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蠱

昭翮帝冷哼了一聲：“沈側妃，你跟你的丫鬟都好大的膽子，自己誤會不，還驚了所有人。你心中可在乎過宸王跟宸王妃的名譽？”

慕容霽看了一眼嚇得失魂落魄的沈月秋，心中不忍，先一步對昭翮帝行禮：“父皇，此事錯在側妃的丫鬟聽錯了。側妃一向得溫順，絕不會拿王妃跟兒臣的清白開玩笑。這乃是兒臣家事，不敢叨擾父皇母后跟貴妃娘娘，也實在不敢再勞煩父皇傷神。兒臣回府后，定會責罰們，請父皇放心！”

趙輕丹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人又要包庇他的側妃想大事化小了。

這簡直荒謬至極。

如此惡劣的行徑，如果嚴查，說不定能把五王爺慕容澈都給拉下水。

畢竟這是他府上出的事，酒有問題他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可慕容霽卻為了個人意圖不了了之，太讓人無語了！

難免覺得郁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慕容霽這個瞎了眼的狗男人到底要幫沈月秋到什麼時候？

哼，偏要鬧一鬧！

趙輕丹忽然捂住口，做出一副痛苦地模樣抹了兩滴眼淚。

“父皇，兒臣的命好苦啊，不過是跟王爺一起下棋，都能被人傳出丑聞，這說出去無論是否屬實，對兒臣的聲譽都是極大的損傷。”

慕容霽的余漸冷，看出了是有意鬧騰。

這個人就是當著皇上的面他！

昭翮帝頗有深意地看了慕容霽一眼：“老四，不必等朕走后再理了，現在你就說說要怎麼辦吧。”

他只好沉聲說：“這個丫鬟誤傳消息，怎麼也要打三十大板！”

“其他人呢？”

沈月秋子一，張地盯著慕容霽，那可憐的勁兒真是誰見了都要憐惜。

慕容霽抿了抿薄跪下來：“兒臣不認為側妃該打。雖說聽了丫鬟的話趕過來，也是擔心王妃真的做出茍且之事，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王府跟兒臣。所以，若是父皇想發落側妃，不如就罰兒子吧。”

“王爺！”趙輕丹想說什麼，但隨即被慕容霽打斷了。

“王妃！本王知你善妒，也自知平日在王府里有些冷待了你。可你總不能因為一己私怨就這麼咄咄人。”

好，好極了！

趙輕丹氣到失笑：“王爺若這麼想替側妃開的話，臣妾無話可說。”

昭翮帝不贊地盯著他：“老四，輕丹是你的正妃，可不是區區妾室能比的。這一點朕希你能明白，不然的話，朕就對你太失了。”

慕容霽恭敬應下：“兒臣定當從命，日后善待王妃，再不讓委屈。”

他剛說完，門外另一人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正是剛得知消息的五王爺。

慕容澈雖不及慕容霽風華絕代，但模樣也十分俊俏，無疑是個男子。

他上還穿著大紅的喜袍，慌張地問：“父皇，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一臉關切，他的心里早就恨到極點了。

那麼好的機會，又讓他們逃過一劫！

趙輕丹冷冷看了他一眼。

慕容澈還真是好運氣，有慕容霽這麼一個令智昏的好哥哥，將他的責任抹得一干二凈！

昭翮帝見今日是大喜之日不愿鬧出事端，揮了揮手：“你來干嘛，還不去忙你自己的事！”

說完，他一甩袍：“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宮！”

昭翮帝臨走前又瞥了慕容霽一眼：“老四，記住你說的話，莫讓你的王妃心寒。”

慕容霽脊背一僵。

趙輕丹冷眼看著慕容霽手將沈月秋給扶了起來，再忍不下這口氣，漠然走了出去。

一回到王府，江慎就看出來他們幾個人的神不太對勁。

他地把東越拉過來問：“怎麼回事，今日不是喜宴嗎，王爺又跟王妃吵架了？”

