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開了。”蘇喬的聲音悶悶的,“還請展醫回去上心,至於這藥......反正也沒用的,不必開了。”
既然沒用,何必去吃?
還那麽苦。
一時也沒別的辦法,隻好這樣,秦長淮命人送了展雲深離開,臨行前,特請展雲深別將此事說出去。
展雲深雖不知為何,卻也應了。
展雲深前腳才走,秦長淮接著讓幾個心腹趕往黔地,迅速尋了餂蠕來。又讓人給魏陶薑傳信。
“沒事的,我一定能救你。”
蘇喬點點頭,其實很想說,並不怕。
隻是說了,秦長淮難免要為此憂心煩惱,索不說。
不怕死,就怕死之前,不能替秦長淮除掉那人。
大不了七日時間一到,假意找到了東西,與灰男子同歸於盡。
第二日一早,蘇喬便隻去了荒院,站在院中,四看了一圈,並沒看出什麽不對勁,索喚道:“出來!”
“那林子冷得很,我不進去!”
“我有話與你說!”
“什麽話?”灰男人的聲音傳來,蘇喬回頭一看,見他正坐在樹上。
“你要我幫你找東西,總得告訴我是什麽......不然我怎麽找?”
“哦?想通了?”灰男人半信半疑,“昨兒還視死如歸,今日......怎麽忽就想通了?”
“昨日是不願被你擄了去,你擄走,誰知得了東西之後,我會如何?說不定就被殺人滅口......在府裏便不一樣。東西給了你,你若敢反悔,我便放聲大喊引來府兵,你拿了東西也逃不出去。”蘇喬抱著手爐,也懶得抬頭,嫌脖子酸。
瞧著石桌有一邊未沾水,便靠在了桌沿,聲音不輕不重。
“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隻是總不能這麽白白的沒了命......”說著,目向上一掃,竟笑了出來,“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你就這麽自信,我出不去?”
“若我此刻放聲大喊,你自然是出不去的......盡管此是荒院,平日裏沒誰來的,可不代表,附近便沒了巡邏的府兵。尤其,我平日裏甚是喜來此,你覺得王爺會放任不管?”蘇喬頓了頓,“再者,隻要我向王爺說了此事,不出半日,你便會被找出來。”
灰男子笑出聲:“你憑什麽覺得,我會一直在這等著你。”
“不然我找到了東西,怎麽及時給你呢?”蘇喬道,一麵不聲地,打量著他的反應。
秦長淮昨夜與說,灰男子獨一人進來,難度不小,府中很可能有他的應。
灰男人隻想了想,便道:“我要的......”
“等等。”話剛開口,就被蘇喬打斷,男子未免有些不滿:“怎麽了?”
“你是不是該下來與我說話......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哈。”灰男子像是聽見了什麽極為可笑的笑話,“我憑什麽要尊重你?你的命可是攥在我的手上。”
“那是在我惜命的前提下。”蘇喬的聲音不卑不,“你知道,我是不怕死的。所以這次,不是我求你,而是合作......我們一同合作,保住我的命,也保住你的命——還有你想要的東西。你的需求比我多,便是真的誰求誰,也是你在求我。”
“你膽子倒不小。”
“膽子小了,怎麽做秦長淮的人。”蘇喬微微仰頭,高傲不已。
灰男子不要重新審視這個人。
......和自己聽說的、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好。”灰男子躍了下來,盡管他的量比蘇喬高出不,卻不覺得自己俯視著蘇喬。
相反,他若稍不注意,便會有仰視的覺。
“我想要的,是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上雕了紋牡丹。”
“盒子裏是什麽?”蘇喬問。
“這你不必知曉,隻需將盒子給我便是。”灰男子的聲音冷了下去,蘇喬卻不懼:
“那你不怕,我到時候給個空盒子給你?”
“不可能,你們打不開那個盒子。”灰男人十分自信,見蘇喬還要張,便先開口道:“蘇側妃,你隻有六日的時間了。”
說罷,縱一躍,消失在了荒院中。
蘇喬沒看見他從哪個地方離開的,卻知他一定在附近。
就如秦長淮猜測的那樣。
離了荒院,蘇喬走了許久,直至走到了北苑,才雙腳一,扶著一旁的大石頭坐下。
方才好幾次,險些就撐不住了。
晚間,蘇喬與秦長淮說過此事,秦長淮仔細想了想:“紋牡丹的盒子......似乎有印象。”
“你見過?”蘇喬好奇。
秦長淮點點頭:“抄家的時候見過,這盒子堅如鐵,刀劈不開火燒不化,也尋不到鑰匙。因不知裏麵是什麽,便也沒敢給聖上,給了我一好友。他擅長這些,請他幫著研究研究,能否打開......明兒,我便去問問。”
說著,秦長淮低下頭去,看著蘇喬:“今兒嚇壞了吧?”
蘇喬搖搖頭:“剛開始是有些怕,可我按著你教我的去說、去做,便也不怕了。”
秦長淮不語,隻是將蘇喬摟懷裏。
其實他並不想讓蘇喬參與其中,可一來,不參與,要想在安全的況下拿住灰男人,著實困難。二來......這段時日緒不對,好容易恢複些了,剛好借由此事探探的心思。
因而頭兩日做些事也無不可,隻等魏陶薑來了,他若有法子,便再不可讓蘇喬去見那麽危險的人。
“那我明兒該怎麽做?”
“出去走走。”
“啊?”蘇喬不解。
秦長淮笑著解釋道:“府兵中暫時不知有沒有,便也隻能一切如舊。他若是潛到北苑,發現你全然不上心,隻怕會有所懷疑。倒不如出去——我這王府,還沒到讓人隨意進出的地步,他必定不敢跟出去,等著回來之後,想一套說辭便可。你這幾日呆得也悶了,出去好好走走,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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