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住的地方，也就是陶月月現在居住的小區，停了車，兩人來到老太太家，隔著門就聽見裏面有許多人在說話。

方野指揮陶月月：「委屈一點。」

陶月月拍拍臉，深呼吸，仰著臉問：「夠委屈了嗎？」

盯著這張傲氣十足的娃娃臉，方野嘆息：「你說話你再說話。」

敲門，一個男人來開門，好奇地上下打量二人，方野亮出證件，「我們是警察，過來了解一下案。」

那人劈手奪了證件來看，說：「姐，刑偵局的人過來了！」

老太太跑出來，說：「刑偵局是哪個局？」

「比市公安局還大呢！」

老太太敬畏地打量來者，目落在陶月月臉上，「你不是昨天那個……」

「是。」方野代陶月月回答，「昨天那事領導已經嚴厲批評教訓過，今天帶來一是賠禮道歉，二是調查況。」

陶月月微微點頭，說：「老太太，昨天真是對不起，我已經寫過檢討了。」

「哼，就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老太太扭扭脖子，翻起白眼。

男人勸道：「姐，人家既然都道歉了，得饒人且饒人吧。」

「好吧好吧，看在這位男同志的面上，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們進來坐吧！」

進屋的時候，陶月月暗暗朝方野扮了個鬼臉。

屋裏坐了好多人，或坐在電腦前，或拿著手機，或抱著筆記本電腦，這些都是老太太的親戚們，屋裏滿是煙味，地上全是瓜子皮，這兒已經變了一個公關指揮中心。

老太太蓋彌彰地解釋說：「那賤人勾引我兒子不還反咬一口，我兒子幾天沒回來了，搞得不好要打司。我一個老太太哪經得住這種事，所以把親戚們都來商量該怎麼辦。這位同志，你要不要喝茶呀？」

「不用。」

「那給你拿點水果吃吧。」

「不用。」

陶月月暗暗冷笑，自打進門老太太的目就一直盯著方野，好像旁邊的自己就不存在一樣。

方野詢問：「您最後一次和你兒子聯繫是什麼時候？」

「呃，出事那天晚上，他說自己惹了麻煩，去朋友那裏呆幾天。」

「也就是三天前？哪個朋友你知道嗎？」

「這不清楚，他朋友多，我又不認識。」老太太言辭閃爍，覺不像是實話。

老太太的弟弟拿著手機說：「看，這是我外甥的照片，小夥子長得多神，在家又孝順又懂事，在大公司上班，這樣的小伙怎麼可能對那個打工妹做什麼，這不搞笑麼，你們一定要替我們冤啊！」

另一個男的說：「我姑媽就這麼一個兒子，姑父走得早，姑媽從小把他當寶一樣，在教育上沒花錢花力，別說什麼侵，就是隨便吐痰、丟垃圾我表哥都不可能做的，我可以拍脯擔保。這些社會上的人實在太險惡，變著法地禍害男人，社會風氣不好都是這幫的搞壞的！」

老太太嘆息：「我這兒子也是傻，好心好意替那的搬家，哪知道搬出麻煩來了。我早跟他說要小心社會上的人，們接近男人都是有目的的，招惹們鬧不好就是一腥。」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如有天大的冤屈，陶月月在心裏暗笑，這幫男人就算了，這老太太數落起「那個人」來也是尖酸刻薄。

方野打斷他們，說：「張振雷和誰聯繫過嗎？」

眾人面面相覷，都說沒有聯繫過，可是飄忽的眼神卻很難讓人信服。

陶月月說：「網上那些都是你們發的嗎？」

老太太的弟弟著鼻子說：「我們是發過幾條微博，其它都是熱心網友說的，公道自在人心，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眾人：「對對對！」

陶月月說：「那些微博我想截個圖保存下來，可不可以借用一下電腦，將來在法庭上也可以當作對你們有利的證據。」

截微博當呈堂證供，這話完全經不住推敲，但利令智昏，一屋子居然不假思索地答應了，老太太更是高興極了，說：「可以可以，讓法看看，我家兒子有多冤枉！」

陶月月把Ｕ盤到電腦上，裏面的木馬程序悄悄開始滲，裝模作樣地截圖保存，順便給王冰發消息：「打功！」

方野則在一旁說些勸的話，轉移注意。

辦完這件事，二人告辭，陶月月走到門外長舒一口氣，「這屋子太讓人窒息了，煙味嗆死人。你要不要去我家坐一會，等瑞士軍刀的消息。」

「稀罕，你邀請我去你家？」方野挑起眉。

「不想進來你可以站在門外。」

「邀請都能讓你說得這麼難聽，你也是個人材！」

陶月月的住就在樓上，指指對面，「那是汪璐之前租的房子，有時候我沒做飯，就請我過去吃，單孩總是比較有共同語言的。」

「你跟別人都能好好相，為什麼唯獨跟我不行呢？」方野說。

「那肯定是你自己的問題嘍！」陶月月笑著打開門。

陶月月的公寓是一室一廳，裝潢很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客廳里的一個大書架，上面擺滿了世界名著和專業書籍，方野心想，陶月月涉獵真是相當廣泛啊。

「這些書你都看過？」方野有點不敢相信。

「讀書是獨的最好方式，也是我最大的好。」

「這是你租的，還是買的。」

「買的呀，冰箱裏有飲料，自己拿。」

「不，我喝水就行。」方野去廚房拿杯子。

陶月月打開電腦，播著音樂，等王冰的消息，方野在客廳走來走去，看見柜子上有一副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男的是陳隊長，的是個值驚為天人的年輕，他們拉著仍然年的陶月月，三人的笑容著幸福。

那應該是陶月月的養母，方野說：「這個……」

「唉，每一個看見這張全家福的人都要打聽我媽媽是誰，怎麼這麼年輕漂亮。」

「誰說我關心你媽媽了，我是想問你是幾歲被領養的。」

「大概十歲左右吧。」

「很羨慕你啊，能有一個健全滿的家庭。」

「我們三人也是經過很多事才為一家人的，你羨慕什麼呀，你的年不幸福？」

「一個在家暴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幸福，當警察是我擺原生家庭的唯一出路。」方野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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