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對上的目,大致知道在擔心什麼,對道:“不必在意。”
孟弗嗯了一聲,卻不能完全放心。
不過眼下這些事也無法完全避免,只能以后見面的時候更謹慎些。
跟在二人后的高喜好奇極了,陛下與這位宣平侯夫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而且看起來陛下在這位夫人面前好像會溫許多。
高喜不敢多言,畢竟雖然陛下待這位夫人溫,但看他的時候可不一定還是這副臉了,他的心里就像是藏著只小貓,左右撓個不停,非常之難。
孟弗與李鉞兩人不好一同回去,商量好讓李鉞先回,將要分開時,李鉞停下腳步,他對孟弗說:“我見你有些面,我從前是不是見過你?”
月灑落在自己白皙的臉上,孟弗心神晃了一下,半晌,回道:“或許是在宮宴上見過吧。”
李鉞沒再多問,點頭:“可能吧。”
他轉先進了麟德殿。
孟弗在后的椅子上坐下,仰頭看著天空中的這明月,高喜站在的后,這副模樣,心中不免生出些憂慮來。
陛下不會是真的瞧上人家的夫人了吧?
這可不大好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以后遇見這位夫人可得恭敬點。
麟德殿中,見孟弗終于回來,謝文釗提著的那顆心總算可以放下來。
孟弗出去的這段時間里,謝文釗簡直如坐針氈如芒在背,邊傳來一點咳嗽聲,他都能嚇得沒了半條魂兒去,端方如玉的謝公子何曾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等到李鉞坐下,他連忙低聲音問道:“你出去做什麼了?”
李鉞斜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孟弗!”謝文釗真是生氣了。
然李鉞本沒將他的憤怒放在心上,他瞇眼打量著坐在不遠的魏鈞安,他特別想知道這老頭今日到底為什麼這麼高興?那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
魏鈞安正樂呵呵地跟同僚說起考績的好,突然覺自己好像是到了朝上,正被陛下注視,他轉頭在殿中環顧了一圈,陛下也沒回來啊。
魏鈞安按下心中疑慮,繼續與同僚夸贊起陛下的英明。
同僚敷衍地應了兩聲,從前他們怎麼沒發現魏鈞安這麼喜歡炫耀!
不久后,孟弗從外面進來,這場宴會一直到結束時,眾人都沒明白陛下今日究竟是為何要在麟德殿設宴。
離開麟德殿時,謝文釗下意識地手了自己的頭頂,不知為何,他莫名有一種覺,有人在暗中盯著他的腦袋看。
他的腦袋有什麼好看的。
他把帽子戴好,腳步又加快幾分。
慈寧宮,當朝太后躺在塌上小寐,今年不過四十多歲,因保養得好,臉上倒不見太多歲月的痕跡,還別有一番風韻。
宮站在后面打扇,殿中飄散著各種名貴香料的味道,睜開眼,目在殿掃了一圈,問道:“小九呢?怎麼還沒來?”
邊的宮答道:“回太后,殿下又不見了。”
“讓人快去找吧,”太后嘆了口氣,卸去手指上的護甲,了額角,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甚至已經有些習以為常,自言自語道,“他邊那麼多宮人,怎麼就看不住人呢?”
宮道:“殿下應該是在花園里,只是怕殿下貪玩,會沖撞了陛下。”
太后也是擔心這個,道:“那還不快去把人找回來。”
“已經讓人去找了。”宮道。
太后坐在,重重地嘆了口氣。
小九這個孩子是李鉞去了北疆后才生下的,腦袋也不靈,他們兩兄弟相的時間不多,故而也不親厚。
當初李鉞正是因為撞見與何太醫私會,才會沖撞太子,被先皇給趕去北疆,后來先皇病重,他帶兵攻帝都,自己和小九差點又拖累了他。
所以太后一直覺得自己愧對李鉞,即使有宮人說看到他對小九發怒,也只當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盡量不讓小九出現在李鉞面前。
很多時候,自己都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兒子,也想要多關心關心李鉞,只是一見了他,又忍不住心虛,很多話到了邊也說不出去。
“讓宮人們快點吧,”太后說,“陛下今日在麟德殿設宴,再等會兒那宴也該散了,對了,陳姑姑呢?”
宮道:“陳姑姑已經出去找殿下了。”
太后微微點頭,但九王爺沒回來,還是有些不放心。
宴會結束后,孟弗沒坐輦,步行往紫宸殿走去,路邊有一湖泊,水面波粼粼,還有許多細小的螢火飛舞。
走過假山的時候,約聽到里面傳來輕微的響,便停下腳步,讓高喜提燈看看是怎麼回事。
高喜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而后轉對孟弗道:“陛下,是九王爺。”
孟弗走過來,果然見假山里面藏著一個小孩,五六歲的模樣,坐在一人高的石頭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上去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也不說話。
京中一直有傳聞說九王爺的腦子有點問題,很在人前出現,他與當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過因當今圣上與太后關系冷淡,故而同這個弟弟也不親近。
孟弗記得那位陛下剛才特意同自己說要多照看九殿下,可見傳言并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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