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外頭丫鬟如數進來,將屋中燭火點亮。
曉晨一邊給唐窈卸妝摘飾,一邊低聲音匯報道:“婢子打聽過了,綠荷昨日徬晚見過太夫人院里的銀瓶,而后就去了大廚房燉湯。”
唐窈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并不驚奇這答案。
婆母早就對有不滿,不得多塞幾個人給郁清珣,且綠荷本就是婆母送過來的人,比起這個主母,自是更聽福壽堂那邊的話。
也是可笑,因為區區一眼就淪陷至此……
這種東西,當真是無用得。
唐窈笑了下,銅鏡中的子黛眉舒展,貌如初。
“這事不用再理會,明日你找兩個機靈點的丫鬟,仔細盯著歡院那邊,不要錯任何蛛馬跡,也別被人發覺。”唐窈吩咐道。
“是。”曉晨應著。
*
兩天時間悄然而過,很快就到太夫人壽宴日。
郁清珣權傾朝野,太夫人王氏不僅是他生母,更是國公府輩分最高之人,又是五十的整歲,這壽宴規格自是不低。
京中皇親國戚,高大臣皆有拿到請柬。
國公府為避免來的客人過多,特地將壽宴延至三天,分批宴請。
第一天宴請外客,來的是王侯貴胄朝廷要員及各家命婦;第二天宴請親朋,來的是各房親戚和各自友人;第三天宴請族親,來的是郁氏自家族人。
唐窈出管家權后,諸事不管,樂得輕松。
王玉荷原本還竊喜,直到壽宴開始,原本以為已經安排妥當的事務,不知怎地突如雪球滾到跟前。
一會兒有人來報,某某王爺王妃到了,該去迎一迎;一會兒有人來報,壽禮太多禮單太長對不過來;一會兒再有人來報,東西太多沒地放了;一會兒再再來報,有未得宴請的賓客想進來拜壽……
王玉荷忙得暈頭轉向,不得已找上唐窈。
唐窈正在東花廳陪一眾王妃公主及命婦,王玉荷便領著丫鬟匆匆進來,都顧不上里頭客人,迎面就道:“我的好大嫂啊,你怎麼躲在這兒懶,我們都快忙暈了!”
“快快快,你去對對禮單,還有外頭……”扯住唐窈胳膊就要往外拽。
唐窈坐著沒,面上佯裝驚訝,角微微上挑:“前些天弟妹來要對牌時,不是要我在房里好生休養嗎?怎才開始就怨我躲旁懶了?”
廳眾王妃命婦早將目投了過來,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都是從宅里廝殺出來的,誰聽不懂兩人話外之音?
王玉荷作微僵,很快討饒道:“嫂嫂快別怎麼說,我也是接母親的令,哪有什麼怨不怨的,這不實在忙不過來,才請你過去幫幫忙,哎呦……”
一手上小腹,臉上出些許痛。
旁邊丫鬟趕忙挽扶住主子,關切道:“太太怎麼了?可是腹中有不適,需要請大夫嗎?”
“大好的日子請什麼大夫,我就是有些累著了,好嫂子……”王玉荷委屈又可憐地向唐窈,“你就幫幫我吧,就算氣我惱我,也不能耽擱壽宴,怠慢了諸貴客啊。”
唐窈差點忘了還懷著孕。
要是因為壽宴忙到小產,指不定什麼帽子都往頭上戴。
唐窈面上一笑,起將扶到自己位置坐下,“我到忘了弟妹還懷著子,怪我,怎這時候病到要休養,連對牌都拿不住,還累你來勞,你且好生在這休息,陪眾位王妃夫人們說說話,我去對對禮單,總不能怠慢了貴客。”
“唉,不知三弟妹何在?”唐窈微笑問。
王玉荷又是一僵,暗自恨恨咬牙,面上又不得不答道:“許是在西廳陪坐吧。”
“好,你且好生在此坐著。”唐窈不在多說,拍了拍手背,又轉向廳中眾行了一禮,“怠慢諸位了,諸位稍坐,我去去就回。”
“夫人自便。”眾王妃命婦笑應著。
唐窈領著丫鬟轉出了門。
廳眾人目饒有趣味地掠過王玉荷,又相互對視了眼。
懷著孕還想著奪權掌家,嘖嘖……
奪權便罷了,偏生還是個沒能力的,臨頭還要求助人,嘖嘖嘖……
王玉荷到周圍目,心中恨恨,暗自絞了手中帕。
*
另一邊。
府中壽宴除了客堂客,還有一眾小客人。
郁棠等幾位小主家跟客人們玩到一,年紀小的聽話待在屋里玩,年紀大的則近乎滿園子竄。
郁棠年紀不大不小,也跟著到竄,原本正玩得高興,直到中途撞見郁長歡。
小姑娘看了一眼,里哼了聲,轉就走。
國公府花園不小,其中游廊曲折,景致眾多,郁棠帶著陪玩的小丫鬟穿過游廊,正要往外走,旁邊忽地傳來一聲音。
“四姑娘。”
郁棠聞言回頭,認出住的是二姐姐郁桃邊的嬤嬤。
國公府有五位姑娘八位小郎君,取木字旁,姑娘以花為名,分別是杏桃梅棠梔,小郎君們以樹為名,分別是松楊梧柳柏桐桉楓。
其中二姑娘郁桃為四房長。
“四姑娘可讓我好找啊。”郁桃的嬤嬤,滿臉笑容地捧著個小妝盒過來。
郁棠看著走近,小臉疑道:“是二姐姐找我嗎?”
“不是,老奴是來送花的。”嬤嬤笑著,蹲下來,打開手里捧著的小妝盒,“看,這是今年宮中新出的宮花,樣式新穎好看,宮里未開府的小公主們都戴。”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是相府嫡女,生而尊貴身世顯赫,卻受奸人所惑,扶正居心叵測的姨娘,將惡毒庶妹當個寶。害得外祖一家滿門傾覆,親弟慘死,活在黑暗里的那三年猶如地獄里的惡鬼,待醒來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蒼天有眼,這一世的她光芒萬丈,素手翻云,再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可憐,卻沒想到會遇見他,那個年少成名,殺伐果斷傳說能止小兒夜啼的少年將軍竟然是……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