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也不知道說。這個蠢人！都不會解釋一下的嗎？”

霍云沉斂著眼底的擔憂，立刻讓司機調轉了方向，將車子開了回去。

然而等他們原路返還的時候，警局門口已經沒了溫以寧的影。

綿綿趴在車窗前，著脖子東張西了好一會兒。

直到霍云沉讓司機重新啟車子，才失落地收回了視線。

“爹地。”

“嗯？”

“你為什麼要欺負媽咪？”

“不是你媽咪。”

“可是綿綿很喜歡很喜歡。”

“芯阿姨難道不比好？”

霍云沉皺著眉，心底里多還是有些不舒服。

當年，溫以寧狠心丟棄綿綿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就算是母天使得綿綿對有著與生俱來的好。

他也不允許自己捧在手心寵著的小公主被人傷害。

哪怕那個人是溫以寧，也不行。

“哼！那個壞人連媽咪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提及崔芯，綿綿的腦海中瞬間冒出了電影灰姑娘里兇神惡煞的后媽。

為了杜絕話變現實的可能。

綿綿倏然抱著乎乎的雙臂，一臉認真地說：“爹地，你要是再拿媽咪和壞人作比較，我...我就離家出走！”

霍云沉了綿綿氣呼呼的小臉蛋，啞然失笑：“這脾氣倒是像，又犟又認死理。”

“爹地，我都快被你氣暈了，你還笑！”

“有什麼好氣的？”

“我可的臉蛋不想要給你。嗚嗚嗚...好生氣哦！”

綿綿又一次被爹地氣哭，手抓了抓頭上的小揪揪，很快又上道地安起了自己，“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越哭越像豬。”

“真哭了？”

霍云沉看著淚眼汪汪的綿綿，只好退了一步，將抱在上，緩聲輕哄，“是爹地錯了，爹地跟你道歉。”

小丫頭顯然不愿意坐爹地上，別扭地撇過了頭，“你每次都這麼說，但是從來不改。”

“那...你希爹地怎麼做？”

“爹地剛才那麼兇地吼媽咪，媽咪一定很難過。你去哄哄好不好？”

“改天吧。”

霍云沉頭疼地著太，一時間也不知該對溫以寧說些什麼。

溫以寧是天生的扁平足，穿著平底鞋走在馬路牙子上都有可能摔跤。

這點他一直是知道的。

然而當他看見自家閨跌地痛哭時，腦子突然宕機，什麼也想不起來。

等他想起來的時候。

狠話都放出去了，再想道歉怕是晚了...

綿綿總覺爹地又想抵賴，堅決不肯讓步，“不能改天。爹地，你快點給媽咪打電話，我很擔心。”

“我試試。”

霍云沉最是清楚自家小丫頭什麼脾，無奈之下只好選擇妥協。

他其實不太確定溫以寧會不會接他的電話。

但還是在綿綿小朋友淚汪汪的目下翻出了通訊錄里的號碼。

溫以寧的號碼并不是五年前用的那個。

最新的聯系方式還是陳潯悄悄地通過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問到的。

陳潯將的號碼發霍云沉手機上的時候。

他還傲地表示絕對不會主聯系，結果下一秒就存了通訊錄，還習慣地將備注了“老婆”。

霍云沉不愿讓綿綿看到他給溫以寧的備注。

遂刻意地掩起了屏幕，換了個姿勢裝作若無其事地撥打著電話。

綿綿倒是沒想到他爹地這麼多心眼子。

只規規矩矩地坐在他上，滿眼期待地盯著他看。

等了三兩分鐘。

綿綿見霍云沉長久地將手機在耳邊，聽筒里卻只有“嘟嘟嘟”的聲音，失地問：“爹地，媽咪是不是不肯接電話？”

“可能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霍云沉放下了手機，臉上難掩尷尬。

“哼！”

綿綿小噘得老高，甚至不愿意讓他爹地上一下。

一開始，還指著爹地追回媽咪。

現在看來。

追回媽咪這項重任只能靠自己了。

綿綿憂愁地嘆了口氣。

回家后飛快地跑回了房間，焦急地打開電話手表詢問著白媽咪的傷。

霍云沉見小丫頭終于消停了下來。

這才放心地趕回公司理公事。

可他凳子還沒坐熱。

陳潯就著急忙慌地叩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boss，急況！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將您被警方和群眾圍堵的視頻上傳到了網上。現在網絡上都在盛傳您猥男。”

