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歸不由想到今日在黎園，院子里多出來的秋千，還有新種的白山茶，這些應該都不是巧合。

特別是黎彥舟聽到他和姜若禮打完電話后那副好奇卻又裝作無所謂的表。

“你老婆和沈知嫣在外面吃飯？”

裴子歸雙眼微瞇，送了他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想知道地址？”

黎彥舟眸漸深，菲薄的角勾起一抹弧度，無奈又癡眷地低笑出聲：“我再讓你一個百分點。”

“。”

*

黎園。

穿過悠長曲折的回廊，沈知嫣剛一進門就看見黎彥舟閉著眼躺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他似乎很不舒服，皺著眉，長指按著太，另一只手上還夾著未燃盡的煙。

看樣子，醉得不輕。

沈知嫣輕聲細語喚道：“黎先生。”

黎彥舟睜開眼，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了往日的迫與銳利，染上了幾分疲憊。

他掐滅了手上的煙。

“過來。”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有著上位者不容拒絕的氣勢。

沈知嫣邁步走到黎彥舟旁，“黎先生，我去給你點香。”

要走，卻被沙發上的男人拽住了胳膊。

白玉般的如豆腐，仿佛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卻又在無形之中引起人藏深的惡劣。

腕骨往上幾寸，黎彥舟下意識了，嘶啞的聲音像是在砂紙中磨了幾遍。

“手上的是什麼？”

沈知嫣輕咬瓣，聲音微不可聞：“路過了藥店，周助說你被裴先生灌醉了。”

男人角溢出一心滿意足的笑容，“放著吧，我一會兒吃。”

沈知嫣聽話的將醒酒藥放到了茶幾上。

“會按嗎？”

“啊？”

“幫我按兩下，頭疼得很。”

“好。”

沈知嫣正要繞步，卻被黎彥舟阻止，“不用，就在這兒按。”

說完，他將沈知嫣拉到了沙發上，自己也跟著靠了下去。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仿佛只剩下彼此的氣息，還有各自上的香味。

沉默片刻，黎彥舟那雙墨的瞳孔總算移開了視線，呼吸沉沉，“開始吧。”

“好。”

淡雅的白花香到深沉的木質檀香，細指輕，驅散霾。

夜微涼，院子里的秋千隨風輕輕搖晃，新搬運過來的白山茶散發著清淺的花香。

是夜，沈知嫣又被黎彥舟攔下，留宿在了黎園的客房，其名曰，夜深，出于安全考慮。

離開黎彥舟的臥室，又給宅子里的幾位置點完香，沈知嫣回到了客房。

手機里，堆積了好幾條消息。

知書達理姜若禮：「嫣嫣，那你陪我去吧！@沈知嫣。」

沈知嫣往上翻，才知道姜若禮說的是過幾天的拍賣會。許夢安要去外地出差，陪不了。

沈知嫣：「可以呀，我應該沒什麼事。」

許你一夜好夢：「你怎麼不你老公陪你一起？@知書達理姜若禮」

知書達理姜若禮：「這種事和男人去有什麼意思，和姐妹一起才有參考價值。」

「那就說好啦，嫣嫣陪我一起。」

沈知嫣：「好。」

知書達理姜若禮：「嫣嫣，黎彥舟真的喝醉了嗎？我看裴子歸一點也不像喝多了的模樣。」

沈知嫣：「嗯，喝多的。」

許你一夜好夢：「像這種大佬不是一般酒量都很好嗎？」

放下手機，沈知嫣不由想到喝醉了的黎彥舟，于往日相比，好像多了幾分可親近的錯覺，沒那麼嚇人了。

脖子上，他不小心過的地方，仿佛還在發燙。

*

蘭亭苑，姜若禮還想和姐妹們繼續熱聊，手機卻被旁邊的人霸道地搶了過去。

“該睡覺了。”

“你想睡就睡，拿我手機干嘛？”

姜若禮不服氣地還想搶過來，誰知狗男人竟然仗著手長，直接把手機高舉起來，另一只手還扣住了的腰。

“煩死了啦你！”

裴子歸照單全收，大手開始不安分地索起來，聲線也越來越低：“手機比我好玩？”

氣氛停滯了片刻，隨之而來的是滾燙的氣息，將人完全包裹懷。

他漫不經心地按著姜若禮的紅，緒翻涌，化了行。

溢出，與低哄織在一起。

……

……

江城的夜晚，靜謐與絢爛相輝映。天邊月牙高掛，云彩偶爾遮住亮，忽而又俏皮散去。飄渺而氤氳的月如一層霧紗，灑向整座城市。

***

鼎鼎有名的christie’s佳士得拍賣會，姜若禮穿紅修針織，搭配了一件高級月白的外套，款款而來。

旁，是穿著水綠旗袍的沈知嫣。

兩位風格各異的人一出現在會場門口，當即吸引了不人的目。

“走吧，去樓上包間。”

除非實在走不開，姜若禮不太喜歡請買手代拍，更多的是親自到場。但姜大小姐自然不會和一堆人在一樓大廳，萬一遇到個網紅作秀拍來拍去不小心鏡了，糟心的還是自己。

“姜小姐，包間已經準備好了，樓上請。”

通往二樓的通道都是有保鏢站著的，一般人走不上來。

姜若禮挽著沈知嫣，才剛走出兩步，就聽到后傳來咋咋唬唬的聲音：“阿禮！”

扭頭，一個穿著休閑衛的男人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站在臺階下。

“謝佑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佑然是姜若禮從小一起長大的，不過嚴格說起來，謝家應該和裴家關系更近一些。不過謝佑然和姜若禮年紀相仿，格又跳，兩個人一路都是同一個學校，玩得也更好。

至于大學，謝佑然劍走偏鋒學了個醫，大四更是離經叛道直接跑去國外戰地當無國界醫生。兩人的聯系也漸漸了。

在姜若禮眼里，謝佑然就跟沈知嫣們沒什麼區別，好gay。

謝佑然拍了拍保鏢碩大的，出八顆潔白的牙，“嘿嘿，我們認識的。”

“我這才剛回來，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遇到你。怎麼著，想我了沒？”

姜若禮嫌棄地拍開謝佑然搭上來的手，“德行！我在想你是真福大命大。不會你了子里面是假肢吧？”

“哎被你猜到了，要看看嘛？”謝佑然作勢真要去子。

沈知嫣哪見過這勢頭，嚇得忙閉上眼睛。

“喲，嫣嫣寶貝還這麼不經逗呢～”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姜若禮一腳踹過去，“趕上來。”

剛走到樓上，姜若禮卻見到了莫特助匆忙的背影。

難道裴子歸今天也在？

更重要的是，莫特助旁邊還跟著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