趙輕丹聽到江慎的話，忍不住嗆了一聲：“你問東越還不如來問我！江慎，你那里可有逍遙丹，給本宮幾顆。”

“啊？逍遙丹是用來排解郁結的，娘娘是怎麼了？”

“我可不就是悶郁結嗎，我都快被你的好王爺給氣死了！”

銳利地看向慕容霽：“看到某些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人就生氣，昏庸，無恥！”

江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容霽的臉，發現王爺瞇起眼睛，臉越發難看了。

而趙輕丹這回連招呼都不打了，大步往夕照閣去，甚至沒多看慕容霽一眼。

“王爺，屬下去看看王妃。”

“有什麼好看的，又死不了，竟敢給本王甩臉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沈月秋輕著頭泣：“都是妾不好，惹了王妃這般不悅，妾實在是慚愧。不如妾帶著溪去夕照閣外跪著，等王妃什麼時候解氣了再起來。”

慕容霽看到的眼淚，心中莫名有些煩躁。

可是他對著沈月秋總是發不出脾氣，只是了的頭：“好了，這件事就當過去了，別多想了。王妃近來脾氣火，你何必去找不痛快，何況本王怎麼舍得讓你跪？回去吧，以后見了繞道走。”

他哄好沈月秋的空子里，東越已經將在五王府發生的事簡略地告訴了江慎。

江慎聽了連連咂舌。

這麼天大的事居然被自家王爺一筆帶過了，怪不得王妃會氣那個樣子。

江慎難免替趙輕丹打抱不平：“王爺，屬下知您一向英明公允，連對下人都恤親和，怎麼偏偏對王妃這麼不……公平。”

慕容霽掃過去一個冷冽的眼神：“江慎，你替來跟本王板，是活膩了嗎？”

“王爺，屬下只是覺得王妃也不容易，尤其今日的事，沒有哪個人會不在意的。”

“江慎，你說本王待不公，可本王因為的緣故娶了自己不的人，難道這就公平了？與本王之間注定有一道鴻，你不必再勸了。”

……

“啊啊啊！趙輕丹這個賤人，我盼了那麼久，就等著今日能面盡失，再也抬不起頭做人。沒想到居然什麼事都沒有，反而讓我惹了一！”

沈月秋一回到落香閣，就再也忍不住怒火，砸碎了一堆東西。

溪剛被打了板子，這會兒躺在床上直哼哼。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側妃，王妃實在是惡毒了，您也不會被皇上責罵。”

“主子那里，肯定也要被氣死了。”

“他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

“王妃那麼狡詐，想騙，大概是不容易的。”

沈月秋狠狠地握住掌心：“趙輕丹！我一定，一定會讓好看的！”

夕照閣，江慎特意給趙輕丹送了一顆逍遙丹。

逍遙丹量服下對無礙，接過一口咽下了。

“王妃莫氣，王爺對您只是放不下過去的心結。”

趙輕丹漠然：“我只是覺得寒心，他對側妃的態度未免太包庇了，我不認為慕容霽是這麼沒腦子的人，就算沈月秋救過他的命，他也不至于昏聵到任作惡吧。”

江慎也有些抱怨：“王爺理別的事從未糊涂，唯獨對側妃毫無原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人迷了心智。”

“迷了心智？”趙輕丹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天就覺得靈兒上的香氣太過異常了。

一只家貓怎麼會有那種詭異的香味呢，倒像是什麼邪。

“你可聽說過一種東西，做‘蠱’？”

“‘蠱’，以前在書上屬下似乎看過。說是若有人想讓另一人死心塌地地著自己，便在他的里留下蠱種，并將導之寄托在邊的活，讓中蠱之人對自己產生依賴。”

趙輕丹點頭：“不錯，導之大多有香氣，尋常時候不易察覺，中蠱之人平日健壯不會有其他的癥狀，而且越靠近心越舒暢，很難發現此蠱的存在。”

“王妃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

忽然坐直了，有些嚴肅地看著他。

“我覺得，靈兒上的香氣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