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對安凝和薄宴淮之間可以說是零了解,再加上當初的刻意回避,哪怕昨日讓助理去查,也沒有查到多資料。
薄宴淮低調得都不像是活躍在圈子裏的人。
但就憑他對安凝的了解,安凝要麵對薄宴淮那個亦敵亦友的丈夫,和安家一幫敵人,有多堅強,就有多脆弱。
安凝到了對方深刻的信任,不由吸了吸鼻頭:“師兄,你還記得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嗎?”
“你說,”霍垣坐直子,態度認真,“隻要我能幫上的,義不容辭。”
“我想找個工作。”安凝第一次說出這個想法,說出來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我不想當被薄宴淮豢養的金雀,我需要有自己的事業。”
兩年時間不算長,但足夠讓安凝麵對日新月異的市場手足無措。
但相信等到嗅覺慢慢恢複後,一定能回到識香狀態。
“好,我會幫你。”霍垣沒有猶豫,立馬點頭答應,“正好我要立新公司,你不如來當總監。”
“總監?”安凝驚訝,連連擺手,“你不怕我擔任不了嗎?我還是先從底層員工做起吧,我現在,連基本的市場行都不清楚,正好,底層員工能接到很多人和事。”
“那可不行。”霍垣看著的目專注,“安安,我比誰都知道你的天賦,再加上你的努力,總監位置綽綽有餘。”
安凝呼出一口氣,有的緒縈繞在心間:“師兄,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才剛複出,直接坐上這位置難以服眾,我也不想你因為我,遭遇什麽流言蜚語的,不如先讓我從顧問做起?等到積攢了一定口碑後,再調整也不遲。”
畢竟在還不能自己手調香前,最大範圍隻能提供一些想法和建議。
霍垣聽見這話,對安凝的欣賞更深,果然這才是他的小師妹,腦子清醒:“好。”
“那就麻煩師兄了,”安凝抬手拭臉上的汗,不小心到下,吸了口涼氣。
霍垣定睛在下的那片烏青上,沉沉道:“離婚的事,想好了嗎?”
“當然。”安凝點頭,“薄宴淮現在不肯離婚,無非是覺得當時我算計了他,想繼續折磨我,所以我還得去做一件事。”
“什麽?”霍垣下意識問。
安凝抬頭,穿過玻璃肆無忌憚地灑落在的側臉上。
這一刻,似乎和多年前的自己重合,脊背直,目堅定:“我要查出當初到底是誰在算計這一場局!”
霍垣呆呆地看著安凝,片刻後才回神。
他跟著下定決心:“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能查得出。”
安凝忽地側過頭,難得地彎起角:“師兄,真的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霍垣抬手示意打住,“況且照顧你本就是我該做的。”
安凝眸底的激更甚。
所謂的患難見真應當就是如此吧。
霍垣的傷弄好時,人也被公司的電話走。
安凝半躺在床上,閉眸沉思接下來的規劃。
可偏偏有人總是讓不得清靜。
安父又一次地推開房門,聲音之大,全然不顧及病人的休息。
安凝於驚嚇中睜眼,在看到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後,滿是無奈:“您又要做什麽?”
“這就是你對待我的態度?”安父不爽,徑直坐在了床邊。
若是以前,安凝或許會因為父親難得的親近而高興。
可經曆了剛才的事,已經不抱任何希。
“沒事的話,我想休息。”安凝作勢要躺下。
“等等!”安父住,眼睛轉了轉,下語氣,“凝凝啊,剛才是爸爸不對,一時間慌神口不擇言,爸爸來給你道歉了。”
安凝聞言,眸底有詫異一閃而過。
抿抿,一言不發,隻等著看安父又準備耍什麽花樣。
安父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接話茬,心底的不爽愈盛。
不過想到秦玥對他撒的那些話語,他還是忍住撒手走人的衝,哄著:“不如你跟爸爸說說,你和那個師兄到底是什麽關係?哪怕有什麽也無所謂,安家會給你撐腰的!”
“嗬。”安凝輕笑了聲,眸轉冷。
要是還看不出來安父打的什麽算盤,那可真是傻子了!
