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這位夫人要是被底下那些大臣們欺負得在朝上哭出來可怎麼辦!
那就真完犢子了。
紫宸殿后殿中央的香爐里燃燒的蓬萊香明明滅滅,不久前被暗衛找回來的小小玉佩在漆黑的匣子中亮了一亮,轉眼黯淡。
“陛下?陛下?您該起了。”
孟弗聽到耳邊有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在輕輕喚著自己,奇怪自己的房間里怎麼會有男子,更加奇怪對方為何會陛下。
不過覺得今日好了許多,或許這兩日就能痊愈,睜開眼,見床邊站著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男子有幾分面,應當是見過的,這里的環境于而言非常陌生,床上掛著深的帳子,那帳子上用金線繡了許多龍紋。
高喜見他們陛下盯著帳子上的龍紋,久久沒有開口,有些擔心道:“陛下?陛下您怎麼了?奴婢給您太醫來?”
他心中暗暗嘆氣,昨天晚上陛下實在不該生那麼大的氣,到最后傷的還是自己的子。
“陛下?陛下?”他又喚了聲,今早的陛下可太不對勁了,這要是在往日聽他了這麼些聲陛下,肯定是要嫌他聒噪的。
“陛、下……”孟弗低聲重復高喜的稱呼。
高喜被孟弗這聲陛下嚇得一激靈,他忙道:“奴婢還是找太醫過來給您看看吧。”
這覺是出了大問題,得讓神醫來看看。
孟弗沒有說話,坐起,將兩只手從被子里出來,低頭看去,這雙手的手掌寬大厚實,手指關節突出,虎口因常年練武磨出一層厚厚的繭子。
這不是的手,這是一雙男子的手。
了口,又仔細看了看上的服,良久,再次抬頭看向高喜,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想起眼前這個人是誰了,這是天子邊的太監高公公。
結合眼前的這一切,與這位高公公對自己的稱呼,腦中頓時浮出一個離奇至極的想法,但也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解釋。
變了當今的圣上。
第4章
孟弗腦中迅速掠過所知道的關于這位陛下的信息。
李鉞,先皇第三子,時因冒犯太子被先皇給趕去北疆,說是讓他歷練一番,磨練心,但大周自建國以來,一直是重文輕武,先皇這麼做,相當于是讓三皇子遠離了權利的中心,就算日后太子出事,他也絕沒有即位的可能。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位三皇子到了北疆后就如同了韁的野馬,再也沒人能管得住他,天大地大,任他馳騁。
因為種種政治和軍事方面的原因,近些年來大周在異族的戰中年年失利,年年賠款,李鉞到了北疆后的第二個月,有異族來攻城,守城員消極作戰,被他一劍斬殺,他親自率領一支輕騎,出城迎戰,將攻城的異族一直追到城北三百里外的大漠之中。
自那以后,大周對異族的形勢開始逆轉,先皇雖然常常不滿他自作主張,但想到以后不用賠款了,說不定還能從異族那里撈點回來,于是是頂著朝中百的力,將他留在北疆。
五年后,先皇病重,命太子監國,年后,有人上報說太子謀謀反,先皇大怒,將太子到眼前怒斥一頓,當晚太子在回寢宮的路上失足墜湖中,一命嗚呼。
翌日,先皇聽聞太子薨逝,大刺激,昏迷過去,命垂危,眾位年的皇子在這期間明爭暗斗,各使手段,等到先皇再醒來時,年的皇子里就剩下個四皇子和遠在北疆的李鉞。
這位四皇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頭發比較稀,加上初春時節,天氣有些涼,腦袋也跟著了涼,所以腦子一,偽造了一道圣旨送到北疆,命李鉞自戕。
當一個人蠢得恰到好的時候,就會讓人不去懷疑,他到底是真蠢,還是在裝蠢。
反正李鉞覺得四皇子的腦袋大概是被驢給踢了,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不久后四皇子得知李鉞不僅沒有自殺,甚至還把他送過去的那道圣旨燒了烤羊吃,四皇子頓時是出離的憤怒了,立刻派了殺手前往北疆,幫李鉞做了結。
那時李鉞本來都要把那些異族給打回老家,結果被四皇子干擾,讓異族們有了息的機會,李鉞簡直暴怒,也不打異族了,把北疆的事務安排好后,直接起兵從丁州一路打到帝都,四皇子眼見不好,連夜收拾行李準備跑路,可惜他策劃的太子失足之事敗,死在太子門客的手上。
等到先皇清醒過來,得知一切,在龍椅上枯坐了一天一夜,于天亮之前,寫下傳位詔書,他看著廷下的李鉞連嘆三聲,咽下最后一口氣。
同年,李鉞登基為帝,改年號為熙和。
孟弗未出嫁時,曾在家中聽父親談論起這位陛下,那時他還只是三皇子,父親說他格暴烈,桀驁不馴,凡事很有自己的想法,讓先皇非常頭疼,但畢竟是先皇自己的兒子,先皇拿他沒有辦法,才派他去了北疆。
在嫁宣平侯府的一年后,這位陛下登基,之后偶爾也會在旁人的口中聽說這位陛下,無非就是昨日陛下大怒,今日陛下震怒,明日陛下可能會暴怒。
這位陛下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生氣。
現如今既然為了李鉞,那位陛下會不會正在宣平侯府中?
孟弗簡直不敢想象這位陛下到了宣平侯府后,聽到有人說讓他騰地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其余兩房妾室多半也會借此機會討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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