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蝗災,難道當真就無法抑制嗎?如果加派人手撲殺的話,蝗災總會蔓延的慢些,百姓們耕種了一年的糧食,也多可以收回一些。”
趙俊臣此言,原本只是順口一說,顯示一下自己對蝗災的關心罷了,畢竟在趙俊臣看來,組織人手撲殺蝗蟲這種事,劉長安為知府,肯定早已經在做了,只是蝗災來的太急太快,效不大罷了。
然而,事實卻與趙俊臣的想象南轅北轍。
聽到趙俊臣之言,劉長安一臉的驚駭莫名,磕磕的說道:“大、大人,蝗蟲怎麼可以撲殺?蝗災是蝗神降下的天罰,一旦撲殺,得罪了蝗神,那可如何是好?”
另一邊,許慶彥也是同樣的表,連聲說道:“爺,蝗蟲可不能撲殺,否則就是違抗天命,是要被神靈責罰的!!”
看到劉長安與許慶彥的表現,趙俊臣不由的一愣。
蝗災是天罰?蝗蟲不能撲殺?否則會得罪蝗神?
把蝗災這種天災視為天罰,這種觀點在后世看來,頗為可笑,但看到劉長安與許慶彥此時一臉的嚴肅認真,趙俊臣卻意識到,在這個時代,這種論調早已是深人心。
趙俊臣上一世讀書頗多,對于古時之人對于天災的看法,也略有理解,他知道古人大都會把天災看作是一種“天罰”,并對這種“天罰”極為敬畏看重,一場大規模的天災,甚至還會得皇帝下“罪己詔”,不管是明君還是昏主,都要在“罪己詔”中承認自己德行有虧,以祈求上天原諒。
雖然明白這些,但趙俊臣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種觀點在古時竟會是如此的深人心,僅僅只是因為把蝗災看做是一種天罰,為之人就可以任由自己治下蝗蟲肆、草木皆盡、荒遍野,而百姓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漫天遍野的蝗蟲把他們辛苦耕種一年的糧食啃食干凈——那可是他們今后一年的活命糧食!!
然后,趙俊臣突然想起了唐代名相姚崇。
姚崇應該是古時員中最先反對“天罰論”的,大約是唐朝開元四年,山東蝗災泛濫,在所有人都一心指著“祭天祈福消災”時,唯有姚崇一力主張撲殺蝗蟲并焚燒蟲尸,當時的皇帝唐玄宗頗為開明,最終同意了姚崇的主張。據姚崇的建議,蝗災被迅速撲滅,救活百姓無數,一時間姚崇被山東百姓視為萬家生佛,激無數。
但沒過多久,形勢卻急轉直下,第二年山東再次發生大范圍蝗災,一時間“天罰論”喧囂直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次蝗災復發是因為姚崇逆了天道,得罪了神靈,之前還視姚崇為萬家生佛的山東百姓,對姚崇的看法也突然轉變了,認為是姚崇連累了他們,一時間民怨沸騰,滿朝上下人人彈劾姚崇,而向來視姚崇為左膀右臂的唐玄宗,雖然再次聽從姚崇的建議撲殺蝗蟲,卻也不得不貶斥姚崇,以此來寬世人。
姚崇一生運平穩,唯獨那幾年起起伏伏,雖然是各種原因使然,但山東蝗災,無疑是最直接的原因,也是政敵們攻擊他時最有力的借口和理由。
而自姚崇之后,雖然已是時隔數百年,社會在不斷發展,但世人對天災的看法,依然沒有多大的轉變。
甚至,因為姚崇這個前車之鑒,都很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在蝗災時主張撲殺蝗蟲了。
事實上,不僅僅只是蝗災,無論是旱災、洪災、火災、地震,在這個時候,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總不是自救,而是去求助那些虛無縹緲的蝗神、城隍、龍王、灶王爺和土地神們。
……
就在趙俊臣暗思之時,另一邊,劉長安卻覺得自己有必要教給趙俊臣一些“常識”了,在劉長安看來,趙俊臣提出“撲殺蝗蟲
”之說,完全是因為不知世事、年無知。
