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但也隻能當作不知道，他又湊到床邊，拉著阿菀的手對康儀長公主說道：“我聽說表姐生病了，心裏擔心，所以就過來了。姑母，表姐病得重不重？”

    康儀長公主就是喜歡他這種全心全意向著自己兒的樣子——恐怕不會有母親會拒絕這種事，當下笑道：“許是剛回京，阿菀有些水土不服，這天氣變化得也大，所以有些發燒，不過今天好了很多。”

    剛說完，便見衛烜踮起腳，出他的手覆到阿菀額頭上了。

    阿菀看了眼笑瞇瞇的公主娘，忍住後退的姿勢，讓他了。可是沒人看到的時候，發現這小正太正過份地將手移到的脖子下麵，因剛從外頭進來，他的手指尖還帶著點涼意，在的脖子上，讓猛地打了個激靈，皮疙瘩不控製地泛起。等氣惱地瞪過去，卻對上一雙神詭譎的眼睛，純黑的眼瞳沒有毫的澤，看起來十分詭異。

    阿菀一愣，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等想再仔細看時，他已經垂下眼瞼，同時也將手拿開了，然後又抬起眸，朝笑得很可，宛然就是一個六歲的純真男孩子。

    “表姐要快點好，我給你帶了禮呢。”衛烜對阿菀說，然後便開始細數他帶的禮，“有兩本前朝的孤本，我從父王書房裏找出來的，還有父王珍藏的棋譜，你無聊時可以拿來看看，不過要適可而止，看多了傷神，對你的不好，還有一些養的藥材……”

    隨著衛烜的報備，餘嬤嬤已經指揮著丫鬟們將衛烜帶來的禮放到屋子裏的那張八仙桌上了。

    康儀長公主聽得驚訝，看向正笑著和阿菀獻寶的衛烜，心中暗忖，衛烜不會是要將瑞王府搬空吧？而且他帶來的東西，真是種種都中了阿菀的喜好，也不知道是他自個記住的，還是旁人提醒他的。

    不過，倒是有心了。

    康儀長公主這會兒是看衛烜怎麽看怎麽順眼，便又詢問他過來可有告訴王妃，得知王妃是知曉的，便不再理會，眼見時間差不多，便出去安排一些吃食了。

    等康儀長公主離開，衛烜直接了鞋子爬到阿菀的床上。

    房裏伺候的青煙、青枝見狀，想到他們已有婚約，而且兩人年紀還小，便沒有太在意，而存在不強的路平自然是從不會多。

    阿菀隻覺得頭疼，對往邊靠的男孩道：“我正在生病，小心傳染給你，還是離我遠點罷。”

    衛烜手圈住的肩膀，本不理會，湊著說：“不怕，我的健康著。”他又了下阿菀蒼白的臉，輕易地將的抗拒給鎮了，雖然他知道阿菀可能還不太喜歡他，但是隻要繼續相下去，以阿菀的心，一定會喜歡的，他有信心。

    “我正和府裏的武師父習武，強健，強壯著，你不用擔心。對了，我聽武師父說，他師門有一種適合子練的武功，雖然效果不大，但是對改善質很有用，等明年天氣暖和了，我便尋一個師父過來教你，你跟著練，定會很快就好的……”

    阿菀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一個六歲的孩子能為人著想到這種程度麽？雖說古人早慧，可是衛烜未免太早慧了，這種邏輯能力已超越同齡人太多。

    就在阿菀吃驚時，又聽到他說：“你總是關在屋子裏，天氣一冷，幾乎是一個月也不出門一次，這麽窩著會憋壞自己的，人一憋壞了，子也跟著擰了。所以你要聽我的話，別跟著我擰，我以後會是你相公……”

    阿菀：“……”

    對於一個總是不餘力地在耳邊洗腦的小正太，該拿他怎麽辦？

    “對了，等天氣暖和點，我給你尋兩隻大白鵝給你解悶吧，到時候讓人訓練好給你送來，它們不僅兇悍，還能看家，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放大白鵝去咬他。”說著，他測測地笑起來，“特別是對一些對你圖謀不軌的家夥，一定要讓大白鵝狠狠地咬他！”

    阿菀：“……”

    剛還覺得他不像小孩子，這會兒又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熊孩子啊！

    幸好，康儀長公主很快便進來解救了。

    見到坐在床上窩著的兩個孩子，康儀長公主也擔心衛烜會被過了病氣，可誰知道小正太甜又乖，幾句話便讓喜得不行，雖然仍憂心，到底由著他了。

    阿菀簡直想以頭搶地，的公主娘好像也快要被這個小正太攻克了，腫麽辦？

    康儀長公主讓人送來了甜湯，在床上架了個小幾讓阿菀不必下床，衛烜也跟著一起窩在床上，看一眼便吃一口，讓阿菀繼續木然，索眼不見為淨，本不抬眼看他。

    衛烜的目一直沒有離開的臉，見冷冷淡淡的模樣兒，並不氣惱，隻覺得這樣的阿菀，才是他記憶裏的阿菀，從小到大，都是這麽冷的模樣，因著不好，有緒波，就像個小老太太。可是就是這麽個像小老太太一樣的姑娘，有一次竟然直接將他給打了，打得他鼻直流，生平第一次都傻眼了。

    想起那些往事，他忍不住微笑。覺得此時對怎麽都看不夠，真是恨不得直接抱回王府算了。

    可惜，他們還是太小了。

    吃完了甜湯，衛烜再琢磨了會兒，直到天快要黑了，在路平快要哭著的提醒下，鼓著走了。

    阿菀鬆了口氣，用自己的手捂著腦袋，今天又被一個小正太洗腦了，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哦？

