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總……您怎麼?”其中一位老東對眼下的場面一時有些懵怔。
晏朝聿角牽,嗓音清冷:“并非我有意打攪諸位會議,而是今日博林的東大會,我家姑姑沒能收到消息,特派剛好在瀾城的我,前來一觀,以作表態。”
話音一落,眾人訕笑著將目紛紛落向溫則良,要他作出解釋,來請走這尊大佛。
溫則良也并不清楚晏朝聿還有位在博林占份的姑姑,眼神微,示意總安排落座,“不知晏總的姑姑是?”
“我姑姑這人素來低調,早年離家改過姓氏,如今姓白。”
博林集團姓白的東,那便只有一位,且在博林是占有絕對控權的。
眾人臉遽變,溫則良面更是沉了幾分,取過總端來的咖啡,親自遞至晏朝聿手邊,作并不顯諂,只和幾分解釋道:“今日的會議也不過是關于溫家小輩的家事,所以并未想過打擾白士,還海涵。”
聽罷,晏朝聿眼底笑意不明,掠過眼前這盞咖啡,只問:“家事?溫總不妨說說看。”
這一句落下,溫則良瞬時明白過來那日前來勸解他召開東大會的那名高層,背靠何人。
而在場的心里卻揣著溫則良如今這穩坐的地位也該喚一聲溫董,唯眼前這位依舊承著溫老生前的位置喚他,大家混跡商圈多年,都是老狐貍,此刻觀形察,一時也辨不清局勢。
而場面上,只有一人清楚他的來意。
即便是原本沒料到,現在也明白過來了。
溫臻澆滅的心又燃起來,泯于眾人以外的位置,獨獨那一道投而來的目,正為辟出一條康莊大道,直通羅馬。
忍不住去想他給的那句承諾。
擲地有聲,卻也同樣如千金般沉重。
溫臻,想要什麼都可以。
糖與匕首,他的出現,讓溫臻忽然懂得人總要有所取舍,倘若你足夠強大,自然什麼都可獲得,
可倘若,你如今于劣勢呢?
很快,有了確切的答案——
不計后果,只想贏。
也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愿意幫贏。
目相接那一瞬,男人半垂黑睫,眼底有笑意劃過。
“不過是家中侄,想要公司一事而已,小孩子嘛,總有些頭昏腦熱的時候,剛才經東們投票表決,已經作出決定——”
聽得差不多,晏朝聿屈指將眼前這盞咖啡推回溫則良手邊,眼微凜,“那就重新投。”
溫則良作稍頓,神微變,“晏總,這是何意?”
“重新投票,這很難理解?”
這話一出,眾人幾乎對局勢明白過來。
這位晏總是要為溫家大小姐出頭,是想讓仗勢贏回去。
這樣想來,這溫家大小姐也并無表面那般良善可欺,
而這溫家部,恐也有得鬧。
得晏公子發話,對于手中這票的歸,也大抵有了盤算。
終究這位溫小姐不過是進公司而已,實際掌權總歸還是落在大伯溫則良手中,不過一次投票罷了,權當給晏氏逢迎一回,如此一來也沒誰吃虧。
總重新統計票數,最終以藍票全過。
會議散場時,晏朝聿被人擁躉著阿諛,溫臻留在外間走廊等他出來道謝,正逢溫則良父二人走過,三人視線接,溫臻只略頷首。
溫則良面容嚴肅,而過時同落下一句:“小臻,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溫臻垂眸,便聽溫粵又道一句:“恭喜你呀,姐姐。”
背脊如竹直,眉目流盼生輝,回以微笑。
待他們走后,會議廳的人也便都散了,后響起那道悉腳步聲,溫臻旋過看向后來人,猝不及防地撞進那雙深藍如海的眼睛里。
后的助理喚了一聲溫小姐,隨后先行離開。
整條燈明亮的走廊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晏朝聿看著,對視幾秒,溫臻先開了口說謝謝晏先生。
晏朝聿略一點頭,線綽綽落于他半爿側臉上,男人的骨相極佳,臉型線條分外流暢,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持以沉默。
但斂去那些浮于表面的笑意,
越是沉默,越是帶審視的目,便越是如一把火燒著溫臻。
不由主問:“您為什麼這麼幫我?”
“因為想要你的回報,溫小姐信嗎?”
溫臻蹙眉:“可是晏總,您也知道,您想要的回報往往太過昂貴,我怕現在的我付不起。”
晏朝聿便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說:“恰好你這筆不貴,倒也不至于讓我太過費心費神。”
“溫臻,你剛好付得起。”
空寂的走廊上,他嗓音低沉,這句直直砸落下來。
溫臻呼吸微微一滯,有些不確定地問他:“晏總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多年前,長輩為我定下一樁婚事,雙方各持一份婚書為證,本該早早履行,無奈我的未婚妻年紀太小,以至于我如今二十有八,還是單。”
他眼睫微垂,目不偏不倚落在上,在他沉默的一霎,溫臻心跳失衡,聽見他似笑了一聲,清潤溫和。
“所以溫小姐,可愿履行舊約。”
第9章
溫臻記得,大約是在兩年前,溫老爺子是曾提過有意為擇一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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