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奚其實在被扔上床的時候就覺不太對勁，為了手機還是多撐了幾分鍾。

    倒下去的時候腦中閃過幾個念頭，覺得應該是宴會廳的酒裏麵摻了助興一類的催藥。

    被帶到醫院後才知道，藥確實是摻了，但份量很，的不適是因為對藥裏麵的某一種份過敏。

    打針時手背上起了米粒似的紅點，敏針打完後才褪了下去。

    不過上還是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葉奚也沒力再興師問罪，同時也覺得有點丟人，閉著眼睛不出聲，任陸惜遲抱上抱下。

    最後被帶回家，塞進被子裏。

    葉奚捂著口的手機，安心的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

    “小奚，我能進來嗎？”房門被輕敲，張姨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葉奚跳下床，過去將門打開，“張姨。”

    “小奚，樓下來了幾位警察，說是要找你。”張姨沒有進門。

    “找我？”葉奚滿臉疑。

    沒什麽警察朋友，陳警也不可能為了個采訪找這兒來，且遵紀守法，和那些一的二代們也不一樣。

    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會有警察來找。

    葉奚找了件外套穿上，和張姨一起下去。

    到一樓，見到了等在客廳的三位警察。

    為首的警濃眉大眼，一臉嚴肅。

    在他後是一位中年警，還有一個年紀和葉奚差不多的年輕男警察。

    “警好。”葉奚禮貌的打了招呼，“請問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葉小姐。”濃眉大眼的警察上前，道，“關於付儼遇害一案，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下況。”

    “……”葉奚怔住，懷疑自己聽錯了，側了側耳，“誰，誰遇害？”

    “付儼。”濃眉警察沒有多談案，回手接過警察遞上來的掌上電腦，看著葉奚的目頗有幾分微妙。

    “我們技組定位了付儼失的手機，發現就在這棟宅子裏。”

    他沒有說就在葉奚上，是秉承警方的嚴謹神。

    但鷹一般的銳利視線，已經說明一切。

    “請葉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葉奚整個人都傻了。

    ……

    二十分鍾後，東城分局。

    葉奚在換服時就把手機從上拿了出來，已經在上車時給了濃眉警。

    此時，被帶到審訊室，開始了對嫌疑人的例行訊問。

    “昨夜淩晨到早晨七點這段時間，葉小姐都去了哪裏，做了什麽？請詳細告訴我們。”

    桌對麵坐著兩位警，其中一位便是之前到訪陸宅的中年警。

    拿著筆錄本，嚴肅的目盯著葉奚，同訊的問時，也在觀察著細微的表變化。

    一般心理防線低一些的，麵對如此場麵，可能已經要瑟瑟幾分，若是心虛怕是更要張。

    不過葉奚不一樣，常年外出采訪，麵對各行各業的人，各種心理戰門清。

    且對此事件也並無心虛之，自是答的坦然。

    “昨晚我去了會所宴會廳，參加酒會，零點左右被帶到頂樓總一統套房，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吧，我因為藥過敏，被送到醫院。打完針就回了家，哦，就是你們剛剛去的陸宅。”

    葉奚條理清晰介紹了昨晚的行程，末了朝兩位警一笑，“警一定還想問，有沒有人證證是吧？”

    “有的。”遊刃有餘的自說自話，“酒店走廊有監控，雖然我戴著麵，但從形上不難判斷是我，警們都有這個經驗，就不用我多說什麽了。”

    “另外，醫院和陸宅也都有監控，幾點進，幾點出，警們隻要調一調監控，就知道我沒有說謊。”

    中年警挑了挑眉，對於的主和從容產生一意外，“葉小姐很配合啊？”

    “自然嘛，警民一家，我主一點，也是為警們減工作量，你們工作那麽辛苦。”

    葉奚眨眨眼睛，十分誠懇道，“我知道，因為我拿了付儼的手機，應該被列第一梯隊嫌疑人的範圍了對吧？警下一個問題應該是關於手機的？”

    中年警推了推耳朵上的無線耳機，輕咳一聲，“既然你提到了，那就回答一下吧。”

    “這個問題涉及到我一位新聞當事人的私，我希我接下來的回答，警們能在盡可能的範圍替我保。”葉奚提了個條件。

    中年警再次手了下耳機，停頓幾秒後回答，“你說說看。”

    “是這樣……”

    接下來的十分鍾，葉奚把唐微的案子詳細講述了一遍，其中不乏摻雜著些微個人揣測。

    審訊室外，南周坐在單向可視玻璃前，聽著耳機裏傳來的同步錄音，在葉奚說到關於付家與案件的牽扯時，忽地站起。

    “老大，怎麽了？”旁邊劉理跟著站起，他便是帶葉奚過來的那個濃眉警察。

    “這個葉奚……”南周若有所思了下。

    劉理嘖了一聲，“看著年紀不大，倒是很頭，而且好像了解我們這一套。”

