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需要你幫？」天歌冷眼看向容祁，心底那份厭惡多了幾分。

「我若不幫，你如何考文府？」容祁掃過書卷，視線落在天歌上，「前途跟尊嚴哪個重要，我希你能明白！」

天歌站起，明眸覆霜，緩慢啟，「如果連命都沒了，前途跟尊嚴哪個重要？」

心陡痛，容祁知天歌說的是誰。

「大姑娘莫急，既然這個用不著，本世子再換一個。」容祁將那份書卷收回來，從袖掏出一個小巧緻的純金方盒，「這裡面的玉丸，能讓大姑娘的力在半個月提升三，如何？」

這次容祁沒指天歌謝他，別扔就行。

天歌不齒容祁作為，但在聽到玉丸的作用時，還是了心。

能一招滅掉謝如萱，不是有多厲害，而是謝如萱並非強敵。

那份武考名單上至有十人在謝如萱之上，以現在的狀態，不了前五。

天歌原打算今日去找屈平討葯，現在看，似乎不用那麼麻煩。

「出個價。」天歌視線落向玉丸，淡漠抿。

容祁狠狠吸了一口氣，還好要。

「可本世子不差錢。」在齊國，質子沒有地位但卻食無憂，北冥淵斷不會在這方面授人以柄。

「你缺什麼？」天歌想要那枚玉丸，但凡能付得起的代價，不會拒絕。

「缺你。」容祁真心的，以他的份不可能在齊國嶄頭角，天歌則不一樣，所以他需要借天歌之手攪齊國朝局。

天歌眉目陡寒，「世子覺得天歌好消遣？」

某人又有了想暴打容祁的衝，彼時將這廝從楚國押回齊國，他非但沒像他國質子那般悲壯，反而興高采烈，手舞足蹈，明明他母妃已經在城樓上哭的肝腸寸斷。

「不不，本世子的意思是，他朝大姑娘考文府，若能選中『棋』，我便將這枚玉丸雙手奉送。」

其實容祁覺得天歌不該多想，以他如此正常的審觀，想要消遣姑娘本找不上眼前這位，除非瞎了。

容祁想了想，瞎了也找不上……

文府分八室，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每室一位教習，容祁為棋室教習，也是唯一一位以教習份隨意出太學院的非齊國人。

究其原因，這廝在楚國時棋藝便是出了名的，在齊國至今無人能及。

天歌看了眼容祁，正所謂善棋者善謀，當年將這廝帶回齊國之後曾讓十三宗切注意過此人，得出四字結論，紙上談兵。

他也就是棋藝湛而已，毫不會將棋藝中的妙用到自己上，否則當年從楚國接回來的，也不會是他。

對於這一點，北冥淵跟自己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所以當年齊帝恩準容祁太學院時，北冥淵並沒有反對。

「。」天歌拿起桌上純金方盒收袖，轉走。

容祁愣住，「還沒上菜呢！」

天歌沒說話，揮揮袖，離開時不帶半點溫度。

看著吱呦作響的房門，容祁不抖了抖子，好冷……

魚市跟幽市不同，想要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必要有朝廷支持，南無館便是其中之一。

此刻館正坐著一人，手裡茶杯被狠狠摔到地上，「你們怎麼辦事的！」

黎嘯天瞄了眼座上那位貴千金，越發卑微低下頭，「是老朽疏忽，沒想到天歌武功那麼高。」

「呸！一個廢武功有多高！分明是你們敷衍本小姐！」謝如萱狠狠瞪向立於旁側的老者，灰錦袍，鬢角銀霜，臉上皺紋多集中在眼角跟眉心，當是常年於深思中才會形的面相。

「老朽不敢。」黎嘯天謙卑俯。

「哼！」謝如萱猛站起，冷眼看向老者，「警告你，這件事不許讓我父親知道，還有！天歌的事不用你們手了，事不足敗事有餘，一群廢！」

黎嘯天沒有反駁，直到謝如萱離開方才直起子，如鷹隼般的黑眸向門口。

後有腳步聲傳過來，黎嘯天卻未轉眸。

「父親，謝如萱欺人太甚！我們折損十來個兄弟，一個謝字都不說，竟還罵我們是廢！」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黎嘯天子，黎靖。

黎靖穿著一襲湛藍長袍，材勻稱，五俊朗，呈現淡淡的古銅，看上去頗有幾分英姿。

「誰讓是謝晉的兒，由著吧。」黎嘯天長吁口氣，轉看向自己兒子，「這些年如果沒有謝晉支持，南無館本不可能在魚市站穩腳跟。」

「我們又沒虧待他，錢跟消息我們一樣都沒他的！」黎靖憤懣開口，眼中帶著江湖人慣常的憤世嫉俗。

黎嘯天苦笑，「位高者，權重。謝晉可以選擇魚市裡任何一個幫派，錢跟消息沒人敢了他，可南無館若被謝晉拋棄，便會在魚市消失。」

魚市裡大大小小的幫派幾十個，朝中權貴無論怎麼選，都不會選擇一枚棄子，亦不會為了在他們眼裡微不足道的江湖幫派，而傷了同僚之間的關係。

失去謝晉，則意味著南無館將不復存在……

且說謝如萱離開魚市後去了鎮南侯府，告訴雪瑤打算留著天歌的再爬幾日，且等半個月後武院擂臺上，要親自讓天歌好看！

雪瑤敷衍陪笑，心底卻道是謝如萱失手了。

好在有后招，倒也不在乎這一時得失。

謝如萱嘮嘮叨叨好一陣才從雪瑤的茗湘閣離開，待其走後，雪瑤轉去了老夫人那裡。

想要證明天歌非清親生兒，老夫人是最大助力，無論如何都要讓老夫人徹底討厭那丑，討厭到本容不下。

這會兒回到世子府的容祁有些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手裡捧著暖手爐，著窗外發獃。

天歌對他是有多警惕，竟然拿玉丸去找屈平鑒定。

早知如此他費什麼勁呢，讓屈平直接給不就得了。

「雷伊啊，本世子長的像壞人嗎？」容祁如骨瓷般的玉指過臉龐，慨不已。

「不像。」

書房裡沒人，唯一陣清冷聲音從屋頂突兀響起，分外詭異。

「雷伊啊，本世子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屈尊一面，你這樣若被別人看到，會以為本世子是個傻子你造麼。」容祁音落時，雷伊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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