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返回餐廳的時候，蛋糕已經做好了。

    薑黎茫然地看著桌上的蛋糕。

    這份蛋糕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蛋糕足足有八英寸，上麵鋪滿了鮮紅多的草莓，香甜的油做漂亮的花瓣形狀，最中間著兩支數字蠟燭，“2”和“3”。

    今天是薑黎23歲的生日。

    旁邊立著一塊巧克力做的牌子，上麵寫著“生日快樂，薑黎”。

    薑黎微微怔神。

    以為的獎品隻是一塊小蛋糕，作為餐後的甜點，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正式的生日蛋糕。

    那們怎麽知道……

    服務員適時微笑著解釋，“這位先生說，今天是薑小姐的生日，希我們把小蛋糕換生日蛋糕。”

    “薑小姐，祝您生日快樂。”

    薑黎驚訝地抬頭，著對麵的謝衍。

    謝衍卻在這個時候站起，低聲和服務員說了句什麽。

    服務員笑著點點頭，然後走過去，關掉了二樓所有的燈。

    吊燈一盞接一盞地滅掉。

    整個餐廳陷黑暗的同時，生日歌應聲響起。

    伴隨著謝衍溫含笑的聲音，落在薑黎的耳畔，“生日快樂，薑小姐，許願吧。”

    燭火瑩瑩，也可能是風悄悄鑽了進來，燭火不停地搖曳、躍著……

    跳的火苗直直燒到了薑黎的心裏，舐著那顆困在冰窖裏的心髒，一點點將它捂熱、融化……

    薑黎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當下的覺。

    約覺膛在發熱，心跳也越來越快。

    眼前的燭火在不斷眨眼的瞬間，變了虛化的小圓圈。

    謝衍看著雙手合十，慢慢閉上眼睛。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目，一瞬不離地凝住。

    穿著那件法式晚禮服，香肩微，烏發如瀑，出的鎖骨致漂亮，瑩白如玉，像是話世界裏的在逃公主。

    溫暖的燭火映在的側臉，垂著的睫也覆上一層的，明眸善睞，鼻尖小巧拔。

    謝衍的視線持續往下。

    紅、瑩潤、飽滿……

    ——

    薑黎一共許了兩個生日願。

    一是希外婆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二是希……如果可以的話，明年的生日，和謝衍還是朋友，不要像之前那樣，於斷聯的狀態。

    很久沒像今晚這麽開心放鬆了。

    吹滅蠟燭，服務員幫忙開了燈。

    在輕快悠揚的生日歌裏，謝衍好整以暇地看著，眉梢微抬，邊含笑，問，“你想好要什麽生日禮了嗎？”

    “啊？”薑黎指著桌上的生日蛋糕，“這個不算是生日禮嗎？”

    “不算。”

    薑黎沒說話，看著他。

    謝衍不不慢道，“這個蛋糕是你獎中的，它本來就屬於你，我隻是和廚師要來了蠟燭和巧克力，這怎麽能算生日禮？”

    “想要什麽生日禮？你盡管說。”

    薑黎曾經收到過許多生日禮。

    來自外婆、同學、朋友。

    還有江墨琛。

    但還是第一次收到謝衍這種——好像“要什麽，他就會給什麽”的生日禮。

    謝衍的態度更是奇怪——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似的。

    似乎鐵了心要把這份禮送給。

    “沒事，你慢慢想，反正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生日，我的承諾隨時有效……”

    “等等，”薑黎打斷了他的話，“我想好了。”

    謝衍抬頭看，饒有興趣的模樣，“嗯？什麽？”

    薑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裏的星星，很是勾人，“謝衍，陪我吃生日蛋糕吧。”

    謝衍怔然片刻，“這就是你要的生日禮？”

    薑黎點點頭。

    站起，拿起桌上的刀叉，切了一塊草莓最多的蛋糕，遞給他，笑意盈盈，“嚐嚐好吃嗎。”

    謝衍的目始終停留在臉上。

    他忽然明白了網上那句話的含義——“是常覺虧欠”。

    他想把所擁有的一切都給，想把全世界都捧來送，但他還是覺得不夠。

    遠遠不夠。

    ——

    謝衍吃蛋糕的時候忍不住去看對麵的薑黎。

    薑黎吃得很慢，垂著眼睫，細白的手指握著叉子，切一小塊蛋糕，機械地往裏送，像一個早已經設定好程序的機人。

    臉上沒什麽表，那雙眼睛裏也沒有漂亮的星星了。

    看起來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大概是想事想得太迷了，謝衍喊了兩次，才遲鈍地抬起頭，眼神還有些茫然，“剛才你我了嗎？怎麽了？”

    謝衍頓時失笑，“這話該我問你吧？”

    他凝住的視線，問，“你怎麽了？”

    “我？”薑黎恍若大夢初醒似的，故作輕鬆地笑笑，“我沒怎麽啊，吃蛋糕呢，你……”

    “薑黎，”謝衍的名字，“我以前就說過，你不擅長撒謊。”

    “我們是朋友對嗎？你可以跟我說實話。”

    薑黎輕輕歎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謝衍耐心地問，“怎麽了？跟我說說。”

    “謝衍，你……”薑黎頓了下，最終眼一閉心一橫，口而出，“你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幫忙？”

    這話一出，連薑黎自己都差點沒繃住。

    一個是謝氏總裁，一個是正在實習期還未轉正的苦命打工人。

    論財力、人脈、工作經驗，社會地位，謝衍樣樣甩十八條大馬路，他有什麽是需要幫忙的？

    就算有，又怎麽可能幫得上他？

    可是……

    薑黎忽然後悔說出這句話了，仿佛聽見了謝衍毫不留的嘲笑聲。

    但當抬頭時，謝衍正平靜地看著，臉上沒有一戲謔的表，而是認真地問，“為什麽這麽說？”

    “就是……”薑黎慢吞吞地蹦出兩個字，“覺。”

    “嗯？”

    薑黎垂下眼睫，無意識地著盤子裏的蛋糕，輕聲說，“覺你這次對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怕他覺得自己太自，連忙往回找補，“當然，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裏去，肯定是我的錯覺，因為你人本來就很好的……”

    “不是錯覺。”謝衍沉聲說。

    “啊？”

    “我對你跟以前不太一樣，是因為……”

    謝衍的心思一瞬間百轉千回。

    他下意識握了手裏的刀叉，故作鎮靜地看向薑黎，“我的確有事求你幫忙。”

    薑黎驚訝。

    確實想不到自己能幫上謝衍什麽忙。

    “這件事可能會有點冒犯，”謝衍遲疑道，“我不確定你聽了會不會生氣。”

    “我不會生氣，你說。”

    如果在的能力範圍，很樂意幫他的忙，畢竟在大學時期，謝衍也沒幫。

    空氣明明在正常流通，謝衍卻覺有點不過氣來。

    腦子裏有弦繃著，稍有不慎就會無地斷裂。

    他避開薑黎的視線，因為過度張，他的嚨有點發，嗓音幹，“我家裏……最近在催我相親，所以……”

    見他說得如此艱難。

    薑黎善解人意地接上一句，“所以，你想讓我幫你介紹對象？”

    謝衍：“？？”

    謝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