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中午的這一頓飯,卻是用了心思的。
時兩家相莫逆,楊小云可沒在紫鏢局吃飯,吃什麼不吃什麼,福伯都清楚。
這一桌子幾乎都是按照楊小云的口味做的。
楊小云一時之間吃的是贊不絕口,不住口的夸獎福伯手藝好。
福伯笑的見牙不見眼,站在蘇陌的后說道:
“云小姐喜歡的話,以后可得常來,我給您做好吃的。”
“嗯嗯。”
楊小云連連點頭:“福伯,也不用以后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打算就在紫鏢局不走了。”
“啊?”
福伯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陌。
蘇陌咳嗽了一聲:“小云姐,這件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計議個頭,什麼事都得從長計議,你到底還能不能爽利一些了?”
楊小云瞪了蘇陌一眼。
蘇陌角一,將求助的目投到了福伯的上,卻見到福伯轉就走。
蘇陌一愣:“福伯,你去哪?”
“給云小姐收拾屋子。”
“……”
這大敵當前,怎麼還出來了一個叛徒呢?
蘇陌滿臉無奈的看著楊小云,楊小云咧一笑:“吃飯吃飯。”
一頓飯沒吃完,福伯卻是又從門外走了進來。
“爺,外面有人求見。”
“認識嗎?”
“自稱姓計,臉生的,看模樣是有事。”
蘇陌一愣,輕輕點頭:“讓他去客廳稍待,我馬上過去。”
“好嘞。”
福伯答應了一聲轉出去。
剩下楊小云和蘇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味。
“非常時期,這來路不明的人,得小心一些。”
楊小云提醒。
蘇陌點了點頭:“我先去看看再說。”
“我和你一道。”
蘇陌想了一下,沒有拒絕。
兩個人放下了碗筷,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朝著客廳走去。
紫鏢局的客廳自然不能跟鐵鏢局那邊相提并論,陳設簡單樸實,上的茶也并非是好茶。
來人一灰,樣貌普通,正端坐用茶。
而在他旁邊的桌子上,卻是放著一個匣子。
蘇陌和楊小云來到了客廳之后,這人聽到腳步聲,方才站了起來,只是看到兩人以后,卻是一愣:“這……敢問兩位是?”
楊小云差點氣笑了。
跑到人家家里拜訪,卻詢問主人姓名?
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蘇陌一笑:“在下紫鏢局總鏢頭蘇陌。”
那人呆了呆,這才下意識的抱了抱拳:“久仰久仰……”
說是久仰,然而看他表,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過他很快就已經恢復了正常:“勿怪勿怪,我只是沒想到,紫鏢局總鏢頭竟然如此年輕……哦,對了,在下計書華,見過蘇總鏢頭。”
蘇陌將這三個字在心頭滾了一圈,就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微微一笑:
“原來是義氣千秋當面,失禮了。”
“江湖朋友抬,見笑了見笑了。”
計書華滿臉帶笑,雖然說是見笑了,但是明顯被蘇陌一句話搔到了。
這義氣千秋計書華在江湖上算是略有幾分名聲,雖然武功平平,然而其為人有一個特點,便是朋友。
此人朋友也不挑剔,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無不包含其。
而朋友有難,也從來都不吝嗇于幫忙。
這才有了一個義氣千秋的名號。
稍微客氣了兩句之后,雙方分賓主座,蘇陌這才問道:
“計大俠這是從何而來啊?”
他不問人來干嘛的?也不說什麼無事不登三寶殿之類的話,否則的話,未免有盛氣凌人的嫌疑。
雙方第一次見面,總得留下三分薄面,問一句‘從何而來’,其本也包含了來干什麼的意思在其中。
“實不相瞞,在下這一趟本是人所托。”
計書華一笑,卻也不兜圈子:“而這貿然拜訪,卻是有鏢要送。”
“哦?”
蘇陌看了一眼計書華邊的那個匣子,沉了一下說道:“卻不知道是何人所托?”
“在下的一個朋友。”
計書華說道:“此人名聲不顯,兼且韜養晦,故此不愿意讓人多提他的姓名,還請蘇總鏢頭勿怪。”
蘇陌揚了揚眉,并未開口。
然后就聽到計書華繼續說道:
“我這朋友雖然沒有名聲在外,不過卻深諳鍛造之法,也有知己幾人,前不久曾經有人托他打造一把兵。之后卻未曾派人來取,我那會正好路過拜訪,他將此事與我分說……蘇總鏢頭既然知道在下這區區薄名,自然也知道,我這人向來好管閑事,更何況事關系到了自己的朋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本來是想著自己將這兵送達,可偏偏當來到了這落霞城之后,卻又遇到了另外一樁事,攜帶此多有不便,若是一不小心失了,更是愧對朋友。
“由此便了托請鏢局代為送達的念頭。
“本來是想著請鐵,揚威,天門三家任選其一,然而這三家家大業大,要價不菲。
“我一個江湖浪之人,隨錢財著實不多,幾經輾轉,這才打聽到了紫鏢局。
“貿然登門,屬實唐突,卻是希蘇總鏢頭能夠幫幫忙,接下這一單鏢。”
一番話娓娓道來,雖然始終未曾說明那朋友是誰,然而卻把事的始末說了個明白。
蘇陌一時沉,楊小云卻對他輕輕搖頭。
蘇陌看了一眼,笑了笑,對那計書華說道:“既如此,卻不知道這所托之,能否過目?”
“蘇總鏢頭請看。”
他話音落下,單手在那匣子上輕輕一拍,那匣子呼嘯之間就已經奔著蘇陌飛來。
蘇陌啞然一笑,眼看著那匣子到了跟前,隨手一拂,整個匣子頓時在他面前凌空轉了幾轉,這才穩穩當當的落到了他的掌中。
計書華見此輕輕地松了口氣,站起來抱拳說道:
“蘇總鏢頭莫怪,實在是總鏢頭太過年輕,事關要,不得不出手試探,卻沒想到總鏢頭年紀雖輕,然而武功非凡,讓人佩服。計書華這邊廂給您賠禮了。”
話音落下,一揖到地,卻是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