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的營生

“怎麼，掌櫃的沒話說了吧。”喬連連了眼淚，一字一頓道，“今日我們娘幾個是命大被人救了，下次要再出了事，就是你雲汐樓的命案。”

“對，要是我們再出了事兒，希鄉裡鄉親的幫我們娘幾個報案，讓我們死得其所。”顧鵲這會也反應了過來，跟著道，“我們沒了爹，娘幾個活的本來就不容易，死就死了，但這壞人卻不能逍遙法外。”

“對，不能逍遙法外。”

有人看不過眼應了一聲，接著便有更多的人跟著接應。

一句，一句，接著一句。

雲汐樓掌櫃的面徹底青了。

他知道，接下來他不僅失去了方子，還再也不能這個人了。

因為只要出了事，在場的都是人證，他怎麼也逃不了乾系。

這個人，竟然如此算計他，還詆毀了雲汐樓的名聲。

真是可惡，又可恨！

掌櫃看似憤怒的甩手離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深其實也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的。

“太可憐了，竟然被人這樣欺負。”

“哎，一個人帶著幾個那麼小的孩子，終究是不容易。”

“太苦了……”

周圍人議論著散去。

喬連連娘幾個也收拾好儀容，慢慢的離去。

待走的稍遠了些，顧鵲才讓忍不住問道，“娘，我們明明可以將他們告的，為什麼要這樣放過他們？難道就讓他們白白欺負我們一場了？”

“傻姑娘。”喬連連了的頭，“報容易，之後呢？俗話說強龍不地頭蛇，雲汐樓在斜縣盤踞已久，我們也無法確定是否商包庇。”

“退一萬步說，就算告了又如何，真得罪狠了雲汐樓，他狗急跳牆做了什麼，我們娘幾個拿什麼抵抗。”喬連連歎了口氣。

倒是不怕，可還有五個孩子啊。

最大的九歲，最小的才兩歲，若是有個萬一，損傷不起。

所以思來想去，喬連連決定給雲汐樓一個教訓，同時在輿論上死死的拿住他們，但最終又沒有給雲汐樓造太大的傷害，不會引來更瘋狂的報復。

就像當初顧城打了顧壯那樣。

“有了這麼一出，雲汐樓的人再不敢我們了。”顧城也明白了過來，輕聲的吐了口氣，眸愈深，雙手握了拳。

還是太弱小了呢，他想。

要是他足夠有權勢，足夠厲害，手足夠犀利，娘一定不會想出這樣的方式解決事，他們也不必默默地咽下委屈。

他還要再努力，努力，再努力。

才能回到那個地方，才能保護娘和弟弟妹妹。

喬連連怎麼也沒想到，一直細心呵護大兒子，生怕他黑化變那個人見人懼的大反派，結果在一樁樁的事件中，大兒子還是產生了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和原書中的黑化，似乎又有細微的不同。

“娘。”顧城松開拳頭，看向喬連連，“你之前說，不止可以賣鹵，是指的什麼？”

喬連連停在了一個賣乾貨的攤子跟前。

西鎮資有限，想買點新鮮的魚蝦都沒有，好在有易保存的乾貨可以購買。

喬連連抓起一把蝦皮，在指腹間輕輕一撚。

不錯，是海蝦的味道。

“老板，給我來兩斤蝦皮，再來兩斤乾香菇。”掏出了賣鹵賺的銅板。

等東西都拿到手，才對著大兒子微微一笑，“做香料。”

“香料，什麼香料，可以吃嗎？”顧樓猛地抬起頭，小微張，明的口涎慢慢聚集，隨時都要落下來似的。

顧城閉了閉眼，強行扭過頭，才住了想要揍弟弟一頓的衝。

“這香料不是直接吃的。”喬連連抿著笑，“但用它可以做吃的，小樓晚上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想吃……想吃……”顧樓歪著頭，目忽然掃到街上賣餛飩的，頓時眼前一亮，“想吃餛飩。”

“那今晚就做餛飩。”

喬連連帶著幾個孩子去買了些小蔥，豬大，兩節豬骨，最後又挑選了兩顆飽滿的紫洋蔥，才回了顧家村。

今天，沒有整羊，也沒有活，娘幾個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比們更不習慣的是牛大叔。

“小喬啊，你這怎不賣鹵了？”牛大叔眉頭微皺，“是不是生意不好做啊？不對啊，你的鹵味那麼好吃，連我家挑的小孫子都吃了好些，怎麼可能賣不出去。”

“不是賣不出去，是不打算賣了。”喬連連笑了笑，“畢竟整整羊的理起來太麻煩，我們家又沒個男人幫忙，太累了。”

“那倒也是。”牛大叔若有所思，沒再說什麼。

一行人坐在驢車上，路過村口的時候，喬連連仿佛看到了那個嗚哩哇啦衝過來買鹵的公子，只是人影一晃而過，沒看多清楚。

罷了，左右不過是個陌生人。

喬連連沒把這事兒放心上，到家就折騰起了香料。

這個年代沒有味，很多人甚至不用辣椒麻椒，隻喜歡用鹽調味兒。

這樣做出來的東西，能好吃才怪。

喬連連單憑自己是提純不了味的，但可以做一個代替品——那就是香料。

拿蝦皮，豬骨，香菇等品蒸烘乾，最後再磨，按照比例兌在一起，就有一種特殊的鮮香味。

可惜這鎮子太小，沒有瑤柱鮑魚等品，否則應該可以鮮掉人的眉。

天黑之前，喬連連把最後一個餛飩包好，用竹簸箕盛著，去了廚房。

顧鵲已經把熱水燒好，喬連連掀開鍋蓋，把致小巧的餛飩挨個放了下去。

餛飩與餃子不同。

餃子皮厚，多，煮的較久。

餛飩卻是皮薄餡小，小火煮個一會就得撈出來。

喬連連就趁這會的功夫把幾個瓷碗一溜排開，裡面放上小蔥末，香菜末，紫菜乾，蛋皮碎，一小撮香料。

等混沌浮起來，先舀上一杓開水，澆進碗中，把湯衝出來。

接著，撈起半明的小混沌放碗中，最後滴上兩滴芝麻油，完活兒！

喬連連剛把飯舀好，幾個小饞貓就已經眼的蹲在了廚房門口。

“娘，好香啊。”連最沉默寡言的顧鍾都忍不住吸了下口水。

喬連連忍俊不，讓顧城把碗分次端到了院子裡的木桌上。

最後，一人分了一個湯杓，幾個孩子歡呼著衝向了自己的碗。

“哇，真好吃。”顧樓才吃了一口，就忍不住讚歎。

“娘做的都好吃。”顧歌照舊是個馬屁選手。

“這味道，確實比路邊的好多了。”顧鵲總算給了點建設的意見。

言罷，幾個孩子再顧不得其他，開始大口的吃飯。

這混合了香油和香料的鮮香味兒在老宅裡攪了片刻，最終向著籬笆外飄去。

“哇，是什麼這麼香。”碧松冷不丁聞到，停下了腳步，深嗅了一口氣，滿臉陶醉。

“別聞了，爺讓我們來打聽那顧家三媳婦的事兒，還沒打聽到呢，趕的，天都要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