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背揩掉淚珠，迅速調整好緒再抬頭看他，“實在洗不幹凈，我可以賠你的襯錢。”

    沈律珩意識到或許是剛才語氣著急了，才把小姑娘嚇這樣，從旁邊拉過一張凳子，兩叉開反著坐下。他子前傾，脯著椅背，兩手疊著放在椅背，腦袋一歪，靠在胳膊。

    這麽一坐，兩人的高差抵消，他反而比舒櫻矮了一截。

    姿態和一起放低，看著就不會那麽兇了。

    舒櫻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眼睛滴溜溜地轉。

    沈律珩的視線從下至上地看，“你這樣直接跳下來太危險了，我剛才話說得著急，是不是嚇到你了？哥哥跟你道歉，你別害怕。”

    明明是做錯了，他為什麽跟自己道歉？

    舒櫻撓頭，有些不知所措，也更愧疚了，“你沒錯。是我……”

    沈律珩擺擺手，打斷的話。

    “道歉一次就夠了，不用總說。”沈律珩招招手，手指劃了個圓，懸空圈出椅子前的一塊地磚，“站到這裏來。離那麽遠，能聽清？”

    舒櫻輕‘嗯’一聲，往前邁進兩小步，跟他隔著一塊半地磚的距離。

    沈律珩直起子，認真道：“哥哥不會要你的錢，也不用你洗服。你要是真的覺得抱歉，幫哥哥一個忙可以嗎？”

    “我答應你。你說吧。”舒櫻眨眼，點頭如搗蒜。

    “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要跟小姿做好朋友，好不好？”沈律珩逐字逐句說得小心緩慢，仔細盯著的眼睛，注意每個微表。

    舒櫻眉頭鎖住，剛想解釋這不是一回事，又聽見他說：“要不然這樣吧。以後你覺得小姿哪裏做得不對了，不要不開心，先來跟哥哥說，行嗎？”

    他真的好在意妹妹啊。

    舒櫻點頭應下的同時仍不忘補充道：“小姿很好，所以我願意跟朋友，跟這事沒關係。”

    沈律珩不管因為什麽，聽到承諾就放心了，“去洗洗手，收拾好書包，一會我送你回去。”

    “嗯。”舒櫻扭頭跑出去，沒幾秒又跑回來。

    沈律珩把桌椅歸位，看兩手絞著服地站在門口，快走幾步過去，“怎麽了？”

    “大哥哥，你這件服貴嗎？”

    “貴。很貴。”沈律珩想著把價格說高些，就能斬斷執意要賠錢的念頭，“你賠不了。也不要你賠。因為你是小姿的好朋友，哥哥不會跟你計較。安心去洗手吧。”

    “好吧……”

    舒櫻站在洗手間裏，還在想服的事。

    心裏揣著事，作拖拖拉拉的，水濺到服，也沒在意，洗完手也沒用紙張，隨便甩甩就走出來。

    沈姿站在班門口招手，“櫻櫻，快點過來嘛。我們要回家啦。”

    舒櫻小跑過去，手要接書包。

    沈律珩手抬高些，“我拿著。你們還在長個子，別被書包矮了。”他背上有自己的包，左手拎著舒櫻的，右肩擔著沈姿的，右手還有一個手提包，裏麵是為了畫黑板報沈姿帶來學校的工。一個人帶著四個包，像個行走的包袱架。

    到校門口，舒櫻再次手，“給我吧。我要去對麵的車站等公。”

    沈姿抓住胳膊，下來，親熱地挽住，“有沈律珩在，還坐什麽公車阿。我們打車回家，順帶送你回去唄。包就讓他背著，沒事的，他有練健，力氣可大了，四個書包不算什麽。”扭過臉，得意地挑眉，“沈律珩，是不是呀？”

    沈律珩角下撇，臉上卻繃不住笑，細尖的眼尾彎著，眼眸盛滿笑意，“我們打車回去。

    不過你得付錢，今天是送你的朋友回家。”

    “啊！”沈姿仰頭發出一聲哀嚎，“我的零用錢都買雜誌了。你期末考得好，媽媽不是額外獎勵你好多錢，不要這麽小氣嘛。”

    沈律珩將提包歸攏到左手，騰出的手也沒空著，曲起的食指抵著拇指，到沈姿前額，彈出一個頗為響亮的腦瓜崩。

    “你付錢。”他抖抖肩上的包，“這是背包費。”

    沈姿捂著額，吱哇，“沈律珩，你怎麽這樣啊！你還幫櫻櫻拿了，那我們都要付你錢嗎？”

    舒櫻本就覺得虧欠於他，知道是兄妹間的玩笑話，還是決定攬下付錢的活，“我來付吧。”

    沈律珩一聽，立刻斂起笑，“我跟開玩笑呢。哪能讓你們付錢。”

    沈姿站在路邊手攔下一輛的士，把舒櫻拉到後座，待沈律珩坐上副駕駛，趴在椅背後麵，手繞到前麵，拍他肩膀一下，語氣有地尊敬，“沈律珩，今天謝謝你。”

    沈律珩掏出皮夾，拿出張紅的，“真甜。獎勵你的。”

    沈姿眼睛發亮，迫不及待地手去接。

    沈律珩手收回些，“等等。有條件的。”

    沈姿噘，“又幹嘛啦！”

    沈律珩抿起的一斜，意指舒櫻，“周末來市圖，跟一起學習。這個算你倆的午飯錢。”

    舒櫻在旁邊擺手，“不用你請。”

    沈律珩側著坐，半邊子都扭向們，“這是你該得的。呀，犯懶。明明能考得更好，就是不認真。舒櫻，你多帶著點，的績要是提高了，我另外有獎勵。”

    舒櫻覺得不妥，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被沈姿住手，兩手都被在上了。

    不爭饅頭，爭口氣。

    沈姿昂著脖子，“獎勵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