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皇后娘娘高興著,見沐錦書病愈,更是喜上眉眼,那碧池蓮花雖耽擱了許久,但有可原,便沒有責備半分,反倒因畫得致而給了獎賞。
李尚儀展著畫卷呈于其跟前,魏皇后眉眼含笑地打量著畫中蓮,連道幾聲好,又道:“拿下去,司制署的繡制一幅畫屏,放在寢殿里,本宮要日日見著。”
李尚儀淺笑著遵命,沐錦書瞧著魏皇后的笑,可見二皇子的回京對于皇后來說是有多歡喜。
念在沐錦書剛病愈,魏皇后膳房上了著調養氣的茶點。
亭院風景秀麗,夏日炎炎,旁的竹制水風車潦起的水簾帶來一陣清涼。
魏皇后輕搖著團扇,道:“你這子著實弱,這般酷暑,都能病上這般久,改明兒起,本宮讓人多配些藥膳,送去瓊思齋,給你調養子。”
沐錦書聽言,心中暗嘆,但也不敢直言,不太喜歡喝藥膳,寡淡且膩味,病上這麼久也是裝的。
沐錦書還是要道一句,“謝阿娘關懷,昭寧好著呢。”
魏皇后瞧了瞧的氣,心緒放平,轉而笑道:“你二哥回京多日了,可有見過了?想往年,兒時你便是最粘他的,鬧了不笑話。”
沐錦書抿了抿,溫聲道:“近來昭寧神不好,一直沒能去與二哥敘舊。”
魏皇后道:“本宮見他還是念著你的,改日去見見也是好的,省得這兩年不見,落了生分。”
沐錦書心緒微微起波瀾,頜首道:“昭寧知曉。”
紅桌上的茶點香甜脆,靜靜擺放著,方才沐錦書嘗了一個,味道是喜歡的。
魏皇后若是喜歡,便拿些回去吃,沐錦書點點首。
魏皇后停頓片刻,是想起了什麼,道:“七月七乞巧,那日京城無宵,各世族貴皆會繡品賽巧,祈禱姻緣,算算也沒幾日了,往年你無心參與,如今也該想想繡個荷包什麼的。”
言語間,魏皇后打量著的神,頓了一下,又道:“那日本宮容你出宮走走,若是遇見心儀之人,手里也好有個什麼東西贈出去,平津侯長子應也會游游京坊吧。”
大慶國風開放,文化博采眾長,逢節必假,則一日,多則七日,若遇上特殊假日,便省了宵,這乞巧節有一日的休沐,便也不奇怪了。
皇后娘娘這拉郎的意思著實明顯,又惦記著說親的事了。
沐錦書聽言,有片刻的停頓,但仍是頜首應了是。
荷包?沐錦書紅做得,的繡工可不如畫藝呢。
......
回去時,烈日變得和煦不,白云遮,午后沒那麼熱。
幽長的紅墻宮廊中宮人鮮,沐錦書緩緩行在其中,一襲天青蘇羅襯得清雅俗,氣質有加。
后跟著的侍芙嵐手里提著裝糕點的食盒,沐錦書微微低眸,些許的心不在焉。
聽聞這時間段金吾衛巡邏京圍,沐錦書也就挑了這時來儀宮探皇后娘娘,巧好不會在宮中見到那人。
心中是這般想的,在宮廊轉角時,便聽著一道沉穩的步伐聲,旁芙嵐忽低聲喚了一聲。
似要與人相撞,沐錦書忙停住腳步,一眼的便是那人的玄勁,腰間的青白玉佩,帶著人的氣場。
沐錦書心間一驚,忙抬眸去,那人的俊朗容映眼簾,他眉目深邃,帶過一抹驚異,頗高的量給人莫名的迫。
頓時僵住,有些人有些事越是刻意去躲,便越是容易見到,算是信了這樣的言論。
眼前的男人悉但也陌生,比起兩年前,五朗些許,量更高。
這正是二皇子謝明鄞,如今軍功赫赫的楚王殿下,避而不及的人。
沐錦書愕然回神,下眼眸里那抹慌,連忙后退拉開距離,極力讓自己淡然如常。
他輕瞥著沐錦書拉開七尺的距離,這可退的不是一步兩步啊。
沐錦書低眸道:“昭寧見過二皇兄。”
面看似清冷如常,尾音掠過的一抹意暴了的怯場,心間更加慌。
那人似有片刻沉默,松緩眉宇,向邁步靠近,“這幾日你皆未有面,聽是染了風寒,可好些了?”
他聲線清和低沉,似乎沒有一生分,就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隔閡都沒有發生過。
沐錦書卻因他的近到手足無措,淺淺退步,抬眸與那雙細長深邃的眼睛對視上。
卻因此心間一抖,無法忘懷他曾用如此的一雙眼與炙熱相視,甚為心怯。
“我......”
想起另一面的兄長,沐錦書不知如何心平氣和下來,他曾經溫可親都是騙人的。
躊躇片刻,到最后沐錦書低著首,疾步越過他的形,沒有回應他的話,便遠遠離去。
侍芙嵐見沐錦書逃走,差些沒反應過來,忙向二皇子福,急急追上沐錦書。
遠宮廊紅墻旁的梔子樹枝葉隨風搖曳,花香陣陣,難得今兒夏日和煦。
僅邁出一步的謝明鄞停頓在原地,側看向那遠去的倩影,薄微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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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宮的涼殿里,雍容華貴的皇后娘娘正坐于盆景雀梅前,修剪著枝丫,抬眸瞧向作禮的青年,淡淡一笑。
“今兒金吾衛不是事務較多嗎,怎麼又來了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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