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忱星坐在車上瑟瑟發抖,著對面的男人,咬牙忍著不掉眼淚。
從小長在國外,雖然親單薄,但吃穿不愁,家里的保鏢也將護得很好,從沒過這種委屈。
“大哥。”開車的壯漢叼著煙,聲音嘎地問,“你說陸懷淵那家伙真的會拿自己的人來換兒嗎?”
陸忱星邊的男人眼睛一瞇,森寒道:“到時候剁這小丫頭一手指頭給他送過去,不怕他不從!”
陸忱星驚呆了,剛要說話里就被塞了條巾,男人鷙一笑,“小丫頭,要怪就怪你爹媽不給你積德,報應只能降在你頭上。”
……
陸懷淵半坐在病床上,一邊輸一邊看著市走勢圖,突然宋書接了個電話,臉驟變,“陸總,大小姐好像出事了。”
男人冷峻的目立即投了過去,其中的厲仿佛能將人穿人心,“什麼意思?”
一旁削蘋果的莊清時聞言手一哆嗦,刀鋒就這麼著手指而過。
顧不得去打理,忙抬頭問:“忱星出事了?”
病房門在這時被人急匆匆推開,池慕向來淡靜的嗓音也破天荒的變得急切,“懷淵,唐夜剛才聯系我說,你兒……”
話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沙發上的莊清時。
而莊清時亦是注意到了他話里提到的那個名字。
怔怔地看了池慕一眼,又轉向陸懷淵,木然道:“懷淵,他剛才說誰?唐夜?唐夜回來了?”
男人未答,那一雙修長濃黑的眉卻蹙著。
莊清時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不苦笑。
時隔五年,“唐夜”三個字,竟然還是能讓向來擅長收斂緒的陸懷淵在短短一個瞬間之原形畢。
這樣想著,卻聽到他冷峻的質問聲:“忱星怎麼了?”
莊清時一怔。
原來,他擔心的是忱星。
不舒了口氣,怪自己多想。
池慕皺眉回答:“不知道,唐夜只給我發了條短信說況急,聯系不上你,讓我過來知會你一聲。”說完又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陸懷淵沒由來地想起了方才那通“推銷保險”的電話,目極其銳利地落在莊清時臉上。
“我的手機。”
莊清時臉一僵,“懷淵……”
在他迫極強的注視下,下意識將他的手機攥了幾分。
池慕若有所思,突然就懂了一路上這種違和是為什麼了——
以唐夜的本事,怎麼可能聯系不上陸懷淵?
除非有人從中作梗。
宋書在門外打完電話,問清楚事的緣由,急匆匆地推門進來,“陸總,司機說大小姐是在會展等人的時候被別人帶走了。沒讓保鏢跟著,所、所以……”
陸懷淵聞言臉一沉,眸間襲上清晰的厲,“我再給你一分鐘想個有腦子的借口出來。用這種話糊弄我,你是不是想和那群飯桶一起卷鋪蓋人了?”
男人的話音始終如一,唯獨此刻卻讓人無端到可怕。宋書冷汗涔涔,嚇得不敢抬頭,“陸總……”
池慕及時制止道:“行了,先把人找回來才是正事。”
陸懷淵瞥了下手機黑漆漆的屏幕,閉了閉眼,冷聲吩咐書道:“馬上定位大小姐的手機,三分鐘之查不出來人在哪,你和工程部,一個都不用留下。”
宋書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去了。
病房里一度陷死寂。
池慕沉思須臾,緩緩出聲提醒:“唐夜。”
和這件事的關系,也相當撲朔迷離。
陸家的司機和保鏢知道陸忱星出事不稀奇,可又是怎麼第一時間聽說的?
池慕說完,病床上的男人卻毫無反應,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片刻,陸懷淵打開了通話記錄,里面干干凈凈的,沒有什麼推銷保險之類的號碼存在。
不等他問,莊清時就自己開口承認道:“懷淵,對不起,剛才我騙了你,電話是個人打過來的,說忱星出事了,我沒想到是真的。我以為……”咬了下,“我以為是騙子。”
以為是騙子,還是有其他什麼理由,只有自己最清楚。
池慕似笑非笑,對的行為不予置評。陸懷淵也只是眸一暗,沒說什麼。
正想撥回去的時候,另一個未接號碼打了進來,陸懷淵接下,聽到那邊說了幾句話,表更難看了。
“是綁匪?”池慕問。
“嗯。”
莊清時也張地接口:“忱星呢?他們要什麼才肯放了?”
陸懷淵收了手機,黑眸平視的臉,薄吐出一個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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