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崇語氣淡淡,視線在穿著白睡的顧舒夏上掃了幾眼,“我的癖好…現在不是沒辦法發揮麽?”
顧舒夏氣結,轉就出了臥室。
先去洗漱,臉上的洗麵還沒來得及衝洗掉,就見霍崇拿著的手機過來,“你電話。”
難得霍崇會幹這種幫人跑的事,猜想大概是他也覺得剛剛下手太重。
這會不太方便接電話,就順手按了免提,電話那頭是部門主任的聲音,“舒夏,你早上不用來報社了,你家附近一個小區現在有一個新聞要跟,你離的近先趕過去,是一個產後抑鬱癥的媽媽要抱著孩子跳樓,你盡快。”
“好的,李主任,你把位置發給我,我馬上過去。”顧舒夏連臉都沒幹,就拿起去房間換服,霍崇擋在臥室門口,臉鐵青。
“你是不是不舒服?”顧舒夏抬眼看他時愣了下。
剛剛霍崇還好好的,怎麽這會臉這麽差?
霍崇扯了扯,垂眸冷笑,“你說是不是有些人本不配當媽?你過去給說幾句話刺激刺激他們,讓他們一起死了得了。”
不可理喻。
顧舒夏推開擋在門口的霍崇,快速換了個服就出門了。
從家到采訪現場,路上隻用了十分鍾。
事發小區是個老小區,小區停滿了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樓下也滿了小區裏的圍觀群眾。
顧舒夏進人群裏,抬頭看見樓頂平臺上站著一個人抱著孩子,兩人離平臺邊緣極近,看的顧舒夏心驚跳。
老小區樓層都不高,人所站的那棟樓也就七層,但是如果跳下來,生還可能也極低。況且現在天氣炎熱,就算不跳,在平臺上曬久了也會中暑。
“聽說這個人是因為老公在外麵有了小三,所以才想不開。”
“哎,可憐了孩子才一歲。”
……
顧舒夏從包裏取工作證,走到人所在的那棟樓下,拉著一個民警想問些的況。
“你好,我是明報社的記者,請問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民警擺了擺手,“等會吧,這會都忙著。”然後就穿過人群消失不見。
顧舒夏有些失,但是也能理解。站在原地和他們組的攝像大哥聯係看他還有多久能到。
顧舒夏正在低頭發信息,就聽見有人對說話,“你好,記者同誌,我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抬頭就看見是剛剛拒絕的那個民警。
麵驚喜,“當然可以。”
民警帶著顧舒夏離人群遠了些,“你好,時間急,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況是這樣的,現在站在頂樓的人是因為老公出軌想不開,才想和孩子一起跳樓。”
手機鈴聲響起,民警掛掉電話,繼續說,“十分鍾前要求我們聯係小三,安排和小三見一麵,才願意從樓上下來,但是老公和小三我們現在都聯係不上。沒見過小三,現在抱著孩子力已到極限,孩子也一直在哭鬧,隨時可能跳下來。所以我們想找你來扮演小三,盡量安的緒,告訴,你和老公沒什麽,都是誤會。”
還能等民警說完,顧舒夏就回答,“可以,我可以。”
不知道此時樓上的人是以怎樣的心抱著孩子,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想想都揪心,如果能夠做點什麽,那當然義不容辭。
民警沒想到會答應的這麽爽快,畢竟誰也不知道,真的上了頂樓會發生什麽。他掃了一眼顧舒夏前掛著的工作證,“顧記者,我姓李,你我小李就好,一會我帶你上去。”
隨後小李囑咐了些注意事項和小三的大概況,就帶著顧舒夏上了樓。
兩人走到頂樓的安全門,小李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問顧舒夏,“我們現在要進去了,準備好了嗎?”
顧舒夏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氣,堅定的點了點頭。
安全門被打開。
顧舒夏剛一走出門,就看到人這會抱著孩子側已經坐在天臺邊緣,一隻腳踩在天臺,一隻腳懸空在外麵,孩子已經哭累了,似乎是睡著了,一直沒有。
人看見顧舒夏進來,就一直在打量。
顧舒夏生怕被識破,側的手張的握又鬆開。
站在小李指示的位置,故作輕鬆的笑著對著打量的人說,“我想你可能誤會我跟你老公的關係了……”
顧舒夏按照小李讓說的話還沒說完一句,就被人打斷。
人平靜說道,“你過來近點,讓我看看你。”
顧舒夏看了看小李,小李微微點了點頭,於是往前走了幾步。
“再近些。”
顧舒夏又往前挪了幾步。
人開始激起來,五因為激而扭曲,“你果然漂亮,是心虛嗎?敢不敢再近點?”
顧舒夏回頭看了看小李,小李搖頭。
隻能想辦法拖延時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想想孩子是嗎?孩子是無辜的。”
一提起孩子,人臉上有片刻的鬆,但是很快又變得瘋狂,“這個世界隻有痛苦,我現在帶走他是為他好,哪個人活著不累?與其我死了之後讓他活著痛苦,倒不如我連他一並帶走。”
顧舒夏看向懷裏睡的孩子,“你看看他,他現在睡的那麽香,如果他能聽懂你說的死亡,你有勇氣當麵告訴他你要帶著他死嗎?如果沒勇氣,那是不是代表你潛意識裏也覺得這是不對的。他還那麽小,都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生命是屬於他自己的,這個世界值不值得來,不應該是你決定的,應該是他驗之後他來決定的。”
人沉默的看了看懷裏的孩子,又看了看樓下,似乎是看到什麽人,突然邊笑邊說,“寶寶,你看爸爸來了,他那麽多天都不回家,今天終於來看我們了。”
下一秒,抱起孩子,讓孩子完全懸空,然後冷冷的看向顧舒夏,“你過來,坐到這裏,不然我會把孩子先扔下去。”
此時,孩子已經醒了,離開人的懷抱,似乎也知到此時的危險,開始扭著子哇哇大哭。
顧舒夏明白人的雙臂堅持不了多久,況且孩子還在不停的扭,不顧小李大聲的嗬斥,還是朝著人的方向走去。
顧舒夏在賭,沒辦法看到這麽小的孩子就這麽在麵前失去生命,隻能賭即使最壞的況跳下去也沒事。
剛剛進小區時,樓下就在安裝高空救生氣墊,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了,正常現在是已經裝好了。
走到人麵前餘瞄了一眼,知道下麵的氣墊確實已經準備好了,稍稍鬆了口氣,迎著人的目坐了下來,此刻坐在這裏真實的到樓層的高度,顧舒夏還是害怕的,按住自己在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顧舒夏說的話起了作用,還是的目標本來就是顧舒夏,人看見顧舒夏坐下來,就把孩子重新抱在懷裏,然後放在離們稍遠一點,相對安全的地方。
此刻樓下的人都震驚了,不是救人麽,怎麽這會上麵又多了一個人。
人群裏有一個渾貴氣冷到與這裏格格不的男人,他此刻看到頂樓上顧舒夏的影,麵慘白,握拳頭就衝向那棟樓的口……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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