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你知道……我這輩子只能是兵部侍郎，可獨孤瑾不一樣，他前途無量，他還有一個馬上就要為太子妃的妹妹……」宋煜艱難開口，雙手張的握拳頭，掌心滲出冷汗。

「那又怎麼樣！宋煜，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我在乎的是……」

「可我在乎，我不能毀了你一生幸福！」宋煜終是下定決心，「對不起。」

就算被秦拉住手腕，宋煜依舊絕然轉……

角落裡，天歌聽到秦悲苦凄涼的低泣聲，默默回頭。

離開那條巷子，容祁不慨，「武安侯越來越腐朽了，現如今的獨孤瑾可謂一文不值。」

天歌扭頭看他，「是呵，所以連你都敢跟他搶人。」

容祁角略，後腦滴汗。

他這隨隨便便就被天歌諷刺個渾中箭，真是夠了啊！

「大姑娘明鑒，本世子跟秦姑娘之間是清白的，我都不認識。」容祁攆上天歌腳步，一臉信誓旦旦。

「你不認識秦，還不認識雪瑤麼，前面左轉再左轉就是鎮南侯府，請便。」

天歌扭頭便朝相反方向走，不想容祁快走幾步擋在面前，「大姑娘不回府？」

「跟你有關係嗎？」天歌直接推開容祁，大步離開，速度快到某人連影子都沒踩著。

容祁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之後抬手過臉頰，天歌該不會是自慚形穢吧……

整個下午，天歌都在錦苑練劍，太學院學考核越來越近，必須要有所準備，尤其不能在擂臺上使出自己曾經慣用的招式，那幾乎是致命的。

直到晚膳十分，月牙方才從外面回來，帶回來的消息也足夠震撼。

二房孫荷香竟然去找了當年在錦苑伺候過楚玥郡主的趙氏。

之前楚玥郡主在時，趙氏因為手腳不幹凈被『送』出鎮南侯府，屈指一算，這事兒都過去二十年了。

「大夫人這裡面要是沒有坑害小姐的謀，奴婢就去死！」當時月牙在外面守著，所以只看到孫荷香進出，並沒聽到們之間的談。

天歌喝了湯藥，撂下瓷碗，「這事你別管，我會找人去查。」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以往銀面善良被二房欺負慣了，這會兒只不過是想拿回屬於銀面的東西，二房上上下下那一張張醜陋的臉就都暴出來，令人作嘔。

「小姐可要防著他們！」月牙能覺到自家小姐這次回來跟以往不同，所以倒不是特別擔心。

天歌笑而不語，不是要防著，而是要讓二房徹底滾出鎮南侯府。

「對了，奴婢聽府上人說容世子來找過二小姐，他該不會真喜歡二小姐吧？」月牙端起瓷碗正要走，便似想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扭頭皺起一張小臉兒。

容祁，又是容祁！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天歌以手額，如果有可能，餘生都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當然有關係，他明明是喜歡小姐的，怎麼就……」月牙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天歌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給瞪蒙了，「奴婢有……說錯嗎？」

「不是錯，是大錯特錯，他不會喜歡你家小姐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他，我們之間……沒有我們，我是我，他是他，懂了？」天歌此刻眼中那抹嫌棄，真真是半點不想與之扯上任何關係的嫌棄。

月牙點頭，心裡卻認為是自家小姐自卑，但相信，有朝一日當自家小姐揭開面紗的時候，定會艷滿京華！

此頁翻過，天歌在月牙離開后拿出太經，雖然現在修鍊的劍譜並不出眾，可以說非常一般，但若有渾厚力加持，依舊可以發揮出想象不到的威力。

德濟堂，石室。

這裡沒有黑白，應該說屈平不需要黑天。

在大楚天牢的那段日子，他已經把這一生的黑天都過完了。

薛里回來后將在皇宮發生的事告訴給屈平，他不明白何以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大小姐會替他出頭。

屈平告訴他，天歌就是每日到德濟堂取葯的那位臉上覆著明縭紗的姑娘。

薛里恍然。

翡翠案臺旁邊，容祁忽然有點兒同天歌，「客觀說，的確有自慚形穢的資本。」

屈平抬頭瞅瞅容祁，「你就以為是自慚形穢？你就不以為是真的討厭你？」

「所以說做人還是不要太狹隘比較好，長這樣又不是本世子的錯。」容祁攤手，一臉無奈。

屈平想打死他。

「魚市南無館你打算怎麼理？」屈平擱好純玉葯杵，把罐子裡面的綠葯小心翼翼倒出來，這是讓齊皇早醒的必備藥引。

容祁聳肩，「他們又沒踩到幽市地盤，我能怎麼理。」

見屈平抬頭，容祁端著子朝案臺靠了靠，「據我所知，謝晉已經開始不滿南無館，有意想讓青玖門取而代之，本世子現在對付南無館豈不是讓謝晉稱心如意，這種為別人作嫁裳的事我是斷然不會做的。」

「你為獨孤艷作的嫁還麼！」屈平音落後，石室里一片寂靜，落髮可聞。

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助獨孤艷拓展穩定十三宗的勢力，北冥淵的太子之位也不會穩如泰山。

容祁甚至在想，如果不是他，北冥淵或許不會這麼早就對獨孤艷下手！

然而這世間沒有如果，有的只是結果。

「天歌還是太慢了！」容祁突然起，離開石室。

對於容祁的評價，屈平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天歌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最正確的選擇，都會為日後一鳴驚人最堅實的基礎。

容祁，心了……

孫荷香已經買通趙氏，這種喜事自然要到茗湘閣與兒分。

室里，鋪著淺錦褥的榻上，雪瑤捧著一隻蓮紋青釉茶杯坐在床欄旁邊，眼泛桃花不時傻笑，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雪瑤，你在幹什麼？」

孫荷香看到雪瑤手裡茶杯空著，下意識想要把茶杯接過來，不想卻被雪瑤狠狠推開，「你別它！」

孫荷香愣住，不解看向自己兒，「怎麼了，這……只是個茶杯。」

「事有進展了？」雪瑤將茶杯輕手擱到枕邊，轉爾起走向翡翠玉桌。

孫荷香想到正事，扭頭跟過來，「有，我已經買通當年伺候在錦苑的趙氏，答應會在人前證明楚玥郡主與府上小廝有染，天歌就是他們茍且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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