“查一下視頻發布者的ip。”

“對方刻意匿了關鍵信息，暫時還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繼續查。另外，讓公關部和網絡平臺方面涉一下。如果有人惡意買黑熱搜，務必讓平臺提供那人的詳細資料。”

“好的。”

“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出去，有人來找，就說我不在。”

霍云沉即便是在說話的時候，那雙深邃的眼睛也未曾離開過手機屏幕。

他尋思著溫以寧就算是和他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一個小時他整整撥打了三十七通電話，居然一通也不接。

這難道不是在恃寵而驕？

陳潯瞅著心不在焉的霍云沉，又試探地問了一句：“boss，季風鞋廠的季總半個小時來了一通電話，說是為了慶祝夫人...額...溫小姐回國，在奧金酒店擺了一桌，問您去不去？”

“時間定好了？”

“今晚七點半。”

“這種無聊的聚餐，以后沒必要通知我。”

霍云沉后仰著靠在椅背上，作漫不經心狀掃了眼手上的腕表。

*

是夜，奧金酒店。

溫以寧一走進包間，季禹風趕忙站起，笑瞇瞇地將迎了進來。

“姐夫。”

“來來來，快坐下。”

季禹風熱地招呼著溫以寧，轉頭又瞪了眼因不適一直垮著臉的溫妙，“哭喪著臉給誰看呢？小姨子現在可是財經頻道的主持人，你這個做姐姐的，卻連人家的一頭發都比不上，慚不慚愧？”

“老公...”

溫妙眼里噙著淚水，怯生生地喊了聲老公。

雖未說些什麼。

哽咽的聲中卻著乞求的意味。

和季禹風結婚的這些年，早就習慣了他的言語暴力。

但實在不想讓自家妹妹看到自己現在的境。

一是覺得丟人。

二是不愿自己的糟心事給妹妹添堵。

“臉腫得跟豬頭一下，還學人老公，不？”季禹風譏諷出聲，毫未曾在意溫妙的面子問題。

“姐夫，你該不會忘了我姐被各大電視臺哄搶時的盛景吧？當年決定放棄事業全心地投到婚姻生活中，微博上還有一條熱搜笑說姐夫這是拯救了銀河系呢。”

溫以寧看不慣季禹風總是貶低溫妙，不聲地懟了回去。

原本，連今晚的聚餐都不想來。

最后還是在溫妙的磨泡下，忍著小傷的疼痛，急匆匆趕來赴約。

按理說季禹風也算是的半個家人，可他的言行舉止實在讓人討厭。

就算用盡全力，也難以掩飾對他的厭惡。

“寧寧記真好，這都多年的事了，還記得這麼清楚。”

季禹風很清楚溫以寧的言下之意。

不過他還想著依靠溫以寧攀上霍云沉這棵大樹，自然不會輕易和撕破臉。

溫以寧懶得搭理他。

沒吃上幾口便轉過子，同溫妙低聲談著。

季禹風喝了好幾杯酒，終是耐不住子，開口問道：“寧寧啊，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霍總，看他到哪了？”

“姐夫，我和霍總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難道就不能復婚？寧寧，聽姐夫一句勸，離過婚的人就算再優秀那也是二手貨。要是離了霍總，你怕是再也找不到好男人了。”

“老公，你可別這麼說。寧寧還年輕，選擇很多，完全有能力找到一個欣賞，包容，和共同進步的男人，沒必要非得跟那個霍云沉綁在一起。”

“路上堵車，來遲了。”

霍云沉推開包間房門的時候，剛巧將他們的談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溫妙說的話雖然不是他聽的。

這人兒他倒是不討厭。

就憑一手拉扯大了溫以寧，他也會敬重地喚聲“姐”。

“霍總您愿意來，季某深榮幸。”

季禹風連忙起，替霍云沉拉開了溫以寧側的空位，而后又上道地給兩人滿上了酒，“寧寧，來者是客。快些敬霍總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