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惡毒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一個從前針對你的人突然有一天對你和悅，別說主，擱誰都會覺得莫名其妙。

再加上花房工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很難不懷疑兩人是一伙的。

又不是瞎。

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宋晚螢這小綠茶哪里是什麼痛改前非，明明是了壞心眼給人下套呢。

宋晚螢和花房工人之間自以為的眼神流被明薇盡收眼底。

其實像今天這樣的低級陷害，以往不是沒有發生過，只不過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又同在一個屋檐下，一家人，沒必要鬧得太難看，再加上聞家的人也都不是瞎子聾子糊涂蛋，誰對誰錯，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所以只要宋晚螢不太過分，明薇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只是明薇的不計較和聞家的不追究，卻了宋晚螢得寸進尺的依仗。

明薇走到聞老先生面前，將手中的曇花遞給他，低聲致歉，“爺爺，我很抱歉。”

聞老先生的輝煌就在小說中雖是一筆帶過，但也極傳奇彩。

說他出生底層，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年孤苦，過歧途，大起大落幾次，用自己的雙手和敏銳的商業嗅覺，一點一點白手起家掙出了聞家的家業。

腥風雨里廝打出來的人，眼毒辣，可沒那麼好忽悠。

不等聞老先生說話，宋晚螢深吸口氣，一個箭步上前，“不是！這曇花是我摘的！”

宋晚螢這話倒是讓聞老先生頗為意外，但他臉嚴肅，語氣并不算和藹，甚至有追究的語氣在里面，看向宋晚螢嚴肅道：“你摘的？”

目掃視過來，心虛和不安得宋晚螢抬不起頭來。

對于聞老先生的印象取決于小說中的描寫。

小說里他是個很和藹可親的長輩，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出針對意見，是聞家的領航人，主心骨，但今天不茍言笑地站在面前，毫不見和藹，宋晚螢心里直打鼓。

懷揣著忐忑的心點頭。

“是，是我摘的，下午去花房澆花的時候我看到曇花開了，我想著大嫂生日我連禮都沒送，所以就摘了下來，對不起，沒有經過您的允許就摘了您的曇花，是我的錯，請您原諒我。”

宋晚螢垂頭喪氣接著審判來臨，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到心態幾乎崩潰，才等來聞老先生爽朗的笑聲，“算了，摘了就摘了，別擔心，爺爺不會怪你的。”

宋晚螢瞪大了雙眼：“真的不怪我嗎？”

“當然，你能知錯就改，不推諉責任，就很好了，不過，我怎麼記得，薇薇的生日已經過了？”聞老先生調侃道：“生日都過了才想起來？”

“……”宋晚螢心態崩了，難怪主對慷慨激昂的發言不屑一顧，連忙補救，“我就是想彌補姐姐的生日！”

說完，朝明薇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聞老先生充當和事佬，“薇薇，這是晚螢送你的生日禮，你看，要不要收下？”

宋晚螢一臉期待看著明薇。

這點小事，明薇本就沒放在心上，微微頷首，算是應了。

聞老先生滿意笑道：“借花獻佛，皆大歡喜，不過，晚螢啊，這樣的事不許再有下一次了，家和萬事興，別為了這點小事傷了一家人之間的和氣。”

宋晚螢聽得出聞老先生這話里的意思，都是聰明人，哪里就那麼糊涂。

當即連連拍脯保證，“爺爺您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注意到宋晚螢額頭上的淤青，聞老先生眉心微皺，“你這額頭……怎麼弄的？”

宋晚螢了腫脹發疼的額頭，倒吸了口涼氣，“可能是剛才磕桌上了。”

“好好的怎麼這麼不小心，以后注意些，不能再這麼冒冒失失的了，去上點藥，去吧。”

“那我先走了。”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明薇，宋晚螢捂著額頭離開。

待到宋晚螢離開后，聞老先生看了眼側的工人，“你先出去吧。”

花房工人誠惶誠恐，忙不迭走了。

花房只剩聞老先生與明薇兩人。

聰明人不需多說，僅一個對視的眼神就明白了對方要說的話。

“今天這孩子倒是有點反常，發生什麼事了？”

明薇搖頭，“我也不太清楚，讓我過來就把曇花塞我手里，說是祝我生日快樂，連我生日是什麼時候都不記得，卻還祝我生日快樂。您呢？您怎麼過來了？”

“這還不是特地引我過來親眼瞧見你摘了我最喜歡的曇花？”

兩人對視一笑。

明薇將手中的曇花遞了過來。

聞老先生著曇花微微出神。

這株曇花很有來歷。

當年聞老先生只是個福利院出的窮小子，卻對從小不愁吃穿的富家千金一見鐘。

窮小子既不想讓大小姐吃苦，也不想被人說他攀附權貴，這層窗戶紙也就一直沒有捅破。

直到最后，大小姐都看不下去了，送了這盆曇花給他，告訴他，等曇花開花了就來娶我。

窮小子日呵護夜呵護，誰知道這盆曇花不僅沒開花，還差點被養死。

大小姐十分生氣，然后穿著婚紗嫁給了他。

可以說，這株曇花對于聞老先生而言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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