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的狠厲,震懾住圍觀人群,連不停嚎的趙來娣和接到消息剛進家門的宋建軍一并鎮住。
眾人眼里全是驚愕,難以置信這話是從鵪鶉二十年的宋知薇里說出來的。
報警,吃花生米?
該有多恨才說得出來?
宋家小院里除了連續不斷響起扇掌的啪啪聲,安靜得仿佛沒有人在。
陳興國率先回過神來,也不敢上前,怕刺激到宋知薇,萬一手,宋志業的小命真就劃沒了,那可是脖子。
哆嗦著喊道:“知薇丫頭,先別打啦,你要出氣也先把鐮刀放下來啊。”
聽見村長吱了聲,周圍的人才壯膽子跟著勸。
“是啊,是啊,知薇別沖,你想想付知青和小雅。”
“一家人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刀,快放下。”
“知薇,志業流了不,再加上這多掌,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先停手,別真出事。”
“對啊,知薇,他是你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干?”
“都住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況且你們是親人,別鬧太僵,乖,聽嬸子一句勸,放下刀子,慢慢談。”
“真要是志業不對,我們都在這里給你撐腰,快把鐮刀放下。”
村里人七八舌哄哄地勸,不知誰大喊了一句:“方大隊長來了,快讓開。”
院里院外慢慢安靜下來,村民自覺讓開路,方國暢通無阻地走進宋家的院子。
方國是位四十多歲的退伍軍人,小麥皮,面容剛毅,在村里威信不錯,被推選出來兼任大香村的生產隊長和保衛隊長,村民們都服他管教。
走到門口的方國讓宋志業呼啦差的豬頭臉驚了一跳,瞇著眸子往宋知薇上轉了一圈,小姑娘文文弱弱,下手是真狠。
宋志業臉腫脹一大圈,眼睛僅剩條,鼻和脖子上的滴滴答答往下流,明明怕到兩戰戰,又恐懼脖子前的鐮刀,整個人像木頭一樣僵在那里。
方國看著宋知薇已經平靜下來的眼睛,眉頭稍松,開口勸道:“知薇,先把鐮刀放下,你和方叔說說發生什麼事,方叔給你做主。”
宋知薇寒涼的目環視四周,眾人紛紛錯開視線,不敢與對視,尤其是宋家幾人眼底濃重的畏懼讓滿意極了。
啪!
給宋志業最后一個耳刮子,宋知薇吹吹通紅的手掌,眉頭鎖:“嘖,臉皮太厚,下次用鞋,不然手疼。”
方國:···
陳興國:···
宋家幾人:···
圍觀村民:···
大眼瞪小眼,害怕的不敢吱聲。
抓住宋志業領,宋知薇眸中冷意流轉,仿佛冬季里布滿薄薄冰層的湖面,勾起淺淺淡淡的笑,笑得宋志業渾抖。
怕!他是真的怕!
頸脖的傷口混進汗水,傳來一陣陣刺疼,挑宋志業脆弱的神經,他被宋知薇拎仔似的抓在手里,連丁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
再換來一頓,他的臉該爛了。
“好,我聽方叔的。”
宋知薇把手中鐮刀往院子里的方桌重重一剁,鐮刀穩穩立在桌面上,嚇得趙來娣一個激靈,憋回嗓子眼里的罵。
陳興國和方國心里也松口氣,愿意通就好。
方國蘊含威嚴的視線看向宋知薇和宋志業夫妻:“來說說吧,怎麼回事。”
宋知薇平靜道:“前因后果方叔可以后面再了解,他們沖進我家,那麼多叔叔嬸嬸都看見了,不會冤枉他們。”
“宋志業,我給你一次機會,把從我家拿走的東西吐出來,特別是付辰時的書。”
陳興國一聽,眉頭擰疙瘩:“宋志業,你付知青的書?”
宋知薇冷笑:“呵,他不是,是搶,付辰時一書柜的書全部給他搬空了。”
“宋志業我不和你啰嗦,現在告訴我書在哪里?”
陳興國瞪大眼,吃驚道:“啥?搬空了?”
抬起手就想往宋志業頭上敲,結果一看他的慘狀,忍氣收回來,沉聲道:“宋志業,你還不去把書拿出來。”
宋志業和徐金花面面相覷,眼神閃躲,心虛得張不開。
書?
書全賣給收破爛的,人都走好一陣,他們去哪里拿?
兩人表落宋知薇眼里,一種不好的預油然而生,臉微變的急聲問道:“書呢?你們把他的書弄哪里去了?”
宋志業吞吞口水,支支吾吾說:“付辰時的破書有什麼稀罕,我···我賣掉換錢了。”
說到賣錢,他頓時理直氣壯:“收破爛的說了,這些書本不值錢,一分錢一公斤,你們想想,一分錢一公斤的破爛,能是什麼寶貝?”
趙來娣深覺有理,大嗓門嚎道:“志業說得沒錯,你個賠錢貨,就為了不值錢的破書,把你哥打這樣?你還是不是人?”
方國和陳興國額頭上青筋跳了跳,齊聲喝道:“趙來娣你閉!”
去別人家里搶東西賣,你還有理了?
趙來娣不服氣地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哥哥去家里拿東西,是給臉,人和娘家關系好,在夫家才有底氣。”
“再說,親哥去妹子家拿東西怎麼能說搶?”
方國聽到火冒三丈,朝站在門口一臉事不關己的宋建軍冷聲道:“宋建軍,管好你婆娘,我方國不打人,但要是再不說人話,我會揍你。”
他一個外人聽這些混賬話都氣得肝疼,何況是作為親人的宋知薇。
有趙來娣心偏到咯吱窩的媽,宋志業會干出去妹妹家搶東西的事一點不稀奇。
活該被揍這幅模樣。
宋知薇腦子里一片空白,雙眼燃燒灼灼怒火,沉著臉問:“你說,你把付辰時的書當破爛賣了?”
付辰時那麼寶貝,連自己都沒資格的書,竟然被他賣了?
刷一下拔出桌上的鐮刀,宋知薇揮手向宋志業劈去:“誰給你的狗膽,敢賣他的書?”
鐮刀冰冷鋒利的刀刃著宋志業的頭皮劃過,削掉一撮頭發,他驚恐抱住頭,連滾帶爬地大喊:“啊!救命啊!宋知薇殺人啦!”
“方叔,興國叔,快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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