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淡弧慢慢揚起,謝柏彥沒急著,卻先問了句:“請問太太這次準備好了嗎?”
“你——”虞清雨頭發還被扯著,這男人居然還有閑逸致問有沒有準備好,“你快些。”
不不愿的。
謝柏彥眼底劃過一笑痕,俯靠近,又是剛剛已經踏進曖昧范圍的距離。
呼吸間再度充溢男人上淡淡冷香,下意識地抗拒,抿住呼吸,視線卻被微滾的結所攫取。
“咔嚓”一聲,發間的扯力卸下。
在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枚瑪瑙袖扣已經被他拽下,沒有波及的一發。
“好了。”清淡的聲線中染上幾分溫沉。
似乎還纏繞在方才的曖昧距離中。
虞清雨恍然回神,抿了抿角,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
“你的古籍拍賣開始了。”
注意力被強行移到臺上的拍賣上,虞清雨略有些恍惚,耳邊鼓噪,本沒有聽清臺上的競賽。
再回神時,只剩樓上隔壁包廂還在和謝柏彥競拍。
古籍拍賣價格已經翻倍,嚴重溢價。
原本以為不會有人爭搶這本古籍的,虞清雨了隔壁包廂的紗簾,若若現的男人側臉,看來是不會輕易放棄競拍。
輕嘆一口氣:“是你的仇家?”
不然找不到什麼會跟謝柏彥僵持競拍的理由。
謝柏彥緩緩搖頭:“不是。”
不是仇家,虞清雨腦海里一時間閃過許多大膽猜測。
“你們不會是……”
敵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謝柏彥已經揭曉了答案。
“是老同學。”
微微有些失,虞清雨鼓了鼓:“那看來你人緣不太好。”
又重重嘆一口氣,放下了窗口豎著的競拍牌:“算了吧,這個價格就不劃算了。”
男人眉心微蹙,虞清雨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我知道謝先生不差這點錢,不過這個價格大概可以收集一整套這冊古籍了。”
眉眼彎彎,勾人心弦的輕音:“謝柏彥,你記得要賠我一套全冊古籍。”
三錘落音,古籍最終歸屬隔壁包廂的男人。
“謝太太,這是以小博大?”謝柏彥向后靠進椅背里,慢悠悠開口。
“明明是以退為進。”虞清雨笑意盎然,“或者也可以是勤儉持家。”
利益最大化,不僅他懂,也懂。
謝柏彥不置可否,低眉將兩只空了的茶杯重新添上水,只淡聲道:“再等等。”
“等什麼?”
謝柏彥漫不經心的聲音再度響起:“等他送到你面前。”
如他所說,虞清雨確實等到了周斯岑送到面前的古籍。
“新婚禮。”周斯岑的助理已經將拍出天價的古籍送到了他們的車上。
原來真的是老同學。
虞清雨看著被包裝細完善的古籍,黑白分明的眸子輕眨,閃著人清。
“我們確實新婚很快樂。”眉眼彎起,是由衷的欣喜,“尤其是收到你的禮。”
周斯岑散漫抬眼,線勾起,幾分促狹:“謝柏彥你太太,還——”
謝柏彥姿態矜傲地接過話,兩個音節從薄中溢出,不帶一緒的總結:“可。”
虞清雨薄紅眼皮重重一跳,一點薄紅慢慢暈染到面頰,與涂抹過的腮紅映,一抹人的霞。
可?
和沒有半點關系的詞語。
虞清雨角笑弧不變,只是聲線低了許多:“不會用詞,也是可以不形容的。”
賢良溫的名聲早晚要被他這樣敗壞了。
“是夸你。”耳邊是男人微淡的笑音。
容不得這種夸人的謝太太眼瞳微轉:“要不,我也送你一件新婚禮。”
拿起口袋里的手機,細白手指在屏幕上輕點。
“什麼禮?”
手機屏幕在他眼前晃了晃,屏幕后是一張粲然笑臉——
“新華字典。”
“不客氣,謝先生確實需要惡補一下國語了。”
徐風輕輕起,他額間發微,暗瞳孔在熾燈下仿佛深邃淵海,蘊著無聲涌。
謝柏彥幽幽說道:“新婚禮,我很喜歡。禮尚往來,我送你一件回禮怎麼樣?”
虞清雨有種不好的預,警惕道:“你要送我什麼?”
“過幾日你便知道了。”
虞清雨致眉眼都皺到一起,里嘟囔著:“還賣關子。”
一旁圍觀這對新婚夫妻“秀恩”的周斯岑,總結陳詞:“果然是天賜良緣的世紀婚禮。”
這新婚禮,送得值。
夜晚,剛剛覆上面,虞清雨忽然想起今日收到的古籍,忘記提醒聞琳收納古籍藏品時的注意事項,匆匆忙忙下樓。
聞琳還在別墅里忙碌地四巡查,代過所有事宜后,虞清雨忽然想到了件事,向窗外院子墻角的角落。
“你給那些小貓搭了個小房子?”
聞琳愣了一下,下意識搖頭,卻又停了一下,忽而想起昨日謝總讓傭人采買的木板,腦海中有了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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