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瑩丟下那個生，愉快地蹦過來，“林老師，我跟開玩笑呢。”邊說邊朝那個生招手，待生低頭走近，於瑩立刻挽上的胳膊，半邊子都靠過去，作出親昵無限的模樣，“我們關係好著呢。”

    “可這也不好笑啊。”舒櫻的聲音冷到冰窖。

    不舒服的語調紮進耳，於瑩偏頭睨一眼，礙於林航在場，很快又笑開，笑得特別親切，“林老師，這是轉來我們班的新同學？”

    林航：“嗯。舒櫻。”

    於瑩朝手。

    舒櫻顛了顛手裏的作業，示意‘沒空手’。

    於瑩尷尬地收回來。

    上課鈴打響，林航沒功夫跟們瞎扯，邁開長，三步走進班級。

    於瑩迅速跟進去。

    胖胖的姑娘費勁地小跑兩步，從舒櫻那拿走作業，“我幫你。”

    進門後，舒櫻往講臺上走。

    生把作業放到講臺上再走回座位，著舒櫻肩膀過時，用很小的聲音自我介紹道：

    “我沈姿。”

    —

    課間，舒櫻桌邊圍了幾個同學。

    “你是夏南市轉來的？”

    “那裏有什麽好玩的嗎？我寒假想去旅遊呢。”

    ……

    舒櫻全都認真回答。

    剛才那個胖胖的同學也湊過來，“舒櫻，你要不要去打水？我帶你去？”

    “好啊。”舒櫻正愁不知道開水房在哪，拿起空水杯跟往外走。

    經過於瑩桌邊時，被攔下，“小……”

    舒櫻眼睛一瞪，是把於瑩後半句瞪回去。

    於瑩不願地改口說：“沈姿同學，可不可以幫我打水呀？”

    於瑩不知拿了誰的水壺，手上有四五個水壺，有個還特別大。

    “你自己攬的活，自己去。”舒櫻麵無表地丟下這句，拉著沈姿往外走。

    **

    於瑩跟校外的社會青年有往來，同學們不喜歡，又怕，在班上都順著的意。

    舒櫻初來乍到就這麽囂張，於瑩很不開心，決定給新來的同學一個下馬威。

    明明白、幹瘦，可目兇的，著不好惹的氣息。於瑩不敢貿然行，盯了舒櫻兩周，發現不住在一中的派位片區，周末還會去市圖寫作業，儼然一副隻會讀書的書呆子的模樣。

    校有老師會手，於瑩決定把戰場移到校外。

    —

    周末出來逛街的人多，中午這個用餐高峰是茶店難得的冷清時間。

    舒櫻點了玉米三明治和檸檬紅茶。

    三明治還在製作，先端紅茶回座位。

    一進門，注意到於瑩跟朋友坐在店的角落。

    討厭鬼聚集的地方，嫌晦氣，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市圖離嘉禾一中不近，於瑩又不像讀書的人，怎麽會來？

    舒櫻有疑，從旁邊書架拿下一本雜誌，立在麵前翻頁裝讀書，視線卻略過書頁對準於瑩那桌。

    店裏人不多。

    於瑩旁邊還有兩桌年輕人，五男四，個個都是俊男，尤其是最邊蹺二郎的那個。

    男生的很長，曲著，圓桌下的小空間依然容不下他的長。

    那人歪著坐的，舒櫻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他的五致、廓立，很薄，峰卻有棱有角的，勾起的笑有幾分妖氣。

    最近電視上在重播老劇《聊齋誌異》，裏麵說修煉多年的妖會幻化人形，於鬧市間，伺機作。

    眼前人明明笑容很，但狹長的丹眼又帶著幾分翳。

    有點像會裝弱的壞狐貍。

    可他沒有狐妖那種狡猾的機靈勁。

    到底像什麽呢？

    ‘似花，艷滴。’

    八個字突然從腦海裏一閃而過。

    舒櫻將影視劇裏出現的花妖迅速想了一遍。

    桃花太，玫瑰又沒他艷。

    瞇著眼仔細看。

    他穿著的黑襯衫上有一朵碗口大的玫瑰，占據半個口。襯衫的下擺是不對稱的，短的那邊有帶刺的綠枝，從口順著腰際線蜿蜒，紮進休閑裏，長的那邊則鬆鬆垮垮地蓋在部。

    嘶——

    這麽俗氣的襯衫，竟然穿出了時裝模特的高級。

    也是舒櫻第一次發現，玫瑰花可以用來形容男人，甚至還不如他妖艷惹眼。

    隔了會，男生似有所覺察，偏頭看向。

    看被抓包，舒櫻驚住。

    心跳停滯的一瞬，空白的腦袋裏隻剩他的臉。周圍的時間都跟著變慢，隻能大口吸氣來平復心律，然而越是這樣，嗓子眼卻越是發幹。

    四目相對的短暫幾秒。

    對而言好像過了很久。

    在男生眼裏冒出問號時，舒櫻遊離的魂及時歸位，新鮮空氣重新灌鼻腔，回的心髒正常跳。

    低頭喝茶，仿佛剛才的走神隻是一個意外。

    男生轉過臉繼續和同伴說話。

    所以人世間真的會有妖怪麽？

    眼前好像就坐著一隻。

    舒櫻腦袋裏開始編故事。

    收銀臺到的號。

    舒櫻起去拿三明治。

    再回來，於瑩站在座位邊等。

    “你幹嘛？”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不該那樣對小姿。你是新同學，我也該對你有友好點的。我請你喝一杯茶，好嗎？”

    於瑩手裏端著一個白陶瓷杯，裏麵冒熱氣的茶聞著特別甜。

    再抬頭，於瑩的笑容也特別甜。

    可有這麽好心？

    “行吧。謝謝你。”舒櫻猶豫著手要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