    南警沒有說話。

    審訊室，葉奚仍在滔滔不絕。

    “就是這樣，因為我對付儼變態的心理了解，他很可能會保留一些讓他覺得很有征服的視頻或是圖片，我拿他的手機，就是想從中尋找證劇。”

    “當然，我也知道自己這種手段是不正當的，隻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這案子已經過去三年，警方那邊沒有新的線索不能重啟立案，我急下也隻想到這個辦法。”

    葉奚攤了攤手，很無奈又很是無辜，“不過警放心，昨晚我因為過敏，回家後就一直在睡，手機還沒找人解鎖，原封不，原模原樣。”

    “好了。”中年警抬手打斷，據耳機中南周的指示，道，“知道你是好市民了，不用再表決心。”

    “好的。”葉奚乖巧坐好。

    中年警突然覺得有些頭疼，那是麵對窮兇極惡罪犯都沒有過的。

    們審訊有自己的話和節奏，葉奚似乎很了解這些，擅於拆解，且稍不留神就會被帶跑節奏。

    警之前稍有不查，被葉奚掌握了一主，但在收到耳機中南周的提醒後，便把主權收回。

    “葉小姐，對於付儼遇害一案，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驚訝當然是驚訝的，昨晚還活蹦跳的人，說死就死了，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從家裏到警局這段時間，已經夠我消化這個消息了，不是嗎？”葉奚聳肩，“我相信警方既然判定付儼遇害，一定有嚴謹的證據，已經在路上就接這個事實。”

    “葉小姐，我們來談談這位唐玉先生吧，你對他了解多？”警問。

    ……

    審訊室外麵的觀察間。

    一個小警員推門而，走到南周邊，道，“老大，陸家來人了，要保釋葉奚，還帶了律師。”

    “知道了。”南周摘掉耳機，和小警員一起出去。

    到外麵大廳，他見到了陸惜遲和他後的律師團。

    “南哥。”陸惜遲上前，主打了一聲招呼。

    多年未見，南周再見到陸惜遲竟有些陌生，從前安靜沉鬱的年變得穩重，西裝筆風度翩翩。

    “好久不見了。”南周手拍了拍陸惜遲的胳膊，“裏麵那位葉奚是你……”

    “我二哥再婚，葉奚是我大嫂帶到陸家來的。”陸惜遲解釋。

    “難怪。”南周微微頜首，“小姑娘一點都不怯場，回答各種問題遊刃有餘，把我們審訊員險些帶跑了。”

    陸惜遲想也能猜到葉奚那頭的模樣，不出一無奈的笑，“是有恃無恐，昨晚我和一直在一起，進出醫院和酒店都有監控記錄，我已經讓律師把監控調出來，稍後給南哥。”

    “我剛剛和張隊長了解了相關案，付儼的死亡時間預計是在昨夜零點，到清晨五點鍾這段時間，我和葉奚一點半從醫院回家，之後再沒出去過。”

    正常來講，案相關警方不會向外，但陸家人手眼通天，知道一些也沒什麽奇怪。

    南周也沒有刻意瞞，挑些能說的說了，“目前隻找到頭顱，還沒有找到，不好推測確切的死亡時間，初步預計是零點到清晨這段時間。”

    “頭顱是早上六點清潔人員在南區垃圾場發現，經過DNA鑒定確認是付儼，我們定位了付儼的手機，發現在金山別墅，這才找上葉奚。”

    陸惜遲眉心微蹙，總算知道昨晚葉奚拚命護著的手機是哪來的了。

    “剛剛葉奚已經解釋過關於手機的事，涉及到另一位嫌疑人，我不方便，隻是惜遲……”南周看著陸惜遲，表凝重，“葉奚剛剛提到，想從付儼著手調查付家，我還記得，當年亭書遇害前，手上的案子也是付家相關……”

    陸亭書，陸家長子，陸惜遲的大哥。

    做為陸家唯一沒有從商的兒子，陸亭書高中畢業後考取警校，曾經和南周共事六年，在二十八歲那年殉職。

    他遇害前，手上查到一半的案子是付儼大哥付樓的殺案，在他死後因為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

    關於這些，南周從未對外過，今天也是第一次和陸惜遲提起。

    陸惜遲薄抿，“南哥……”

    “這些我原是不該說的，但是看到葉奚……還是想提醒一句。”南周歎了口氣，“付家深不見底，還是告訴你的小侄小心一些，別趟這種渾水。”

    “好了，你準備一下，讓律師把監控證據提，等我們這邊訊問結束，就可以帶葉奚回去了。”南周帶他往前走，“先到我辦公室喝杯茶吧。”

    “好。”陸惜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