“這?”安父被那一雙清明的眸子盯著,竟有種被看穿的不適,微怒,“爸爸好端端來跟你說話,你耍什麽子?”
“這是說話嗎?這是套話還差不多吧。”安凝譏諷,難掩失與憤怒。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安父猛地站起來,看似生氣難過。
但安凝知道,這不過是因為被穿而形的惱怒。
“我和霍師兄之間清清白白,你要是信不過,大可以找人調查。”安凝問心無愧,說起話來也底氣十足。
看著安父這副模樣,反倒怒意更甚,有心添一把火:“你想讓我給你的私生騰位置,也不看看配不配得上!”
“你!”安父怒不可遏。
以往的安凝可不敢對他大呼小,沒想到如今居然敢話裏帶刺了。
安父呼吸一急,儼然一副被不孝氣到暈厥的模樣。
安凝見狀,按下床邊的呼鈴,傳來護士:“這位看上去要發病了,你們把他帶走吧,別打擾我休息。”
話落,翻過去,背對幾人。
安父被幾名護士拉著往外走,忍不住吼:“你居然敢趕我走?”
“放開我!可是我兒!說說話怎麽了?”
“安凝,你這個不孝!早晚會遭報應的!”
安凝一不,看上去像是已經睡著。
等病房重歸安靜。
也並未睜眼,隻是淚水不可避免地從臉頰落。
與此同時,薄氏集團大廈頂樓。
薄宴淮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擺放著的是關於霍垣的個人資料。
他已經將上麵的容看了個遍,期間還包括了一些霍垣在安家爺爺那裏拜師學藝的照片。
從這部分資料來看,安凝確實是和他沒有私。
薄宴淮心中的怒意平息不。
可——
他反複看著那幾張照片上霍垣的目所及,無一不是安凝。
好半響。
薄宴淮冷笑出聲,指尖時不時地點在桌麵上。
他可不相信什麽巧合。
況且同為男人,他並不覺得霍垣對安凝隻是所謂師兄妹。
薄宴淮心中又燃起一無名火。
他就算再不喜歡安凝,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不代表別人可以覬覦!
“找人盯霍垣,”薄宴淮按下線電話,“尤其是他對安凝的舉,一舉一我都要知道。”
“是,”書迅速回答,“那我們需要找人盯夫人嗎?”
薄宴淮一頓。
他心知將兩個人都盯牢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安凝傷心絕的模樣還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鬼使神差的,薄宴淮拒絕了:“盯好霍垣就行。”
書覺得奇怪,但也不敢追問,隻好照做。
等電話掛斷,薄宴淮垂下眼睫,黑眸的緒不明。
他忽然覺得自己對待安凝的態度有些奇怪。
否則那人傷心,他為什麽會跟著心髒作痛呢?
或許他應該冷靜冷靜。
……
轉眼間,一周過去。
安凝辦理好了出院,可不想繼續聞這裏的消毒水味道,等穩定下來後就立即收拾了東西。
隻是等坐在了出租車上,卻發現自己沒有目的地。
“小姐?”司機重複了一遍,“請問您要去哪裏?”
“先給我找個酒店吧。”安凝回神道,“風景好點的。”
司機應聲,踩下油門。
安凝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心緒複雜。
本以為之後會再見到薄宴淮,可那男人自從跟安走後,再沒出現過。
不願去想那兩人做了什麽,但也不想再回家。
家?
那分明隻是困住的牢籠。
而安凝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出租車駛出的同時,幾輛黑車悄悄跟上了。
等到了酒店,安凝要了間套房,直接上樓。
才剛刷卡進屋,霍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安安,你出院怎麽不通知我一聲呢?”
“你剛開公司,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我是個年人,又不是都需要你照顧你,”安凝下外套,“我不想耽擱你,你就踏實忙你的,我有事會找你的。”
“這怎麽能耽誤呢。”霍垣不讚同道,“於於理,我都該接你出院的。”
他頓了頓,話裏又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那你現在是回家了嗎?”
