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站在秦牧言臥室門口後，卻猶豫了。

    那種自尊被人踩在腳下碾的覺，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抬起的手，幾次試探後，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轉想走，麵前的房間門卻被人從打開。

    “找我？”見在門外，秦牧言問道。

    “我……那個……我回來的時候，買了點兒零食和牛，你要不要放車上，等以後出任務的時候，可以拿給隊裏的隊員吃。”

    顧影還是沒把要問的話問出來。

    秦牧言看著，眼尾輕挑:“就隻給我隊裏的隊員吃？我不能？”

    “東西放你車上，要怎麽安排是你自己的事。”

    顧影丟下這句話，轉走，被秦牧言抓住手臂，攔了下來。

    “你能不這麽別扭嗎？要關心我，就直說，幹嘛非要繞這麽大的彎子。”

    “你想多了。”顧影幹的表示。

    看著略顯心虛的背影，秦牧言無奈的笑了笑。

    周一上班後，顧影便找到班主任吳老師說了餘艾莉事。

    其中細節和餘艾莉的背景顧影沒說，隻是告訴，覺得餘艾莉的狀態近期有些不對，是不是考慮安排學校心理輔導老師介。

    聊完這件事後，吳老師又跟顧影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昨天我們班主任會上，學校決定在這個月進行65公裏遠足拉練。

    這是咱們學校一直以來的傳統，但你今年剛來，我怕你不了解，所以想跟你單獨說說。”

    其中大概是有換的意思吧，年的世界裏，不管什麽都講究禮尚往來，顧影也能理解。

    恰好，自己確實也不太了解。

    “您說。”

    “你今年第一年應該不會安排你單獨帶隊，就給帶隊老師幫幫忙就行，組織組織學生什麽的，

    再就是你個人方麵…………”

    吳老師說了很多，最後顧影隻記住了一句話，就是一定要準備一雙舒服的鞋子。

    65公裏！顧影是想想都覺得腳疼。

    這是要把這輩子沒走的路一次走完的節奏，確實應該準備雙舒服的鞋子。

    周三下班後，不用值晚自習，顧影便去到了附近的商場裏。

    給自己選了一雙，順便也給秦軒買了一雙。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眼，那臭小子能不能看上了。

    已經是深秋，傍晚的風開始裹挾起涼意，顧影攏了攏上的外套，走的快了些。

    路口的綠燈亮起，隨著人流往前走。

    走到人行道的中間時，在不遠突然響起一聲劇烈的撞聲。

    隨之而來的是周圍人的嚷。

    “啊…天哪…撞上了……”

    “那邊兩輛車撞在了一起……”

    “哦喲，撞的可不輕，車頭都陷下去了，估計裏麵的人是活不了。”

    ……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顧影開始聽不見周圍的聲音，腦海裏不斷的有片段閃過。

    大片的鮮，蓋著白布的還有滿目縞素的靈堂。

    “滴……滴……”車子從邊穿行而過，響起刺耳的鳴笛聲。

    “喂，在哪兒站著幹嘛呢！要不要走了！”

    “，找死嗎？”

    “姑娘，快過來啊！”

    但這些皆充耳不聞，腦子裏響起的是男男的哭聲和像是魔咒一般的嗡嗡聲。

    顧影覺得自己頭快要炸掉了，痛苦的撕扯著頭發。

    “顧小姐？顧小姐？你怎麽了？”

    “顧小姐？”

    “這裏的太危險了，我帶你過去。”

    顧影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機械般的隨著他往前。

    等顧影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坐在街角的咖啡店裏，而對麵坐著的，正是上次在印章店裏到的那個大學老師，顧修遠。

    “好點兒了嗎？先喝點兒水。”

    顧影點頭，握起杯子的手都還在微微的抖著，一杯冰水下肚後，緒才逐漸的平靜下來。

    “今天事多謝您了，顧先生。”

    “你太客氣了，我也是剛好經過，你剛剛是……？”

    “有點兒剛才的車禍嚇到了。”顧影解釋。

    “這樣啊！”

    雖然覺得事可能沒有那麽簡單，但顧修遠也沒有繼續再追問，而是換了話題:“你是在這附近住，還是在這邊工作？”

    “我在附近中學當老師。”

    “真巧，沒想到我們不姓氏一樣，連職業都一樣。”顧修遠輕笑道。

    “是。”顧影點了點頭。

    “上次那枚印章，家裏人還滿意嗎？”

    “滿意的，家人很喜歡，一直想找機會謝謝您的，要不這樣，我改天請您吃飯。”

    “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但接著，他又想到了什麽:“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件事想請顧小姐幫忙，不知道是否方便？”

    “您說。”

    “我媽媽的生日也快到了，我想給買件服做生日禮，顧小姐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選一下？”

    “好。”顧影應了下來，不管怎麽說，對方都是幫了自己兩次。

    臨走時，兩人換了聯係方式。

    “顧小姐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聯係。”

    “會的。”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顧修遠擔心的狀態，問道。

    顧影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路上注意安全。”

    跟顧修遠分開後，顧影便直接回家了。

    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寂寥的枝頭上掛著零星的幾點星。

    “哥，人死之後真的會變星星嗎？”十幾歲時候，曾經這麽問過秦牧言。

    “會的。”秦牧言說。

    “為什麽？”

    其實已經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還是想聽聽從秦牧言裏能說出什麽理由來。

    “因為人是需要寄托的，不管是星星，還是月亮，你覺得他們會變什麽，他們就會變什麽。”

    顧影有時候覺得秦牧言是個很矛盾的人，他明明跟文藝青年一點兒都不沾邊，但卻經常能說出很文藝的話來。

    ……

    “姐？你怎麽在外麵站著？”秦軒剛下晚自習回來，見站在院子發愣，不由問道。

    顧影仰頭著天空:“看星星。”

    秦軒隨著的視線看過去:“就這幾顆星星，有什麽好看的？”

    “姐……你等等我啊……”等他將視線收回時，顧影已經走開了。

    “你走那麽快幹嘛，等等我啊！”

    “吶，給你買的鞋子。”

    “姐，你最好了，你真是我親姐。”

    “惡心。”

    ……

    晚上，顧影很早就睡了，但睡的並不安穩，傍晚的那些片段，又開始不停的腦子裏回閃。

    回到了那個人行道上，但隻有一個人。

    突然，有汽車衝著開了過來，想躲開，但卻像是被釘在原地了一般，怎麽都不了。

    任憑怎麽掙紮，怎麽用力都掙不開，隻能絕的看著車子離越來越近。

    汽車的轟鳴聲不停的在耳邊囂。

    車速好像越來越快了，就直直的衝著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