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微微一愣,他也是到現在才想起來,他明年就功德圓滿了,到時候就不用了。
屆時,這寡婦該何去何從?
但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寡婦已經面帶微笑地走了,和尚搖搖頭,罷了罷了,屆時帶這寡婦進宮,讓進膳房幫忙吧。
沒了他拂照,怕是活不下去的。
楚月這一『病』只是『病』了三天,然後就痊癒了,那藥方子是強健的,給了鷹大錢讓鷹大幫忙抓回來的,然後熬了給琥珀灌下去。
葯是沒喝,但是顯然經過這一病,跟和尚關係更進一步了。
關係難得進一步了,自然是要趁熱打鐵的。
一連小半個月過去了,外邊雪越下越大,這會子楚月正在廚房裡給和尚燒泡腳水。
燒好了,就也拎著過來了。
「這等活鷹大做。」和尚過來開了門,看拎著這麼一桶水過來,說道。
「妾是干慣了活的,而且能夠伺候大師,妾就算累些也沒什麼。」楚月抿笑道。
顯然對來說,能夠伺候他,這是的榮幸,也喜歡伺候他。
和尚本來是沒有泡腳習慣的,偶爾洗洗而已,但是自從病好了之後,天天都是要給他燒洗腳水的。
說泡著舒服,而且也強健。
「大師,你這腳指頭好漂亮,就是有點多。」正在給他洗腳的寡婦靦腆笑道。
和尚第一次讓洗腳不大自在,但是不讓洗那個傷心樣他看了都不忍心。
現在,他卻頗為習慣給洗腳,而且還很舒服,就是給他做腳底按的時候,力度不夠,到底是子,也難免沒甚力氣。
和尚沒說話,只是著小手在他腳上拿著。
楚月按著按著,弱的手就在他腳板上了一下,和尚閉著眼睛的,劍眉微微一。
但卻沒甚作。
楚月了他腳指頭,說道:「妾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便是給大師當廚娘,妾不知道這樣想對不對,會不會打攪了大師修行,但妾就是想一輩子這樣伺候大師,妾別無他求。」
和尚沒說話,一直等走了,他方才睜開眼睛,眼裡帶著一抹無奈之。
這小寡婦真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對他的一切都是周到,無微不至的,但是卻想一輩子都跟著他。
和尚拿過一本經書看,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
然後穿了鞋子就出來了,剛好封公公就送了摺子過來,他就去隔壁房裡理摺子去了。
封公公就喊了鷹大,小聲道:「怎麼回事,咱家咋覺得主子爺不大高興?」
「主子爺最近很高興。」鷹大搖頭道。
雖然主子爺沒說,不過鷹大自小跟著主子爺一塊長大,豈會看不出來?
封公公皺皺眉,道:「咱家哪裡會看錯,主子爺剛剛心的確不大好。」
「應該是寡婦的緣故。」鷹大就道。
「怎麼說?」封公公連忙道。
「不知道。」鷹大搖頭。
封公公就開始猜了,他也是跟著主子爺一塊大的,他心眼比較多,問道:「主子爺夜裡睡得如何?」
「夜裡睡得還不錯,不過這幾日一直到很晚才去安歇。」鷹大說道。
封公公眼睛微亮:「那寡婦可是說了什麼話?」
鷹大搖頭:「這我哪裡知道。」他又不敢靠過去聽:「主子爺很喜歡讓伺候。」但這點他是可以肯定的。
每次來了,主子爺都會很高興,雖然不會喜形於,不過悉的都知道,主子爺心是好的。
「真是個有手段的啊,這要不是這個出,就不可限量。」封公公聽了,一臉慨道。
他是太監份,可見多了宮裡的那些手段,但是不得不說,這寡婦也是有一手的。
能把主子爺夜裡都睡不著了,手段能一般嗎?
尤其知道還親自給主子爺洗腳,直接跟主子爺來了個肢接,主子爺還不嫌煩,可見這寡婦真是有法子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就是個寡婦出的,翻不了天的,待功德圓滿之日,便是與這寡婦斷之時了。
但到底伺候了一場,下半輩子也是足以保榮華富貴的了。
這也是造化了。
封公公就回來伺候了,和尚批閱了摺子,問道:「今年大雪可有災?」
「主子爺放心,主子爺登基后減稅三,百姓們都富有餘足,今年這雪雖大,但並未造何災難。」封公公說道。
和尚聞言,這才面緩和了些,將摺子批閱了一半,他就停下了。
封公公還以為主子爺要吩咐什麼,就聽他主子爺道:「日後期滿,將這寡婦帶進宮裡,給在膳房安排一職位。」
封公公就震驚了!
主子爺竟然要把那寡婦帶進宮裡!
「是。」但縱然心裡吃驚地無以加復,封公公上也是不敢說什麼的,給應下了。
解決了這件事,和尚方才繼續理摺子,心也是好了一些,讓進宮裡待著,總歸不會太失吧?
封公公退出來后,就表示要見一見寡婦了。
鷹大就去把楚月喊了過來。
「夫人照顧大師照顧得極好,這是這個月給夫人的月錢,還夫人繼續再接再厲,將來前途必不可限量。」封公公笑說道。
前途不前途的,楚月沒在意,沒接這銀子,道:「我的月錢都買炭火了。」
封公公心說就這點錢夠買多金炭?你一個月的用量可比主子爺都不多,多錢夠買?
「那我先進去問問大師。」封公公就說道。
進去問了,很快就又出來了:「大師說炭火送夫人,這月錢照算。」
「這多不好意思?大師對我已經夠好了,我如何還能總是白拿大師的東西?」楚月搖頭道。
隔著一面牆,和尚就站在院子里,聽到這話角帶著一抹笑。
「大師說給你就給你,你只要盡心儘力伺候好大師就是你最大的回報了。」封公公意有所指地暗示道。
這死太監無時不刻不想抓和尚的小辮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