宋小果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七王爺,你也休息一下吧,昨夜一宿沒睡。」
「嗯,本王知曉。」
納晟霖的腳步微微緩了緩,聲音竟難得的有了一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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