    *****

    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為什麽他就這麽小呢？

    衛烜坐在馬車裏，了自己的小胳膊，覺得自己不夠孔武有力，所以阿菀現在才從不正眼看他。

    他記得以前曾問過阿菀，以後喜歡哪種類型的男人作夫婿，阿菀被他纏得不行，最後便說喜歡的是孔武有力、能給姑娘家安全的男人。雖然他長大後因為一張過於昳麗的容貌算不得孔武有力，不過讓他安的是，那個和阿菀有婚約的男人也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而且他還領兵打過仗，上馬能殺人，下馬能獵，怎麽都比一個文弱書生好多了。

    為了為阿菀喜歡的類型，他決定這輩子要好好地習武，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孔武有力。

    等馬車回到瑞王府，衛烜的習武計劃已經在腦子裏勾畫得差不多了。等他下車時，發現他的父王也從宮裏回來了。

    “臭小子，去哪裏了？”瑞王一見他的樣子就覺得頭疼，生怕他剛回京就跑出府去惹禍，拘都拘不住的，也不知道等會有沒有人又過府來告狀。

    衛烜說道：“表姐生病了，我去看。”

    瑞王聽後，心裏嘖了一聲，這事他早就從太醫院那兒得知了，畢竟太醫院那兒有備案，瞞不住人。而且病弱的壽安郡主可是太醫們的常客了，幾乎太醫院裏的那些專攻兒科和婦科的太醫都被請去給壽安郡主看過病。

    隻要他不出門去闖禍，瑞王也懶得理他做什麽，牽著他一起往後院走去，邊對他道：“今兒你皇祖母不見你進宮還嘮叨了許久，明日你便進宮去陪老人家罷。”

    衛烜看了他一眼，眸微，很聽話地應了一聲。

    見他那麽聽話的樣子，瑞王頗有些不習慣，以前他一刻都不得安生，鬧騰時真是恨不得吊打起來，可是當他不鬧騰了，又渾像爬滿了蟲子一樣，太不習慣了。

    瑞王突然惆悵，難道他被這熊兒子折騰了幾年，折騰出不可告人的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千尋、隨便扔的地雷，謝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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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瑞王世子親自到懷恩伯府探阿菀的事自然是瞞不住的，不一會兒便傳到了伯府的主子們耳裏了，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大夫人聽後有些吃驚，瑞王世子可是宮裏最寵的皇孫，在這京城中可謂是難有人出其右，懷恩伯府無論如何也是無法與這等份之人扯上關係的。而阿菀的子不好，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呆在屋子裏養病的多，雖有郡主封號，但是在京城的權貴之家中可謂是個明人，更是比不得瑞王世子的天生矜貴。

    怎麽想也想不到瑞王世子怎地突然上門來了？

    雖然不解，不過大夫人看到一臉不愉地回來的丈夫，便也不多說什麽，隻是親自去了老夫人的鬆鶴堂一趟。

    待大夫人到鬆鶴堂的院門口時，發現二夫人也過來了。

    “大嫂是來給娘請安的麽？真是好巧。”二夫人親親熱熱在院門口挽住了大夫人的手，若是不知的人，還以為們是多深厚的妯娌。

    大夫人不著痕跡地回手，笑道：“是啊，二弟妹來得倒是巧。”大夫人目往頭發和服上一瞧，忍不住暗暗搖頭。

    二夫人最是喜歡張揚，平時恨不得將所有的首飾都往腦袋上，可是這會兒，發髻上隻簡單地了一支珍珠紅寶石釵，簡單地飾以白細珠的珠環，倒是比平時那種移梳妝臺的樣子顯得清雅不——當然在二夫人眼裏，這種不清雅，而是寒酸。

    由此可見，是得到消息便匆匆忙忙地過來了，都來不及打理自己的行當。

    妯娌倆寒暄兩句，大夫人見厚著臉皮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便也不再多話，一起進了鬆鶴堂。

    鬆鶴堂裏，劉媽媽正拿著人錘給老夫人捶，見到兩位夫人進來，忙起行禮。

    劉媽媽可是老夫人邊的得意人，主子們就算見到也要客氣地一聲媽媽，兩人哪裏敢托大，忙不迭地側了半禮，方才坐下。

    老夫人手裏撚著一串佛珠，見這種不朝不晚的時候兩人過來，眼裏不免有些深意，說道：“你們怎地來了？是不是菀丫頭那兒有什麽事？”

    這府裏份最矜貴的除了康儀長公主便是弱多病的壽安郡主了，雖然阿菀一年到頭病歪歪的，但是投了個好胎，有個公主娘，還能到太後麵前為掙得了個郡主封號，比這伯府裏的任何人都強。所以老夫人也高看一眼這孫，並不因為的子太孱弱而有所不喜。

    也因為老夫人的看重，所以平時阿菀有點什麽風吹草的，都會第一時間稟報。這會兒，老夫人還以為大夫人過來是因為阿菀那裏又怎麽了。至於二夫人，老夫人暗暗撇，這個二兒媳婦是個無利不起的，哪裏有熱鬧哪裏就有，哪裏有利可圖，的鼻子也是最靈的。好在雖然會來事了點，卻也沒做過什麽損害伯府之事，便也由著了。

    大夫人笑道：“可不是阿菀那兒嘛，剛才瑞王世子帶了禮過來探阿菀。”

    老夫人聽後果然也吃驚不已，沉了