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凌晨三點多了，所在位置又是個偏僻之地，前后沒有車輛。

明川手擼了把臉，暗勸自己得冷靜。

慣帶著傅尋之往前傾倒，隨后又被安全帶扯了回去。

即便這樣，他看上去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剛下去一點點的怒火又涌上了心頭，明川口不擇言地喊道：“阿尋，你跟結婚兩年了。”

手握住方向盤，用力之大，使得青筋都凸起，“兩年了，加上前面的兩年，四年了！就這樣，你還是沒對嫂子過一真嗎？”

副駕座上的男人，緩緩別開臉，目轉向了窗外。

依舊保持著拒絕回答的態度。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明川下顎繃著，忍不住了句口：“阿尋，你tmd就是個混蛋！沒，你招惹干嗎？你娶干嗎？”

他扭頭打量著側的男人，卻只能看到傅尋之小半張側臉。

明川了眉骨，淤積在心里的怒氣消除不了，卻又實在發泄不了。

他嘆了口氣，抿一條線。

這事他說了就有用嗎？

他不管了！

他踩下油門，提速，將車駛向了目的地。

他夾著傅尋之的胳膊下了車。

關上車門，明川抬手瞄了眼腕表。

快凌晨四點了。

若不是怕談煙會擔憂到睡不好覺，他都不想在這個時間點帶傅尋之回家了。

談煙過來開門的時候，明川簡直不知道如何面對。

談煙的眼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憔悴又疲憊。

可是在昨晚的生日宴上，明明還是那樣的明艷照人。

肯定是苦等了傅尋之一個晚上沒睡。

談煙只了他一瞬，視線便移到了傅尋之上。

眸中依然蘊含著些許哀愁的神，但攏著的眉頭卻舒展了些，顯然是松了口氣。

明川心底的愧疚更甚。

天曉得之前那幾個小時談煙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抓了傅尋之的右胳膊，說了句：“嫂子，阿尋他有點喝醉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喝醉了嗎？”

低低地問了句。

明川點了點頭，瞄了眼談煙。

“他又不能喝，喝那麼多干嗎？”的語氣里滿是心疼。

明川不知道如何回答，不過談煙顯然也沒指他回答什麼。

只是上前扶住傅尋之的另一條胳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進了臥室，讓他平躺在了大床上。

大概是怕傅尋之不舒服，走得極慢極穩。

明川垂下眼，以掩飾眼底復雜的緒。

嫂子待阿尋這樣好，阿尋怎麼就偏偏不呢？

“嫂子，其實今天的事……呃……”

他咽了下口水，心里想著總得解釋些什麼才好。今天也怪他，干嗎提那事，后來還被嫂子聽了去。

“其實……阿尋他心里，是很在乎你的。”

他輕咳了一聲，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談煙沉默了幾秒，抬眸朝他來，眼里沒有芒：“謝謝你送他回來。”

明川知道，沒怎麼信他的解釋。

沒再多逗留，掃了一眼雙眼閉躺在床上的傅尋之，明川便離開了。

談煙輕輕闔上門，轉進了浴室。

拿著塊熱巾回到了床前。

細細地拭一遍傅尋之的臉后，將巾擱在床頭柜上，又幫他下了外套和鞋子。

傅尋之醉得厲害，這麼一連串的作做下來，依然沒有驚他半分。

談煙在床沿邊坐下，低頭看著傅尋之。

五分明，鼻梁英，漂亮的眉擰了最悉的弧度。

知道，他一點都不快樂。

眨了眨眼，一酸酸的覺在心底逐漸蔓延開來，連帶著眼眶和鼻尖也跟著有點發酸。

“尋之，你別這樣好不好……”談煙微哽，“我只有你了。”

俯下來，將的在了他微涼的薄上。

僅一瞬，便又離開了。

替他掖好被子，走出臥室，極輕地闔上了主臥的門。

剛闔上房門，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睜開了雙眼。

眼里浮起的是悲傷憂郁。

第十一章

談煙挑了個晴朗的好天氣驅車前往墓園。

生日宴會那天，傅尋之被明川送了回來，談煙本想等他醒酒后，兩個人好好聊聊的。

不想他們之間有隔閡。

大概那晚等尋之等得太累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十點了。

尋之也不在屋里。

后來才知道，尋之出國去了，起碼一個月不會回來。

就覺得，尋之好像在躲，這讓很沮喪。

談煙把車停好，抱起放在副駕座上的蘆薈盆栽還有食盒下了車。

今天是哥哥的忌日，起得特別早，就是為了親自下廚做些好吃的。

香燒魚、剁椒魷魚，香辣鐵板豆腐……全都是談爅平時最吃的。

還有這盆蘆薈盆栽，哥哥以前總是說，種花不如養蘆薈或仙人掌，好養、還防輻，所以每次來看哥哥的時候，總是帶盆蘆薈或仙人掌來。

談煙沿著小道往上走，遠遠的，就看到墓碑前站著一個人，是個男人，不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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