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山展示完威風,又沒了脾氣,唯唯諾諾的不再敢大聲說話。
客廳里,再次了趙蘭芝的主場。
“清瑤,快去跟你媽道個歉。”許重山小聲提議道。
許清瑤眼眶發紅,抿著不肯。
沒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要道歉。
這麼多年,為什麼父母總是這麼偏心?
為什麼都是兒,永遠要讓著許寶?
“媽,你別哭了,我不要那個包了。”許寶裝乖道,“反正我也不稀罕姐買的東西!”
“還是我們寶懂事。”趙蘭芝見好就收,欣的拍了拍兒的手。
等到了晚飯時間,一家人坐上飯桌。
許寶一個勁的說著好聽話,逗得趙蘭芝哈哈大笑,許重山偶爾上幾句,氣氛其樂融融。
只有許清瑤像明人一樣,沉默的低頭吃飯。
趙蘭芝做的菜口味很清淡,魚吃起來腥氣重。許清瑤吃了幾口,就忍不住沖到廁所一陣干嘔。
著走出來,就見許寶表古怪,“你難道又懷上了?”
許清瑤擺擺手,“沒有,我今天胃不太舒服。”
“哦……”許寶這才安心下來,上下打量了許清瑤一遍,“你和姐夫都結婚三年了,還沒有生出小孩,姐,你不會有什麼病吧?”
“我有沒有病,我自己心里清楚。你才應該去醫院掛個號看看醫生,仔細檢查下你的腦子。”許清瑤懟了回去。
“哼,你反應這麼大,看來是被我說中了。”許寶冷笑了一聲,視線停留在許清瑤的小腹上,“我記得,你之前就流過一次產。”
許寶充滿惡意的視線,讓許清瑤想起了很多事,下意識捂住肚子。
醫院的報告、家里的避孕藥以及那個意外流產的孩子……
心里仿佛被無數塊大石住,許清瑤忍不住發抖。
突然,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姐妹倆的對峙。
“誰呀?”
趙蘭芝開門一看,竟然是他們心心念念的婿顧沛然。
當看到顧沛然手里提著幾袋禮,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更燦爛了。
“原來是沛然啊!快進來!”
“清瑤不是說你今天有事來不了嗎?干嘛還買禮啊。”上客氣著,手卻快速接了過去,“哎喲,燕窩!魚翅!這些都不便宜吧,果然我家找了個好婿啊!”
顧沛然沒接話,只是開口問:“清瑤呢?”
許寶立刻熱的纏到顧沛然邊,滴滴的說道,“姐夫,今天工作這麼忙怎麼還來接姐姐啊?姐姐有手有腳的,一會兒吃了飯就回去了,真是一點也不諒你。”
“沒讓我來接。”顧沛然不喜歡許寶膩膩乎乎的樣子,微皺了下眉,“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我就知道姐夫還是在意我……我們的!”許寶臉頰微紅,接著還不忘告狀,“剛剛姐姐還教訓我,差點要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脾氣越來越大!姐夫你可得好好管管!”
許清瑤聽了心里冷笑一聲,一句話沒說。
聞言,顧沛然挑起眉,“你姐怎麼教訓你了?”
“罵我腦子不好,還想打我!”
“發這麼大脾氣?”他回答著許寶,但眼睛卻看向許清瑤,明顯話里有話。
許清瑤不想被家里人知道的婚姻出了問題,也不搭話。
許寶一聽就來勁了,“是啊,姐夫你要給我做主!”
“但是……”顧沛然走到許清瑤邊,“你姐也不能無緣無故教訓你吧?”
“……”許寶頓時說不出話了。
說完,他用手抬起許清瑤的一縷額發,的很近。
許清瑤能到他的呼吸和炙熱的溫,有些不舒服。
往后退了一步,躲開顧沛然的,臉上淡淡的,“你來干嘛?”