畢竟,在世人看來,趙俊臣之所以能居高位,并非因為德行才識,而僅僅只是由于當今德慶皇帝的寵幸。劉長安無疑也是這種看法。
所以,劉長安用一幅無可奈何的語氣,對趙俊臣緩緩解釋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雖然圣人曾云‘子不語怪力神’,但百姓愚昧,又哪里能懂得圣人之道?先朝的玄扈先生(注一)也曾對蝗災也有過論斷,更得到過先帝的贊許,但畢竟還未深人心,對那些愚昧百姓而言,蝗災就是蝗神對他們的懲罰,只能順不能逆,唯有修德免災才是正途,在這般況下,如果貿然組織人力撲殺蝗蟲,恐怕不僅不能得到這些百姓的理解幫助,反而會引起民間的恐慌與震,搞不好還會生出子呢。也正因為如此,我等地方員,在蝗災發生之時,也很會組織人力撲殺蝗蟲,當然,如果有百姓自愿撲殺蝗蟲,府也不會阻止就是了。”
看著劉長安一臉“怒百姓不爭”的惋惜表,趙俊臣突然覺得,蝗蟲與貪有著很多相似之。
都是伏于平時,都是起于混,都是貪得無厭,都是破壞力極大,卻又讓百姓莫名敬畏。
或許,僅有的不同,只在于蝗蟲的靠山是那虛無縹緲的“蝗神”,披著一“天罰”的外皮,而貪們的靠山則是朝廷與皇帝,披著一“代天子牧民”的罷了。
其實,趙俊臣并沒有評論這些的資格,畢竟,他現在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貪。
不過,聽到劉長安的解釋,趙俊臣卻覺得,世人的這種愚昧,或許是他的一次機會。
一次改善他在朝野間的狼藉名聲的機會。
這個機會,如果把握好了,效果無疑要比單純的主持賑災要好得多。
所以,趙俊臣不僅沒有教認同,反而一臉嚴肅,再無之前的和煦,只是冷冷的盯著劉長安,緩緩說道:“子不語力怪神,這句圣人之言,原來劉知府你還記得,看你剛才的反應,左一句天罰右一句蝗神的,我還以為你是蝗神廟的神呢。在我看來,你這知府雖然當得不稱職,但如果去蝗神廟做事,倒是正合適。”
見趙俊臣神不善,劉長安不由得心中一,顧不得自己在馬車之中空間狹隘,慌忙跪倒趙俊臣面前,叩首說道:“大人恕罪,下……”
不等劉長安解釋,趙俊臣已是接著說道:“劉知府,我且問你,這天罰之談、蝗神之說,你當真信嗎?”
聽趙俊臣如此詢問,劉長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從之前劉長安的反應來看,關于蝗神與天罰的說法,他就算不是深信,但至也是寧可信其有的。
但此時他生怕了趙俊臣的霉頭,自是不敢實話實說,雖有心說謊應付,但又怕惹得趙俊臣更加生氣
最終,猶豫良久后,劉長安還是說道:“大人,天罰之說與蝗神之說,流傳已久,影響深遠,下看來,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需謹慎對待……”
趙俊臣卻笑了,問道:“好,既然你相信,也覺得這次蝗災是上天對我大明朝的懲罰,那我問你,上天為何要在你潞安府降下天罰?是你這個知府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還是當今的陛下德行有虧?”
聽趙俊臣這誅心之言,劉長安嚇得渾打,卻再也不敢隨便回答了。
……
注一:徐啟,字玄扈,他所寫的《農政全書》,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對蝗災進行統計、研究的著作,也正是從《農政全書》開始,封建統治者才漸漸開始對蝗災有了正確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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