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不解，輕皺眉頭問：“就只是當朋友？”

“對呀。”程菲說。

程母：“你是不喜歡那個小伙子？哎呀，難得遇上一個你覺得還不錯的，先相一段時間看看，著著沒準兒就喜歡了呢。”

“媽，我現在工作那麼忙，天都在擔心能不能順利轉正。”程菲一臉的頭疼樣，“哪來的時間和力去接一個完全不來電的人。”

程母蠕了兩下，貌似還想繼續勸說。

“打住。”這頭的程菲看出母上意圖，連忙抬手比劃了一個“暫停”手勢，笑瞇瞇，抬手拍拍程母的肩膀，“媽，你的兒你最了解，不用白費口舌了。”

程母：“……”

程母無語，知道這寶貝閨犟得很，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只能笑罵一聲，“你這麼挑剔，我倒要看看，你將來能給我領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回來。”

程菲沒閑工夫再和母上大人扯。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了后頸，含糊道：“行了媽，你讓我去見面我見了，要我給張阿姨面子我也給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早點休息哈。”

說完，朝程母促狹地眨眨眼，撲過去照著程母的臉蛋啵唧一口，轉回了房間。

當，房門關上。

程母站在原地，滿臉都是大寫的無語。

這時，程父程國禮從臥室里端著茶杯慢悠悠地轉出來，走到妻子邊略彎腰，湊耳邊打趣兒道：“早跟你說別瞎折騰，看吧，又白忙活一場。”

“你以為我想折騰。”程母蔣蘭瞪丈夫一眼，稍停頓，又沉沉地嘆出一口氣，“那天我給閨收拾屋，發現居然還留著那張照片。”

程國禮一時沒反應過來，迷茫：“什麼照片？”

蔣蘭看著程國禮，眼神復雜，不發一語。

程國禮怔愣幾秒回過神，恍然大悟：“哦。你說跟那個小男娃娃的照片呀？”說到這里，他笑了下，渾不在意地一擺手，“我以為你在張什麼呢。二十年前的老照片，留下就留下了唄，誰小時候沒個年玩伴。”

蔣蘭眉宇間卻仍有幾分憂，道：“你是不知道，菲菲小時候天跟我說，長大以后一定要嫁給的小哥哥。”說到這里，臉沉幾分，聲音也跟著低下去，“那孩子什麼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絕不可能接。”

程國禮：“小孩子說的話能當真？我小時候還天嚷著要登月呢。”

蔣蘭：“如果不是還念著那個男孩子，怎麼從來不？”

程國禮：“當然是還沒遇上合適的。咱閨又不是大齡剩，你著什麼急。”

蔣蘭：“你懂什麼。我是怕鉆牛角尖，防患于未然。”

“好吧。可是你換個角度想，”程國禮耐著子開解，“就算菲菲真的還記著那男孩子，又能怎麼樣？失散斷聯了十幾年，上哪兒去找人家？你的擔心本就沒任何意義。”

蔣蘭卻幽幽嘆了一聲氣，道，“緣分這種事，誰說得請。”

*

程菲知道爹媽這會兒正在客廳里說壞話，但懶得在意。

事實上，打從程菲大學畢業的第一天開始，蔣蘭就斗在了鼓勵自家閨“接異，談談”的道路上。幾年下來，蔣蘭聯合親朋好友給程菲介紹的對象足有六七個，結果無一例外，全部以失敗告終。

久而久之，蔣蘭的朋友圈里就流傳起了一個說法，說程家這個小姑娘眼高于頂，挑得不得了。

程菲沒管客廳里心思各異的父母，拿起睡睡進浴室洗澡，上哼著小曲兒，手上還打著節拍。

蔣蘭余一瞥，看見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由抬手眉心，徹底沉默。

浴室里熱氣氤氳。

暖暖的水流洗去整日疲乏，暖暖的，好舒服。

澡洗完，程菲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回到臥室，準備刷會兒微博就睡覺。

洗澡時有聽歌的習慣，手機往往隨手放在置架上，因此每天洗完澡，程菲都會拿干紙巾把手機仔細地拭一遍。

程菲拆下了手機殼。

正拿紙巾著手機的背面機，發覺不對勁，整張白皙的臉蛋頓時皺一團——的發財符呢？平時都是塞在手機殼里，怎麼不見了？

程菲有點慌。見手機殼里沒有，便又著腳跳下床，沖過去拿起今天背的挎包一通翻找，仍舊一無所獲。

程菲揪了揪頭發。

三年前的春節，年過八十的程聽說蕭山靈驗，便不遠千里專程去了一趟蕭山太公頂，請來一枚發財符，作為送給財迷小孫的新年禮。

不幸的是，就在送完這份新年禮的第二個月，老人便突發腦溢駕鶴西去。

那枚發財符，可以算作程留給程菲的，十分珍惜。三年來隨攜帶，幾乎沒有片刻離手。

怎麼會不見了？

掉在了什麼地方？

程菲焦急又煩躁，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里說不出的難。過了會讓，頹喪地往床上一趴，給溫舒唯發消息。

程菲：好煩啊，我的發財符好像丟了。

程菲：痛哭抓狂.jpg

手機那端，溫舒唯幾乎是秒回。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就是你送你那個發財符嗎？

程菲：嗯。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別著急，會不會是落在公司里了？你明天上班的時候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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