“媽給我打的電話。”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殷勤。”許清瑤不想跟顧沛然繼續廢話,迫不及待的轉,打算離他遠點。
“你躲什麼。”顧沛然一把拉住,直接說明了來意,“我來接你回去。”
許家幾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許清瑤不敢再躲,任憑顧沛然牽住自己的手。
兩人五指相扣,掌心在一起。
許寶嫉妒的直咬牙,“姐夫怎麼剛來就要走,再呆會兒吧。”
“是啊。”許重山起,似乎有話要說,但他吞吐了半天,半個字都沒出來。
趙蘭芝瞪了眼沒用的丈夫,替他開了口,“沛然,我們有點事想跟你說。”
許清瑤立刻提高了警惕。
難怪今天趙蘭芝撒謊也要騙帶顧沛然過來,原來是又要找他幫忙。
“你爸聽說你手上有個建樓的項目,正在公招建材商。咱家就是建材公司,干嘛水流到外人田啊!你直接把項目定給我們吧。”
許清瑤不想再因為他們這段婚姻欠顧沛然什麼,直接拒絕道,“媽!項目要給誰,這也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既然家里有實力,到時候公平競爭,找他干什麼!”
“你!你不工作,能知道什麼!”趙蘭芝警告的瞪著許清瑤,“沛然是我們家婿,婿幫著岳丈家有什麼不對!”
“媽!”
顧沛然平淡的開口,“讓爸把資料整理好發過來,我這邊讓專人審核。”
“顧沛然!我不同意!”許清瑤急了,“你別忘了,我們已經要……”
不等許清瑤說完,顧沛然便拽著走出許家。顧家的車就停在門口,司機見狀打開了車門。
許清瑤甩開顧沛然的手,死活不肯上去。
顧沛然垂下眼眸,俯視著滿臉拒絕的許清瑤,“你確定要鬧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許清瑤怔了一下。
轉看見父母的神,難看中夾雜失,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回去路上,兩人坐在后排,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車異常的安靜。
助理江遠過后視鏡看了幾眼,見老板和夫人臉都不太好,便主緩和氣氛,“夫人,您之前給的燉料包,我媳婦拿來燉了,味道可太棒了!我兒子那麼挑食的人,都鬧著還要再吃一次!您從哪兒買來的料包啊?”
“那個是我自己做的。”許清瑤溫和的說道,“你們喜歡的話,我把配方發給你們。”
“真是麻煩您了,有了這個燉料,我媳婦就不愁讓兒子吃飯的事了。”
聽到江遠真誠的夸獎,許清瑤的心總算好了一些,彎起眼眸,“謝謝夸獎,看來我學做飯的努力沒有白費。”
說完,打開手機,開始編輯燉料的容,準備發給司機。
顧沛然垂眸,視線落在許清瑤修長的手指上。
長得白皙,指尖微微泛紅,看上去像是染了一抹胭脂。每當他們濃意時,顧沛然總會親吻的指尖。
許清瑤察覺到他的視線,不自在的側開子,面向窗外。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做飯?”顧沛然沉聲道。
“顧總哪有空關心這些小事,你都是凌晨才回家,我早就把做的飯菜倒了。”許清瑤想起以前的事,自嘲的笑了下。
剛結婚的時候,為了討好顧沛然,每日苦練廚藝,換著花樣的做菜。
即使手被油濺到,燙出巨大的水泡,都沒有停過一天。
然而飯菜涼了又熱,每晚都獨自等在客廳。
有時候許清瑤覺得自己的世界很大,是人前風無限的顧太太。
但有時候又覺得很小,是永遠獨守空房的許清瑤。
許清瑤的態度令顧沛然不悅的皺起眉,“你非得每句話都帶刺嗎?”
“顧總要是不樂意聽,就跟我講話,反正多的是人想跟你聊天。”
顧沛然按了按脹痛的太,咬牙威脅道,“許清瑤,看來你打算搞黃你家剛求來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