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岑野打得更狠。

這常途真是找死，欺負人欺負到他同桌頭上了。

常途被打得有些頭昏眼花，只好求饒，“哥，哥，祖宗，我錯了，你放過我吧，要出人命了！”

岑野的拳頭正要打下去，被一道清脆干凈的聲音住，“岑野，別打了！”

是云梔。

蓄了力的拳頭都這麼停頓在常途臉上方。

岑野抓著常途的領子，鎖著眉跟常途說，“跟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岑野推了一把他，“滾遠點。”

三個人像是落水狗一樣直往巷子口竄。

一場鬧劇結束。

岑野看向云梔，“喂，你沒事吧？”

云梔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你們。”

應碎雙手抱，背靠著墻，笑嘻嘻地看向云梔，“謝什麼，這岑同學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說完又認真提醒云梔，“西街晚上有點，不建議你一個人來，尤其是這種死胡同，下次來的話可以上你同桌保護你。”

應碎又朝著云梔眨了眨眼，“這小子看著混，和他們那些人還是不一樣的。”

岑野朝著應碎拋了一眼，“要你說。”

云梔笑了笑，“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說完以后，又有些顧慮地猶豫開口，“他們……”

“放心吧，他們不會來招惹你的，都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人。”岑野回答。

“不是，我怕他們報復你們。”

岑野從鼻間發出氣聲，似乎很不屑，“與其擔心這個，我還是更擔心下周一作業不上啊。好同桌，要不你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借我抄抄？”

云梔看著岑野沉默，似乎在認真思考他這個提議的可行，可開口還是說了岑野不想聽的兩個字，“不行。”

解釋，“一碼歸一碼，抄作業——”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岑野打斷了，“行了行了，云大小姐，別和我說理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應碎眼底含笑，一臉看戲模樣看了陸京堯一眼，陸京堯也懂，抬了抬眉，回應。可不就是兩個明眼人。

岑野又向應碎和陸京堯，“我走了，你們要是的話再去吃點別的。”

應碎浮夸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再走吧。”又看向云梔，揮了揮手，“拜拜，仙兒。”

云梔對著應碎說，“拜拜。”

說完，又看了一眼應碎，“你好好看。”

在場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云梔似乎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繼續問應碎，“我云梔，你什麼名字？”

岑野看應碎的眼神顯然多了一難以明說的敵意。人是他救的，云梔最關心的人竟然是應碎？

應碎朝著岑野出了得意的笑，轉而對云梔介紹自己，“應碎。應該的應，碎片的碎。”

云梔似乎還想和應碎說什麼，就被岑野推著肩膀往外走，語氣無奈，“走了，大小姐。”

岑野和云梔離開了，留下了應碎和陸京堯。

應碎看著兩人的背影，嘆，“陸京堯，你覺不覺得借人抄作業這件事沒品的？”

陸京堯視線掃向應碎，“嗯？罵我？”

“不是，我就是想說，你能不能繼續沒品下去？”

“……”

應碎和陸京堯往外走，應碎還是忍不住問陸京堯，“你是不是練過啊，我看你打架利落啊？”

“嗯，練過散打。”

“哦。你和我想的還不一樣的。”

陸京堯睨了應碎一眼，好奇，“怎麼說？”

應碎認真地想了想，回答他，“放學了不學習，帶著我逃早讀，還會打架，哪件事像是一個年級第一應該做的？”

“那我應該做什麼？”

“學習，學習，”應碎又思考了一會，吐出了兩個一樣的字，“學習。”

“那你說的絕對不是我。”

“……看出來了已經。”

一陣晚風吹來，應碎兩側的碎發被吹。出手把碎發往耳邊捋了捋。

陸京堯看了一眼的作，注意到的手指有道口子。

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在拐角，陸京堯住，“你等我一下。”

說完，他往邊上的藥店里面走。

應碎在外面等他。

五分鐘以后，陸京堯從藥店里面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塑料袋，就看到應碎站在路燈底下，雙手背在后握著，興許是太閑了沒事干，正低著頭用腳撥弄著碎石頭。

似乎是到了陸京堯出來，抬起頭，明眸對上他。

赤白的燈打在應碎的上，似乎把上的頑劣、囂張的氣都打磨掉了，剩下的是干干凈凈的和。有這麼一瞬間，陸京堯在想，如果的生活很幸福，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需要將苦厄藏在沒心沒肺的話語和笑聲中。

盡管他不知道的生活全貌是什麼樣的，但他清楚，一定有很多不好的經歷。不然怎麼會和相依為命而不是父母，不然怎麼需要在手上套兩發繩笑說自己運氣不好，不然怎麼……名字中都帶著一個鮮有人會取的字。

陸京堯走近，從塑料袋中拿出碘伏棉棒。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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