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還是沒接電話，消息……也沒回。”傭人小心翼翼說完，床上蔫吧躺著的夏，立刻翻坐起。

    黑沉著臉掃過手機。

    一連三個未接！

    特意讓傭人發過去，說“夏小姐今晚一直不舒服，睡也睡不好，厲先生，您要不過來一趟？”的話，也石沉大海。

    夏將手機重重砸了出去。

    “該死的！”

    難道衍川哥哥因著今天茶會的事，又對薑晚改觀了？否則怎麽會將“明珠”送給？

    那是看著厲衍川打電話特意定的，以為是給自己的生日禮，沒想到送給了薑晚！

    ……

    翌日，晨乍泄。

    薑晚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醒來後沒去厲衍川，而是很早去了醫院。

    那個家，不想多呆，也不能多呆。

    不允許自己有再次淪陷的可能。

    早上的醫院有序繁忙，薑晚剛到沒一會，就發現有人從急診那邊推過來一位年輕的病人。

    “丁丁異常起五十個小時？”

    薑晚瞧著口罩帽子遮臉的男人，開臨時理的下傷口看了一眼，“怎麽搞得這樣嚴重？”

    “說是回家吃飯，就被人設計下了藥，然後又不肯找家裏安排的人發泄，所以就……”

    “還有原則的。”護士在旁邊搭了一句，為醫護人員的職責讓忍住了沒敢笑。

    畢竟男科也是醫院極有意思的地方，八卦僅次於婦產科。

    薑晚仔細看過片子，“做個手，問題不大，能保住。”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半麻男病患就抓著的角，“謝謝。但是……醫生，你得保啊。求求了。”

    “好。放心。”

    薑晚想，那張一直戴在口罩下的臉，本都沒看清，隻約記得姓氏有些特殊。

    走出手室，摘下口罩，正好看見在門口等的林香盼。

    “大忙人薑醫生，可算等到你出來啦。”林香盼和肩並肩走回辦公室，嘻嘻哈哈笑著，“怎麽從急診科回來了，你還是這麽忙呢，這都中午啦。”

    “近來運氣可能都用在別的地方了。”

    一值班就遇到臨時加床加手。

    “買新項鏈啦？”林香盼卻是下揚起，指了指頸項上的明珠，“還是……厲衍川送的？”

    “嗯。”

    知道項鏈名貴，鑽石那麽閃，戴著顯眼，薑晚是不想戴的。

    可還沒走，也不敢取下來，怕節外生枝。

    “生日禮？那他豈不是搶在我前頭。”林香盼輕哼了聲，有點生氣，趕忙把手裏的盒子遞過去，“我可是特意送過來的，今天又沒空陪你，生日快樂哦晚晚。”

    “謝謝！你永遠第一。”薑晚笑得格外開心，“放心，他應該不知道我的生日。”

    畢竟這三年來，厲衍川從未對說過一句生日快樂，更不曾送過一份生日禮。

    “摳門厲總舍得給你花點錢可不容易。”林香盼低眸不知在想什麽，半晌後才抬起頭看著，“那你……想和好嗎？”

    薑晚吃了一驚，失笑，“怎麽會？你清楚這三年我是怎麽過的。”

    被冷暴力，被忽視，在厲家很長一段時間，連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

    薑晚抬起頭，眸清亮，“媽媽出事找不到曹醫生那天，我就在心裏發過誓，但凡我還想著得到他的，但凡我還回頭，就該死。”

    林香盼怔住。

    薑晚脾氣向來溫順，能說出這樣嚴重的話，可想而知有多傷。

    “好吧，我隻是想著，總也不是換一個，就一定會更好。”

    薑晚聽出了的言外之意，

    “你和嘉行之間……”

    “還沒分，但快了。”林香盼說得很瀟灑，“以前不覺得我和他有三觀的差距，自從出事後，忽然覺著，他也沒那麽好了。”

    林香盼笑容輕鬆地拍了拍的手，將盒子遞過去，“別擔心我，我現在是爺爺指定的林家大小姐，誰也欺負不了。禮送完我也該回去啦。”

    “謝謝。”

    薑晚看著來了又走，下樓的時候，外麵停了一輛賓利，車牌9988，好像，在哪見過。

    努力回憶了一會，也隻約記得是上次去夜宴時在門口見過，究竟是誰的並不清楚。

    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喂？晚晚，午休了，你吃飯了嗎？快來你媽媽這裏，帶了好吃的過來！”老太太有些雀躍的聲音傳過來，薑晚明顯一愣，“您來了醫院？”

    “我難得回來海城，來探一下。”

    ……

    病房。

    老太太拉著陳秀梅的手，殷切叮囑，“你可一定要養好子，咱們未來……有盼頭了。”

    “哪來的盼頭……”陳秀梅沒明白。

    卻忽地對上老太太一直眨的目，驀地驚呼出聲，“你是說晚晚肚子……”

    “噓！都還沒正式告訴我呢，是家裏傭人跟我講，前陣子食不振，還總吃了就吐，這陣子，氣又日漸好了起來，胃口大開。我們都是過來人，懷孕這種事呀，不到三個月胎兒坐穩，不好跟別人提。”

    “是是是，晚晚沒提，我們也隻當不知道。”上是這樣說，可陳秀梅已經激到淚花打轉。

    “天可憐見，我苦命的晚晚，未來總算是有個著落。”

    “放心，親家母，隻要我在一天，厲家就絕不會虧待晚晚。”

    病房外。

    厲衍川靠在牆邊等著。

    過來，非要拉上他，說他昨天表現不錯，今天要再接再厲。

    早上起來沒見著薑晚，他本是想著再哄哄。

    可總歸，好話說過，禮也送了，再鬧，是薑晚自己不懂事。

    厲衍川覺著，他們本就是搭夥過的婚姻，和氣過一輩子也就是。

    太縱著，往後會越來越過分。

    遠遠看見薑晚出了電梯過來。

    穿著那白大褂，沒戴口罩，素淨不施脂的臉蛋因為走路急促而染了些緋，站到了麵前，氣籲籲。

    “在裏麵？”

    厲衍川點了點頭，眸有些不控製地往上移。

    他是最知道薑晚材好的人。

    今天裏麵穿著一件修的針織衫，更襯的玲瓏有致，他眸微黯了些，拉住薑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