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尊貴的公主,紆尊降貴的跟一個子爭風吃醋。
皇后為人母,終是不舍得看自個兒委屈,清了清嗓子問容溫:“今歲多大了,可許了人家?”
容溫如實回:“臣今歲十七,未許人家。”
皇后端起杯盞抿了口茶:“今兒本宮高興,瞧著你也喜歡,給你許個人家,你可愿意?”
容溫不知皇后娘娘為何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有萱公主在,想來是因著今日跟在二表哥邊來了宮宴,讓公主心里不喜了。
一時沒了回話。
不愿意。
皇后邊的嬤嬤看了容溫一眼:“娘娘問你話呢,這上京城有多世家想讓娘娘給賜婚都沒那個福氣,你不過是揚州六品小之,也是攀了恒遠侯府的,還不快謝過皇后娘娘。”
容溫覺到了來自上首的凌厲目。
提起擺跪在皇后面前:“臣謝皇后娘娘好意,只是,臣如今并不想婚嫁,若娘娘賜了婚,臣便耽擱了別人。”
嬤嬤見皇后冷了臉,呵斥:“大膽。誰教你敢在娘娘面前如此說話的。”
皇后打量著容溫,初來上京權勢之地,在皇宮貴人面前倒是毫不怯,這副滴滴卻又傲氣的模樣倒是讓想起了一個人。
皇后語氣凌厲,帶著不容置疑:“你多慮了。”想了想:“如今有兩個選擇,平將軍府的庶三子與你倒是般配,你若不愿,還有安侯正要續弦。”
容溫跪在冰涼的青石板上,指尖蜷起,腦海中又響起了繼母說過的話,父親就算只是六品小,也沒淪落到去嫁給一個庶子亦或是給人做續弦的地步。
許是被皇后的話欺著了,容溫適才在心底的張反倒不見,抬眸與皇后相視,眸堅毅而不屈服,認真道:“臣不愿,若皇后娘娘非要賜婚,我如今借居恒遠侯府,娘娘可與顧中書言說此事。”
聽容溫如此言說,那神間一子犟勁,萱公主瞬時來了脾氣:“你這話何意?他是你什麼人,你與他——”
萱公主的話被人打斷,顧慕冷沉的嗓音隔著很遠傳來,他大步走至皇后跟前,瞥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容溫。
萱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分明看到他眉眼間染上了一層薄怒,上前一步了嗓音:“你來了,我母后不過是要給說個人家。”萱下意識解釋著,以讓他看起來沒那麼淡漠。
顧慕看向皇后,沉聲道:“不知娘娘要為家妹賜婚何人?”
皇后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一凜,此刻更是沒了適才的平靜,溫聲道:“顧中書來的正是時候,本宮也是瞧著這姑娘喜歡,才想要給說門親事。”皇后避重就輕。
顧慕垂眸看向容溫,嗓音平和的問:“表妹可愿讓皇后娘娘賜婚?”他問的認真,眸深邃,容溫與他眼眸相視后,心間涌了一力量,回著:“不愿。”
顧慕淡淡應了一聲,隨后對皇后道:“如此,就不勞煩娘娘費心了。”
顧慕如此不給皇后留面,皇后面上依舊未顯不滿,眉目溫和的說道:“是本宮一時只顧著喜歡,卻是忘了問容姑娘心意了。”
皇后本以為這事也就了了,垂眸端起杯盞抿了口茶,卻聽顧慕又開口:“不知如何沖撞了娘娘,冬日地寒,跪在這青石板上。”
皇后手中杯盞微,心中一驚,顧觀南這是在問責?
皇后尊貴慣了,一時無言,想到恒遠侯府的勢力,想到如今的朝局都是由他顧觀南在把控,的兒子在他面前亦是百般討好,又怎能得罪他。
皇后起,緩步走至容溫前,彎下尊貴的腰將手在容溫面前,溫和道:“不愿賜婚就不愿,這麼冷的天,快起來。”
皇后如此耐得住子,一旁的萱公主早就按捺不住心的燥氣,走到顧慕前,頗為委屈,眼眶里都蓄了淚,指著一旁的容溫,小兒家姿態的問他:“顧觀南,你若是喜歡,日后你我婚了,讓留在府中便是,你至于為了如此駁我母后的面子嗎?”
顧慕神不變,嗓音平淡:“公主慎言。”
皇后見自己兒這般失態,抬手將邊侍奉的嬤嬤宮都遣了下去,顧慕無心多說,看向容溫:“走吧。”
——
容溫跟在顧慕后,凈思跟在容溫后,凈思在心中暗嘆,萱公主纏了他家公子這麼多年,竟還不死心。
難道公主都不知道,他家公子——護短。
表姑娘如今借住在侯府,于公子來說,也是如同五姑娘一樣的妹妹,如此欺負表姑娘,公子當然要生氣了。
再說了,他家公子日后是要遁空門的,公主也該死死心了。
容溫跟在顧慕后經過宮宴時,聽見里面人聲依舊喧嘩,這會兒已經緩過了神,問顧慕:“二表哥不去宴席了嗎?”
顧慕腳下步子放緩,讓能夠跟上:“不去了,回家。”
回家?
容溫本能的抬眸看他,澄澈的眸子直直的,顧慕眉心微,問:“你不愿回?”
容溫又本能的搖了搖頭:“沒,沒有。”
顧慕邊走邊問:“適才去哪了?”
容溫這才又將思緒回到最初,是跟著那個男去了玉蘭園,倒也沒對顧慕噎著藏著:“我見了一個男,瞧著他的眉眼與我母親有幾分相似,就跟著他走遠了,不過——”頓了頓:“我去瞧過了,不是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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