霍垣可沒忘現在和薄宴淮、安家的關係鬧得僵,生怕回去委屈。
“沒有,我出來住酒店了。”安凝實話實說。
“你的才剛養好,怎麽能住酒店呢?”霍垣二話不說,直接拿起車鑰匙,“你在哪?我過來接你。”
“真不用。”安凝有些無奈,“你最近不是很忙嗎?千萬別因為我耽擱了正事,那我就千古罪人了。”
比起“千古罪人”,安凝更想用“腦”來形容他。
隻是這詞不合適。
很不合適。
“地址?”霍垣堅持。
安凝實在沒得辦法隻好說出了酒店名字。
忽然,套房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小姐,您的套餐到了。”
“我沒點東西啊。”安凝疑地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是套房包含的餐飲服務。”外麵的人解釋說,“你要是不需要的話,就隻能作廢了。”
“那推進來吧。”安凝攥著手機,打開了房門。
可與想象之中服務員推著餐車的模樣不同,五六個人站在門外一臉的不懷好意。
“你們是什麽人?!”安凝立馬意識到了不對,想要關門。
奈何房門已經打開,門外的男人死死地抵住門板。
站在最前麵的男人拳掌,臉上的猥瑣顯而易見:“安凝是吧?我們是來好好伺候你的。”
此話一出,旁邊的幾個男人紛紛笑了出來。
安凝麵一僵,不痕跡地放下手機,心知這個時候絕不能和霍垣斷了聯係。
悄悄地將通話音量調到最小,謹慎後退:“你們是誰派來的?有話好好說。”
男人們早在看到安凝第一眼就起了歹意,怎麽可能乖乖放走?
他們一個個全部進了房間,隻留了兩人守在門口,不給安凝任何逃跑的機會。
安凝看這陣勢,哪裏還不明白自己是上“專業”的了。
“派你們來的人給你們多錢,我可以給雙倍。”努力地保持鎮定,維持臉上的表。
“是錢可不夠啊。”為首的男人毫不避諱地用猥的目掃遍的全上下,“兄弟們可是饞你很久了。”
安凝不寒而栗,但整個人已經後退到窗戶邊上,有些退無可退:“你們這麽做是犯法的!”
“那就看你有沒有臉去告我們了。”男人哈哈大笑。
旁邊的人甚至膽大包天地拿出了攝像機,不難猜出他們的意圖。
安凝的呼吸重了幾分,不控製地劇烈抖。
這些人的惡意明顯得駭人,強、拍、攝、圍、觀……這些字聯係起來非常可怕,這幾年被薄宴淮養在深閨,可不記得有得罪過什麽人。
“好了,休息夠了,”為首的男人拍了拍手,“兄弟們先把藥給喝了,這樣才帶勁。”
話落,其中一人步步近,手裏搖晃著一個藥瓶:“聽哥一句話,乖乖喝下去,不然等會有你的苦吃。”
“滾!”安凝驟然發作。
拿起旁邊的臺燈,猛地朝著那人的要害砸去。
男人一時不防,竟被砸了個正著:“啊!”
旁邊幾人見狀,紛紛圍攻而來,為首的恐嚇:“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知道你們的雇主是安!”安凝大腦瘋狂運轉,語出驚人,“你們跟著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男人一頓,隨即吼道:“這娘們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別管在這胡言語的,都給我上!”
安凝可沒錯過他那一閃而過的愣怔。
分明是在被說中之後才會有的心虛!
安凝的眼神也跟著冷了下來。
自認為沒什麽對不起安的。
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如今還使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安凝看著衝上來的一個又一個人,心中將這筆賬狠狠地算了下來。
早晚有一天會讓安付出代價的!
不過當務之急並不是這些,眼看著拖延時間的話已經沒了作用,安凝心知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猛地砸碎了旁側的玻璃裝飾。
整個南城都知道薄爺不近女色,她卻偏偏不信,硬是要攀這個高枝兒。千嬌百媚的把薄爺勾引到手,藉著薄爺的勢朝死渣前任耀武揚威,事成立馬翻臉不認人,轉眼變成小作精。薄先生本來隻把她當成個玩物,卻想不到賠了身子又折了心,被蘇小姐使喚的順理成章。從此寵妻無度,捧在手心還怕化了。某夜,薄爺跪著榴蓮,用最慫的姿勢說出最狠的話:“蘇小姐,利用完我就想跑?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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