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想辦法，又不斷推翻。

晚上下班回家，林秒沒心思吃飯，在沙發上坐了會，拿起手機發消息問方如曼申請的學校什麼況。

方如曼立即打電話過來，“你要陪我嗎？”

林秒：“不是，我現在這個學校還沒有消息，我要趁早做準備，現在很多學校都招滿人了。”

“那行那行，我馬上發材料給你。”方如曼安：“你別想太多，你肯定可以，而且港大難度小很多，給offer也很快。”

這麼一說林秒又有點猶豫了，最終說：“你先發我吧，謝謝你曼曼。”

“行。”

電話掛斷，林秒抱著膝蓋繼續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四季如春的屋空曠寧靜。

抱到微麻時林秒松了松，點開手機里單獨一個相冊，里面是媽媽陳婉寧在敦大的很多舊照。

極特的哥特式建筑背景前是二十出頭的漂亮人，笑容恬靜溫婉，一如的名字。

在五歲以前家里還有許多陳婉寧的東西，各種書籍、建筑模型，親自畫的草稿，后來林平有了新歡，這些東西自然不可能再留著。

林秒那時候太小，但看著林平一點點把有關媽媽的東西裝進紙箱準備丟掉也嘩嘩哭出來，哭得鼻涕橫流，抱著他大不讓丟。

過來拉，說這些書和模型太占地方，將來這個房間要改嬰兒房給新來的弟弟妹妹住。

五歲的小人哪反抗得過兩個大人，最后天黑了，小林秒趁大人不注意跑到垃圾桶去撿，模型太大，只抱回來一個，剩下的大多是手稿和書，小心把它們藏了起來，林平和至今沒有發現。

高考績出來后選專業，林平不同意學建筑，覺得孩子不合適做這個，林秒一意孤行非要學。

敦大是第一且唯一的選擇，因為陳婉寧畢業于敦大建筑學院，那是曾經追求夢想的地方，林秒想要遵循的腳步把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出國這件事林平和董晴都不知道，后背無人支持，林秒這四年為著這一個目標拼盡全力學習、攢錢，如今離夢想不過咫尺。

有點害怕。

十點，靳修云回來。

林秒還在沙發上準備材料，聽見靜回頭。

男人一裁剪合的黑白西裝，姿拔，彎腰換鞋這樣的作也被他做出優雅。

林秒盯著人，看他換好鞋，外套，松領帶，再走至冰箱拿水，擰開瓶蓋仰頭喝水，凸起結上下滾。

咬咬，問他：“華怡真的要裁員嗎？”

靳修云子一頓，不疾不徐給出肯定答案：“是。”

第9章

裁員這樁事已經板上釘釘，不人開始尋找下家。

林秒沒問彭慧安，彭慧安現在自難保，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為了保和公司起沖突。

心里可惜，一是為不能順利結束的實習，二是國際醫學中心這個項目付出了努力熬了夜，現在走之前不知道能不能看見它落地，孩子養一半離開，是個人都會心疼。

不久后有人走有人留，大家達默契，這天下班約著一起出去聚餐。

林秒下班后和陳凝一起坐同事宋弘義的車過去，一上車，林秒先開了后排車窗，讓空氣流通。

宋弘義職兩年，每年績效考核都是優秀，這次裁員波及不到他，路上他問：“你們離開華怡之后準備去哪里？”

陳凝一提起這個就煩，“不知道，我可能先休息一兩個星期再找，我媽那邊說幫我聯系了一個親戚，說在設計院工作，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設計院好的。”

“好什麼啊，設計院加班比一般公司更加嚴重，是個人都知道華怡好。”

宋弘義笑笑，從后視鏡里看過來，“林秒呢？”

林秒回一半，“我可能繼續念書。”

陳凝疑：“真的嗎？”很快自我解答，“我覺得秒秒你天生是學習的料，適合深造考個研什麼的，我就不行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學習。”

宋弘義也說：“考研也好，將來就業選擇的機會多一點，而且你讀研期間到的人更上一層，以后資源也多，出來干私活都不愁。”

陳凝：“哇，弘義哥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非常有道理，要不我也要考一個。”

“你現在考來不及了吧，人家都快出績了。”

“那我考明年的不行啊，只要不社保，我都是應屆畢業生。”陳凝推推林秒胳膊，“是吧秒秒，我們一起考。”

林秒按下心里擔憂，上笑得輕松：“我不考，我看看有沒有機會出國。”

話題說到這倆人都不驚訝了，陳凝附和：“出國更好，不用參加那麼多考試，可惜我英語不好，真要命。”

林秒沒有再接話，向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許是又要下雪，天暗沉，云層得低低。

到達聚會餐廳，三人一起進去。

一共來了十來號人，坐滿一桌，領導們都不在，氣氛輕松。

整個小組目前確定林秒和陳凝要走，但績效末尾的30%還未定，誰也不想走，大家就拿兩個孩做由頭，“謝林秒和陳凝的付出，將來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了盡管來找哥姐們。”

陳凝會烘氣氛，接了一長串謝祝福的話，大家舉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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