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公子還年輕

    對於李世民的到來，趙辰心中還是蠻歡喜的。

    老李出手可是大方。

    來了兩次，留下的東西差點讓趙辰的小房子都塞不下。

    於趙辰來說，生活若是如此平靜下去，倒也不失為人生快事。

    這兩天趙辰一直在書房寫寫畫畫。

    偶爾一兩個客人，也都由福伯招呼。

    趙辰倒也樂得清閑。

    隻是，昨天忘憂酒館外可是一陣犬不寧。

    聽說是長安城勳貴的兒子們跟幾位將軍的巾幗後人打了起來。

    街上是一片混。

    好在福伯當機立斷，把小酒館給關了，這才沒有殃及池魚。

    三人進到酒館，圍著桌子坐下。

    再次見到趙辰，李世民心緒有些恍惚。

    眼前的趙辰，才應該是他李世民的嫡長子，是他大唐社稷的皇太子。

    十六年了，這十六年之間，這孩子，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趙辰，按照你教與某的，某已經讓人買來幾十頭小豬仔進行閹割，幾個月後，某也能嚐到這無味的豬。”

    “恰好在買豬仔的時候，手下人遇到了剛回城的孫神醫，想來你有氣疾，便帶來與你診治一下！”製住心的緒波，免得讓趙辰看出異樣，李世民才緩緩開口說道。

    “原來您便是孫神醫，在下趙辰，久仰大名。”趙辰這才反應過來，麵前這老頭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孫思邈。

    微笑著站起來與孫思邈拱手行禮。

    不論醫如何，是孫思邈的醫品便足以讓趙辰如此。

    孫思邈行醫，不分貴賤貧富，長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皆一視同仁。

    聲言“人命至重，有貴千金”。

    後世對他也是推崇備至。

    “公子說笑了，老朽不過山野一老人，神醫二字可不敢當。”孫思邈站起來，連連擺手。

    心中卻道眼前年年紀輕輕，卻如此謙遜有禮，當真難得。

    “孫神醫，趁時間還早，先與趙辰診治一下。”李世民開口說道。

    馬上就到午飯時間，李世民今天也想吃頓好的。

    這些天因為長孫皇後的事，他吃什麽都沒有胃口。

    好不容易來此一趟，總部能空著肚子回去。

    若是可以的話，順便讓趙辰幫忙做個什麽長孫皇後可以吃的菜肴。

    想來長孫皇後會很高興。

    “如此，便請公子出手，老朽來看上一眼。”孫思邈笑道，示意趙辰出左臂。

    趙辰挽起袖子，出左手與孫思邈。

    “公子，請張吐舌。”片刻之後，孫思邈又道，站起來。

    十來個呼吸之間，孫思邈坐回自己的位置。

    “公子氣疾乃天生之疾。”孫思邈一言便認定趙辰氣疾乃是天生。

    趙辰眉頭輕挑，暗想孫思邈果真有本事。

    隻看幾眼，便知自己乃是天生氣疾，非後天所致。

    “脘悶，怯寒神疲，氣短促，痰吐不利，舌白苔濁膩，脈遲。”

    “公子氣疾，實為棘手。”孫思邈又解釋幾句，微微搖頭。

    “神醫能醫否？”李世民倒是比趙辰還要上心，追問道。

    “公子還年輕，尚可抵氣疾，隻是如此下去，不消兩三年，怕是……”孫思邈搖搖頭。

    趙辰天生氣疾，已經十六年了。

    況比之長孫皇後，其實更為嚴重。

    不過因為年輕，看起來像是問題不大。

    但如此下去，怕也是堅持不多久。

    “老朽倒是有一方子，可延緩公子咳之癥，以後每半年老朽都會來此一次，為公子診治。”

    “想來，也能延緩一些時日。”孫思邈緩緩說道。

    他是郎中，與病人代清楚病，也是本職。

    李世民神一黯。

    妻子氣疾難醫，落在外十六年的親子，竟也如此。

    “麻煩孫神醫了。”趙辰淡淡一笑。

    並沒有孫思邈擔憂的那樣慌張。

    這年好生心，這十六年來，也不知他是如何過來的。

    “如此，老朽先告辭了，這是藥方，公子請按照此方，每日飲藥。”孫思邈從藥箱裏拿出筆墨，為趙辰寫下藥方，便告辭離開。

    趙辰還想請孫思邈在這裏吃過午飯，見他急著離開，也放下邀請的手。

    “心裏可還能接？”李世民開口問道。

    “習慣了。”趙辰灑一笑。

    臉上淡然的笑容，卻是讓李世民心裏猛地一滯。

    “某……”

    “誒，老李，你家那小姑娘，今天怎麽沒有隨你一起過來。”趙辰給李世民遞過一杯涼茶，笑問道。

    李世民收回心神，抿了一口涼茶。

    一口下肚，味未，回味卻似有甘味。

    與宮中茶，似有不同。

    低頭一看，便見杯中隻有零星茶葉，竟不似自己習慣的油茶。

    “我家夫人幾天前舊疾複發，阿質便留在家中照料。”李世民緩緩說了一句。

    “姨母現在可還好？”趙辰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那日李夫人神蒼白，確似有疾。

    “孫神醫診治過了，暫時沒有什麽大問題。”李世民聲音微微有些低沉。

    趙辰也知李夫人可能況不太好。

    但即便是這樣，老李也還掛記著自己。

    “老李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今日正好老家送來一些辣椒，我讓福伯做些與你嚐嚐。”趙辰拍拍李世民的肩膀。

    拿著剛才張姨送來的一竹籃辣椒，往後廚走去。

    李世民看著趙辰的背影，咬咬牙，還是忍住將已經到裏的話咽回肚中。

    ……

    “味道如何？”趙辰看著李世民，笑著問道。

    辣椒炒，可是趙辰之前的最。

    沒想到第一盤辣椒炒，竟然讓麵前的老李吃了。

    李世民吃的是滿頭大汗，卻又忍不住繼續下筷子。

    這種又辣又香的滋味，讓李世民胃口大開。

    一連吃了好幾碗，李世民才放下碗筷，一掃之前心中的沉悶。

    “味道很好，要是阿質今日吃上這一頓，定然又舍不得離開了。”李世民笑著說道。

    “既然舍不得離開，那也可以讓在我這裏小住幾日。”趙辰隨口接了一句。

    但是聽在李世民的耳中，可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兩年前，長孫無忌便幾次三番的向自己為長孫衝求親李麗質。

    李世民看不上長孫衝，隻是拗不過長孫皇後喜歡長孫衝。

    因為不好直接拒絕，李世民便想著拖上一陣。

    也想著在這些時間裏，找一個讓自己和李麗質都滿意的人。

    知曉趙辰世之前，他倒是有些想撮合兩人，但是現在嘛……

    這小王八蛋，難不想對自己親妹妹下手？

    李世民突然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