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娘卻仿佛早就知道姚澤蘭的意圖,上前一步隔開姚澤蘭和婉清,一面朝著婉清使眼,一面抓住姚澤蘭的手安:“姚大夫,大夫就給我,您好好休息,你放心,六日后我們一定完完整整回來。”
婉清被打得頭昏,柳惜娘攔住姚澤蘭時,整個腦袋嗡嗡的,完全是憑著本能,被獄卒拖著帶了出去。
等走出班房,柳惜娘趕跟了上來,走到婉清邊,拍了拍手,小聲笑道:“搞定。”
獄卒走在們前面,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婉清頂著糟糟的頭發和一臉抓痕淤青,聽著這兩個字,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看向道:“這就是你計劃?”
“是啊,”柳惜娘頗為驕傲,觀察著周邊,低聲回復,“你看,咱們這不就去水牢了嗎?等一會兒我就給你拆墻,今晚一定讓你見到謝恒。怎麼樣,”柳惜娘用手肘了,出一個“快夸我的眼神”,“我的計劃,是不是完?”
婉清沒說話,一言難盡看著柳惜娘。
突然明白那個夢里,整個風雨閣,為什麼只有柳惜娘一個人跑出來了。
這清奇的思路,謝恒怕不是對手。
“你好歹風雨閣的殺手,”婉清閉眼緩了緩,終究還是忍不住埋汰,“在監獄就沒點其他人接應嗎?”
“我任務比較特別,能不和閣里聯系,就不聯系,”柳惜娘拋著手里的鐵鏈,慢慢悠悠道,“咱們就只能靠自己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被拉著到了水牢,獄卒上前接,拉開了大門,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水坑,直接道:“進去吧。”
“好嘞!”
說著,柳惜娘率先往里一跳,隨后轉頭看向婉清,好心了手:“來。”
婉清低頭,看見水坑里全是污水,這些污水到人口高,若是夏日進這水中還好,冬日進這水中,不好的,怕是要冷死。
猶豫片刻,還是咬了咬牙,手握住柳惜娘的手,跳了下去。
冰涼的污水摻雜著冬日寒意,讓瞬間打了個激靈,本來打算抗,但只是一個哆嗦,就覺一暖流就從柳惜娘手中一路渡了過來。
婉清詫異抬頭,柳惜娘咧一笑:“這就是習武的好了。”
聽這話,婉清便明白,這大概是他們習武之人說的“真氣”,不由得好奇:“這是力?這東西好練嗎?要學多久?”
“這不好說,”柳惜娘轉頭去敲打墻壁,一面索墻壁,一面認真回答,“有天分的人很快,沒天分的人一輩子都學不會。還有些人沒辦法,只能用別人的。”
“還能用別人的?”
婉清覺得不可思議,柳惜娘笑起來:“沒聽說那些話本子寫的,什麼氣運絕佳年遇到絕世高手,然后絕世高手將七十年力直接打對方,這也不是不行,只是很有人這麼做。”
“為什麼?”
“誰會白白送人家幾十年的功力?”柳惜娘看婉清一眼,“而且,就算有人送,也要看接收那個人有沒有這個命,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到了你的,不一定能得了。除非是太急了,不然誰家舍得弟子這麼搞?”
“說的也是,”婉清抿,“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正途。”
說著,婉清終于注意到柳惜娘的作,皺眉道:“你在敲什麼?”
“我在看拆哪里合適。咱們先把墻拆了,再復原,只留一塊磚的位置用來觀察,只要謝恒出現,”柳惜娘轉頭瞧,做了一個‘推’的姿勢,“你就一把推開墻面,然后跑出去!”
“那你呢?”
婉清好奇,柳惜娘跟到現在,完全沒有管過風雨閣的人,如今來到這里,去告狀,要是被抓,或許會把柳惜娘牽扯進來。沒想明白,如果監察司順著查到柳惜娘,柳惜娘要如何應對。
然而柳惜娘似乎早就想好了辦法,抬手指了一旁高掛著的鐵鏈道:“等會兒我就把自己捆上去裝暈,你出去后就說你把我打暈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你自己干的。”
“好。”
婉清點頭,這時候,柳惜娘到了一條石,用手指扣了扣,高興道:“好了,就這里吧。”
說著,就開始用指甲磨隙里的石灰,婉清見狀,從腰間出江言給的匕首,遞給柳惜娘:“拿這個吧。”
“好嘞,謝……”柳惜娘拔開匕首,話沒說完,就愣在原地。
震驚看著匕首,婉清疑看:“怎麼了?”
“你這匕首……”柳惜娘好似用了很大力氣才著自己冷靜下來,艱難出一個笑容,“哪兒來的?”
“江言給我的,”婉清有些奇怪,“怎麼了?”
“這是他的匕首嗎?”柳惜娘繼續追問。
婉清想了想江言的話,倒也沒有遮掩,直接道:“他說是他師父留給他的,這把匕首,當年我將他撿回來時就一直帶在邊,這匕首有問題?”
“沒有。”柳惜娘趕搖頭,面上恢復了笑容,解釋道,“我就是沒想到你會有這個東西。這種匕首與尋常不同,你看這里,”柳惜娘指了匕首的刀尖,“它的刀尖帶著一個小小倒鉤,這種倒鉤在拔出人時連帶,使用得當一刀斃命,就算不當,也會造尋常匕首難以產生的痛苦。這種特制的刀刃都出自世家大族,你說他是走失在民間的三殿下,那他母親就是當今皇后,出四族之一的王氏,”柳惜娘分析著,垂下眼眸,淡道,“這該是他母族特制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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